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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角落秘闻 > 第29章 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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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狭窄的地下洞道中徐徐前行,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

脚下的地面湿漉漉的,踩上去带着黏腻感,散发出一股陈旧且腐朽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地下世界历经的漫长岁月。

洞道壁上的岩石犬牙交错,参差不齐,它们是岁月的见证者。

地下溶洞的形成,短则几万年,长则数亿年,人类的生命在这漫长的时间尺度面前,渺小得如同将一粒黄豆投入浩瀚大海,不值一提。

如此漫长的时间在此处沉淀积累,每一块岩石、每一处缝隙,似乎都在默默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变迁与时光的悠悠流转。

我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眼睛紧紧盯着地面,生怕被那些凸起的石头绊倒。

走着走着,眼前的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层淡淡的雾气,给前方的道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我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按常理来说,现在这个季节,地下应该是凉爽甚至有些寒冷的,可这里却闷热异常。

而且这渐渐出现的薄雾,弥漫在洞道之中,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氛围,仿佛我们即将踏入仙宫的入口。

但这对于地下环境来说,是极不合理的自然现象,这让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以往所学的知识,

原来理论真的只是理论,现实中总有超乎认知的情况出现,或许也是我学的还远远不够。

随着我们不断深入,洞道竟逐渐变得宽敞起来。

正当我满心疑惑之时,前方隐约出现了洞口的轮廓,

而此处的闷热感愈发强烈,扑面而来的热浪,这阵热风闷的让人喘不过气,与之前的地下温度差别巨大。

当我踏入这个新的空间时,一股浓郁的雾气瞬间将我包裹,眼前的景象变得如梦似幻,仿佛置身于云端仙境,

但我心里清楚,这绝非什么美好的仙境,而是充满未知危险的诡异之地。

我迅速将电筒从弱光省电模式切换成强光模式,

强烈的光线在雾气中挣扎着,却无法穿透这浓厚的雾气,只能勉强照亮眼前一小片区域,

我们仿佛被禁锢在一个由雾气和黑暗构成的牢笼里,无法看清周围的环境,只能凭借感觉猜测这个地方极为巨大。

我伸手抚摸着洞壁,将电筒光向上照射,然而光线在黑暗中显得如此无力,根本无法触及洞顶,

那墙壁仿佛高耸入云,直插天际,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人不禁猜测,这难不成是某个巨大山体的内部空间?

杜涛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担忧地对我说道:“老邹,要不先撤吧,我们已经走得太深了,

这地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很不对劲!”

我紧紧皱着眉头,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我也感觉很不对劲,这里的很多现象都违背常理。

这洞腔的温度和这雾气,实在是太反常了,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我还想继续和杜涛讨论下一步的计划,他突然猛地摆手,示意我安静。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哞哞”声隐隐约约地传来,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又像是从地底深处缓缓渗出。

我们三人瞬间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过了一会儿,彼此都睁大了眼睛,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我们不约而同地缓缓蹲下身子,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时间丧失了语言能力,只是互相看着,

喉咙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紧张的氛围弥漫在我们周围。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他俩,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前面是不是可能有龙?”

杜涛又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云从龙,风从虎。

你看这违背常理的环境,还有那个细微的声音,很难不让人往这方面想啊。

这雾气、这温度,说不定真的和龙有关。”说完,我们的目光都投向蚊子,期待他的看法。

蚊子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我觉得,我们应该深入。

你们甘心就止步在这儿吗?都走到这一步了,就这么放弃太可惜了。说不定前面真的有震惊世界的发现。”

我沉思了一会,心中权衡着利弊,最后一咬牙,

拿出朱砂绳:“一个人的命不够硬,绑在一起总归够了吧?反正我们小心行事。

从现在开始,只开一个手电,你们拉着绳子跟着我走。

如果真的证实了龙的存在,你们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连锁反应吗?这可不是小事。”

