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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

顾长晏如往常一样来到方氏医馆。

屋里有来看病的人,温长宁还在试着把脉,方大夫在一旁把关,方六佑在一旁学习。

他们说的医理话顾长晏听不太懂,只是默默退出去不打扰他们,顺便将幂蓠又戴上了。

坐在外面的台阶上,顾长晏托腮在想里面的温长宁。

他好纠结。

前天认清自己的感情,才短短两日他都快不知道怎么面对温长宁了。

他觉得自己好龌龊。

“顾郎君?”

顾长晏身子一僵,发散的思维瞬间烟消云散,寻着声源抬头去看。

“缘生……”

唇齿捻转,不敢让本人听了去。

戴幂蓠就这点好,温长宁看不清他的嘴型。

温长宁:“发什么呆呢?”

几个小时前才知道自己喜欢顾长晏,如今见到本人,他好像和往常一样欣喜。

他将顾长晏拽起来,他借力站起身。

顾长晏若无其事地说:“忙完了?”

“嗯。”温长宁转身,站在门口对里面的方氏父子挥手,还向方大夫单眨了下眼睛,“我们走了,明天见。”

顾长晏掀开皂纱,浅笑颔首致意。

方大夫……方大夫觉得他俩迟早的事。

……半个多时辰过去。

温顾二人又在街上吃完饭,心情轻松。

走在路上,路过花草铺。

温长宁心念一动,笑着问:“你知道我家乡的人买花都用做什么吗?”

顾长晏回忆了一下说:“送人。”

大祈的花草铺大多是卖种在土壤里的花草,大家买来多是移栽到自家院子做美化。

缘生说过他家乡的人好多都买一束花用来送人,这样的花通常放不了多久就会枯萎,但是没关系,缘生说他的家乡有很多很多的鲜花。

根据花不同象征的意义,可以送给病人,送给老师,送给亲人,送给朋友,还可以送给……

顾长晏突然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温长宁点头承认他的正确回答,还在试探:“对啊,我们那边的年轻男女通常送花表白,向对方表达自己的爱意。”

可以送给……爱人。

终于,顾长晏补全了自己不敢想的两个字。

两人周边的气氛暗潮涌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站在人家店铺前不动了,也安静下来了。

温长宁有些尴尬,抬头望天,眼角余光看向顾长晏。

戴着幂蓠,看不见他的表情。

风起倒是接话啊,话题到这他很尴尬啊!

殊不知顾长晏心里正在遭受地动山摇。

他没觉得温长宁在暗示什么,他只是在纠结……万一他可以表白,要不要送花。

两个人各想各的,又怎么不算是一种默契呢。

就在温长宁扛不住要先发制人时,顾长晏声音迟疑地开了口:“那我们进去买花?”

温长宁:“……好。”

彼此在想什么,不知道。

两人恍恍惚惚进去,又恍恍惚惚的各抱着一盆栽出来。

花卉贵的要死。

温长宁买的牡丹,顾长晏买的兰花。

顾长晏抱的牡丹,温长宁抱的兰花。

彼此送了对方花卉盆栽。

温长宁想风起刚刚为什么说那句话?

顾长晏在想缘生刚刚为什么要答应?

没人敢问。

都怕误会。

这种时候自作多情最要不得。

到了晚上,温长宁洗完澡包着头发,坐在院子里树下的秋千上逗泰克玩。

温长宁提着泰克的一只狗耳朵,苦恼地说:“儿啊,我喜欢你另一个爹怎么办?你给我出出主意呗,我想追他。”

泰克:“汪呜~”

尾巴摇的没心没肺。

两个盆栽放在了院子里汲取月光之精华。

皎洁月色,朦胧撩人。

院内细碎灯光,映得树影斑驳。

顾长晏洗完澡出来看到这一幕,脚步一顿。

他是人间客,天上仙。

顾长晏总是觉得自己会冒犯了他。

泰克注意到它顾爹的动静,拱着温长宁让他看那边。

温长宁抬眸看去。

天上仙下了凡。

夜幕深沉,光线暗淡,顾长晏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风起。”

顾长晏重新活了过来,他绕到温长宁身后,替他擦拭起了头发,动作温柔。

氛围温馨静谧。

从前不觉得这有什么,现如今温长宁如坐针毡。

他没话找话:“风起,你觉得朝廷的人什么时候来啊?”

顾长晏收敛心神,说:“最快也要一个月。”

这里距京城太远了。

当初他们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到这里。

温长宁算了算时间,还有的等,也不说话了。

问一句意思意思就行了,他真不想聊这么没营养的话题,他只想知道顾长晏对他是什么想法。

所以在闭嘴不言的时间里温长宁在穷尽毕生之力回忆现代的试探话术。

他知道凭借他俩的关系,他就算挑明自己的心意,好朋友还是有得做。

但是,肯定会变质。

而变质快要等同于疏远。

温长宁可以轻易接受自己对顾长晏的感情,却怕顾长晏疏远他。

一点疏远都不行。

他对方大夫说感觉顾长晏喜欢他,可那毕竟是感觉。

感觉错了,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那都玩完