“我们一定会出名的!”蚊子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我苦笑着摇摇头,耐心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们会颠覆整个世界。

如果证实了龙真的存在,那就说明所有的神话传说可能都是真的,这将彻底改变人类对世界的认知。”

蚊子和杜涛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很明显,他们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一点,被这个惊人的可能性震惊到了。

其实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脑子也开始莫名其妙地发胀,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干扰我的记忆。

我努力地回忆当时的场景,每一个细节,可越努力,那些记忆就越像是被抽离了一般,逐渐模糊。

这种感觉就像在一场梦里梦到了非常重要、不得了的东西,

但是当醒来,想要回忆起那些画面、那些数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留下一些模糊的影子。

也有可能是后来所谓“佛国消除罪恶”的副作用,

毕竟在很久一段时间里我连自己师傅叫啥自己道号是啥都忘了,问师兄他也死活不说,他说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想起来了。

当然,也可能有其他很多原因。

但真的很多东西我无法用语言去形容,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无法体会这种感觉。

我只能按照我的经历和时间线,一边艰难地回忆,一边尽可能详细地描绘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可能很多人不信,但是记忆封锁是真实存在的。

很多东西,我已经无法回忆起来了,但还残存在脑海里的许多碎片让我确信那些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把这些事全部写出来,对我来说其实非常困难。

我不是什么职业的写手,也从来没有写过什么小说故事,我只是努力地把脑子里的东西掏出来,再进行加工,像写日记一般,平铺直叙地叙述出来。

我很难形容现在的感觉,我不知道那些消失的记忆到底去了哪里,我甚至试图通过敲打自己的头部来恢复那些片段,

可哪怕双眼布满血丝,头痛欲裂,我依然无法想起那些真实发生过的事。

数字我只能记住1和3,但是1和3中间一定有2的对吧,2呢?2到哪里去了!

我真的想不起来,我的脑子是被人动过手脚,还是这就是“神”留下的痕迹?

黑沟的事从进入这个雾气弥漫的洞腔开始,回忆就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只记得……

“草,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失灵了?”我愤怒地怒吼着,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顾不上什么礼貌和素质,

心中的恐惧和绝望转化为愤怒,将一切能够想到的不好词汇都倾泻而出,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恐惧。

我眼前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在这漆黑的洞穴里,除了闷热的感觉,还有那黏腻的雾气贴在脸上,让人浑身难受。

更糟糕的是,我们所有的电子设备都突然失灵了,黑暗彻底将我们吞噬。

蚊子趴在地上,焦急地扯着我的裤腿,声音弱弱的说道:“邹哥,你快趴下,

一会多走几步,我们可能就走散了,再也摸不到对方了。在这黑暗里,一旦分开就完了。”

在这个漆黑无边的地下世界里,如果失去了光芒,后果不堪设想。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这辈子都不会进入地下世界,自然也无法想象在地下失去光明是怎样一种恐怖的感觉。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到你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恐惧的心跳声,每一次呼吸都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沉重。

我们用朱砂绳把彼此绑得更紧了一些,确保我们之间的距离触手可及,每个人都惧怕在这黑暗之中走散。

杜涛已经不再开口说话,不知道是在保留体力,还是已经认命了。

毕竟在这个巨大而未知的地下世界,失去了光明,想要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们仿佛陷入了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黑暗深渊。

我能听见蚊子小声啜泣的声音:“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啊?我们的电子设备都失灵了,我想回家。”

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我躺在地上,摸索着地面,终于摸到了水瓶,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仅仅是润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而已。

我心里清楚,必须节省水的存量,才能保证自己可以活得更久,只有活下去的人才配谈希望。

我躺在地上,睁着眼睛,举起双手,

望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虚空,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蚊子,杜涛,我们可能会被永远留在这里了。”

过了许久,近在咫尺的两人也没有回复我,但他们轻微的呼吸声告诉我,他们并没有睡着,或许都在黑暗中回忆着自己的人生。

是啊,人生。

我们曾经犯过的错误,就像蝴蝶效应一样,一个小小的错误可能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我们目前所遭遇的所有苦难,仔细想想,似乎都是自己的选择造成的。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如果没有像愣头青一样闯进这里,如果没有因为那该死的流言来探险,我也许就不会被困在这个地方,面临死亡的威胁。

我甚至还没能拥有自己的家庭,原生家庭给我带来了无尽的伤害,我毫无选择地来到这个世界,拼命努力地活着,只是想让自己的生命更加精彩,我到底有什么错?

谁能告诉我,努力让生命更精彩到底有什么错!

在这一刻,我也想通了一些道理,也希望所有人都能明白,我们不是父母的延续,也不是子女人生的前奏,我们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人生轨迹。

想着那些曾经规划得无比美好的未来,

可以舒坦地躺在小院子里安静地淋雨,可以在书房里安静地研究传说故事和各种文化,又或者可以躺着几天不起,追着那些新出的热门神剧。

我甚至忘记了如今的危险处境,还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我摸索着绳子,确认他们两个还在不在身边,事实上,我们一直紧紧地绑在一起,又怎么会不在呢。

杜涛悠悠地出了一长口气,声音冷冷的,仿佛带着一丝嘲讽:“果然啊,人就是自己处境越糟糕,才会越离不开对方。

老邹你强势了一辈子,总觉得能从暴风雨中走出来靠的从来不是伞,现在又如何呢,这就是天命所归。

我们触碰了禁忌,都要被永远留在这里咯。”

我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这一刻,心中的恐惧、绝望和愤怒一股脑儿涌了上来,

我直接翻身骑在杜涛身上,一拳接着一拳地向他挥舞,

怒吼道:“你说什么胡话,不可能,这不是我的一辈子,我不会留在这里的!我绝不甘心死在这里!”

杜涛也毫不示弱,奋力回击,我们在黑暗中像疯了一样攻击对方。

蚊子蹲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也有可能是躺在地上,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通过绳子的紧绷感知道,他就在边上。

我和杜涛最后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摸着脸上湿润的粘稠液体,我知道那是血,可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但此刻,激烈的冲突反而让我清醒了一些。

为什么电子设备会突然全部失灵,这个问题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因为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在玄学发生时,任何知识和逻辑都只会成为思考的负担,除了接受已经发生的现实,没有其他选择。

我懊悔不已,早知道就该在之前省着点用照明弹,说不定现在还能有一线生机。

而之前休息时因为马虎居然将打火机也随手放在了地上没有揣回包里,所以发生的一切都是连锁反应的注定吗?

我突然反应过来,此时我应该思考的是如何在这黑暗之中摸索出去,哪怕机会渺茫,也总比躺着等死要强。

而且以我们三个的性格,如果谁先死了,说不定真的会被另外两个吃掉,

最后另外两个也会自相残杀,在这绝境之中,人性的黑暗面被无限放大。

我甚至邪恶地想过,先下手为强把他们两个干掉,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理智告诉我,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顺着绳子摸索到蚊子边上,急切地问道:“蚊子,你的蛇呢,它能带我们出去吗?

你的那些虫子可以吗?现在只能指望它们了。”

蚊子叹了口气,声音充满了无奈:“就算它可以,你能看到它带路吗?在这漆黑一片里,就算它带路,我们也看不到啊。”

我还是不太死心,把希望寄托在杜涛身上:“杜涛,你听力那么好,这个蛇滑行的声音你能听到吗,

跟着这个声音我们可以尝试着再救一下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

我看不见杜涛的表情,但他摸着绳子靠近的声音非常明显,我知道他也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也想抓住这最后的一丝希望试一试。

“我可以试一试!”杜涛坚定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他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

接下来传来的是蚊子脱衣服的声音,我知道他已经不再去做那些所谓的仪式,

因为仪式就是给人看的,现在大家都身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那些仪式也就没有了意义。

“现在它就在我手上,我准备放它走了,

但是不一定还会回来,所以机会只有一次,准备好了吗?”蚊子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可以,你放吧!”杜涛斩钉截铁地回复道。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寂静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一切。

然而,只要你凝神细听,便能察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声响。那是一种难以察觉的沙沙声,仿佛是黑暗本身在悄然蠕动。

仔细分辨,这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缓慢而又持续,那是蛇在黑暗中爬行所发出的声音,轻微得如同幽灵的低语。

每一次鳞片与地面的轻微摩擦,都释放出一丝几乎不可闻的响动,如同黑暗中最隐秘的旋律。

这声音在寂静中蔓延开来,让我不禁联想到它在黑暗中蜿蜒前行的身影,那是我们此刻唯一的希望之光。

不一会,我的绳子被扯动,我知道是杜涛在跟着爬行而出。

我们不敢直立行走,因为根本无法辨认地面是否有坑洞,那样很可能会自己把自己摔死。

而且也无法知道这个洞穴里是否还有别的悬崖,哪怕不深,一旦滚落摔得七荤八素,人没死,却把方向感丢了,那就再无出去的可能了。

此外,趴在地上也可以更好地辨识声音的方向,在这黑暗中,声音成了我们唯一的指引。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绳索爬行,双手因为太过紧张和用力,已经磨破了不少皮,钻心的疼痛传来,

但此时这些皮外伤都显得微不足道,哪怕丢掉一只手能换一条命出去,那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身后也传来爬行的声音,我知道那是蚊子在黑暗中跟随我们。

突然,杜涛大喊:“不好!蚊子你快把蛇叫回去,它速度越来越快了,不是在带路,它是要逃跑!”

我回头看向黑洞洞的虚无,多希望能看到蚊子的表情,可什么也看不到,

只听到一阵绝望的哭声突然爆发开来,那哭声在黑暗中回荡,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还是到来了。

我们三人仿佛被按了静音键,最后的希望也消失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相继又哭又笑,我觉得当时我们可能真的疯了。

这就是人在绝境下的行为吗?

也许根本没有所谓的行为逻辑,只是人在意识到自己在自然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时,情绪彻底失控。

此刻我想起我们一路走来的路,蜿蜒盘旋,又想起最开始就已经有人指明了这边方向可能是死路一条,可我却没有仔细去判别。

我们在地下走来走去,早就迷失了方向。

但是!哪怕后来拿出罗盘再看一眼也好啊,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绝境。

当然,后悔是没有用的,人注定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这就是因果报应。

人在面对无法抗拒的力量的时候,才会懂得什么叫真正的恐惧,当生命正在进入倒计时的时候,才会懂得什么叫真正的敬畏。

此刻我终究是跪下了,一边胡言乱语着祖师爷保佑,一边胡言乱语着无心路过勿怪勿怪,与之前破口大骂的姿态截然不同,

此时的我再无愤怒和不满,只有满满的恐惧和敬畏。

在这绝望的黑暗中,我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祖师爷身上,神通广大的祖师爷,你一定知道我正在经历什么,可否指条生路。

又想到,怎么可能是无心呢?我们本就是专程进来的。

这般想着,我又开始又哭又笑,情绪彻底失控。

渐渐地,我不再言语,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道歉,嘴里念念有词:“以后再也不会再来打扰,也绝对不会把此处的位置泄露出去。

对不起,放我一条生路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也不清楚磕了多久,好在还保留着一丝理智,没傻到用力过猛把自己磕死。

但脑子的昏沉感越来越强烈,告诉我即将失去对四肢的控制。

最终,我还是重重地倒下了。

不一会儿,一股呛鼻的气味传来,是风油精的味道。

是谁呢?

我努力睁开眼睛,可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这不是梦,我还被困在这个可怕的地下世界。

我能感受到身边的温度,知道他们都还在,心里稍微安心了一点,起码我不是独自在承受这一切。

“你们会怪我带你们来这吗?”我坐起身,低着头,声音里满是愧疚。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事到如今,没什么好后悔、好怪罪的。”杜涛冷冷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埋怨。

蚊子许久没有回话,我猜他心里或许是有怪罪的。

“阿爸说过,我命很硬,不会这么年轻就死掉的,

不然也不会传给我那么多本事,我相信祖先会保佑我的!”隔了好久,蚊子才出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和对祖先的信仰。

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尽管这笑声显得苍白无力:“我师傅也说过我的命很硬啊,

还说我以后会对这个社会产生四两拨千斤的影响力,能赚到实现我所有梦想的钱,那又怎样?现在我把自己作死了。

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很不对劲了,那时候就该直接撤退!

我违反了自己的原则,对抗自然终究只有‘怂’才能保命!

什么狗屁人定胜天,只不过是无知人的意淫罢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捶打着地面,心中满是悔恨。

杜涛默不作声,只能听到他小口喝水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暗中,那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所谓的感知能力,听起来玄之又玄,其实都是动物自带的本能。这种本能现在很多人不是没有了,只是退化了而已。

都说人在绝境里才会真正恢复自己的本能,情绪平静下来后,我开始冷静思考,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对周围的感觉好像更加敏锐了。

“任何动物都是有趋吉避凶的本能的。”我低声自言自语,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杜涛像是抓到了什么关键:“老邹,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我甚至能感觉到蚊子的目光也在黑暗中朝我看来,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很强烈。

我盘坐起来,开始放空自己。

之前我被各种情绪填满,唯独缺少冷静。只有消除这些混乱的情绪,我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我不停地重复低语:“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

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

随着这些话语在黑暗中回荡,我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仿佛找到了一丝力量。

足够冷静之后,我开始思考:这地方虽然邪门,但如今的情况或许可以归纳为触发了某种禁忌,不一定是玄学方面的。

黑沟本身磁场就会影响信号和电子设施,那么出现某种能消除一切 磁力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不清楚所有电子设备的原理,但如果电磁方面的事物会被某种自然力量完全被抑制了,自然就连电子打火也无法使用。

我确信这是大脑开始自我保护了,把眼前这些看似灵异的事件合理化,不然我可能真的会直接疯掉。

所以,我在心里默默感谢大脑的保护。

如果这里真有条龙,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我们的打扰肯定惹怒了它,它应该早就过来把我们都干掉了才对。

但目前我们只是单纯地面对黑暗而已,并没有受到任何物理上的攻击,甚至精神上的攻击也没有,一切不过是我们自己自乱阵脚罢了。

可是,那个轻微的“哞哞”声又该如何解释呢?就像是从地下穿透上来的一样,我可不认为是我听错了。

而山海经里记载龙的叫声宛如牛吼,也可能是风声吧。

我在黑暗里揉了揉太阳穴和额头,额头因为磕头太多可能已经肿得很大,一触碰就传来一阵剧痛,却也让我更加清醒。

究竟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发生的事情也无法改变,我能做的只有把握下一秒,我能掌控的也只有下一秒。

祖师爷一定会保佑我的!

“你们还记得这里的情况吗?”我放开声音说道,试图让自己找回自信,也让他们相信我有了办法。

“什么情况?”蚊子在黑暗里回复,声音中带着疑惑。

我站起身,在黑暗中张开双手,感受着四周浓稠如墨的黑暗:

“这里的温度和外面不一样,进来的时候也有风,还记得吗?”黑暗中,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杜涛疑惑的声音传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黑暗中睁开双眼,很确信我的感知能力在这一刻正在飞速提升。

这是祖师爷显灵了,还是因为我的大脑已经想到了出去的办法,所以开始自动挖掘潜能?

我没有天真到认为我的眼睛能在这一刻适应黑暗,

但我感觉自己似乎能看到一些东西了,一些细微的、白白的、若有若无的小点朝着我的方向汇聚,可世界依旧是一片黑暗。

“我们进来的时候能感受到风,说明风是从我们正面来的,这样我们就拥有了黑暗里的方向。”

说罢,我毫不犹豫地脱掉了上身所有的衣服,让皮肤最大限度地暴露在空气中,去感受那一丝希望。

我匍匐在地上,爬到杜涛和蚊子身边,把背包和衣服递给他们,认真地说:“拿好。”

我再次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进来的时候风是迎面的,所以这是方向;

而这里的温度比外面更热,这也能帮我们确定方向!”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尽管他们看不见。

不一会儿,我感受到另一个身体的温度靠近,我知道杜涛明白了我的意思。

为了能更好地细微感受风和温度,他也脱掉了衣服。

我们一寸一寸地挪动着,我和杜涛不停确认互相的感受,反复校准方向。

这一刻,我相信我们的感知能力都在飞速提升,我甚至能感受到微弱风力划过汗毛的感觉,那一丝微风仿佛是黑暗中的指引。

我们没有确切的方向,只能依靠着最原始的本能在黑暗中挣扎,去夺取这最后的一线生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理上再也扛不住黑暗带来的巨大压力,我瘫倒在地。

我闭上眼,赤裸着身体贴在地面,我确信自己的方向没有错,因为这边的泥巴更加湿润,这是冷气和热气碰撞导致的。

但黑暗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我们可能只是挪动了十几米而已,根本不知道离出口还有多远。

这种压力是无形的,却如同泰山压顶,仿佛是死神的低语,

我毫不怀疑七爷八爷已经拿着钩子站在我头顶,随时准备带我去到应该去的地方。

休息了一会后,杜涛拍了拍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手掌上的泥土,他这是示意继续前进。

我懂!深吸一口气,继续重复着之前的行为。

如果这时有热成像观察我们,那我们的行为一定很滑稽、很可笑,像三只在黑暗中摸索的蝼蚁。

蚊子在后面也是累得气喘吁吁,喘息的声音重重地回荡着。

因为我和杜涛需要保证身体皮肤拥有最大的感知面积,我们所有的装备都在他身上了,他背着沉重的负担,却依旧没有放弃。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他妈的,怎么还没出去,我们的方向绝对没错!”

我一边哭着,一边用力地捶打着地面,心中满是不甘。

我又挣扎了不知道多久,地下的暗无天日仿佛连时间都一起吞噬了。

我再次无数次跪下道歉:“放过我!我再也不会回来了,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不会了!”

我甚至把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的话都喊了出来,连上帝和宙斯都祈祷了个遍。

也许这里就是传说中神灵都已经放弃的地方,是放逐恶魔的地方,是封印邪恶的地方。

也许某一天又会有人探索到这里,发现我们几个可怜虫的尸骨,也有可能会步入我们的后尘,留下他们的尸骨和我们作伴。

又或者周围可能就已经遍布了前辈们的尸骨!

不对,万一以后的人带了火柴呢?人家是个优雅的探险家,带了火柴呢?

想着想着,我又开始自发地笑了起来。

我站了起来,放声大笑,狂笑着释放自己内心的压力。

我大声吼道:“你以为我会放弃吗?他妈的,我不会的,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还没开过超跑呢,他妈的你知道超跑多帅吗?有多拉风吗?我还甚至都没体验过什么奢侈品!光他妈省钱了,操!”

我一边吼着,一边用力地挥舞着手臂,仿佛要把这黑暗都撕裂。

说罢,便直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把杜涛扶了起来,杜涛明显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我加大了力气,确保他不会在站起来的时候摔倒。

就在这时,我腿包里的什么东西掉落了,可能是因为我拿压缩饼干吃的时候忘了拉拉链,也可能是爬行的时候磨开了拉链,谁知道呢?不重要,掉了什么都不重要!

紧接着,我们确认方向后又继续爬行。过了不久之后,神迹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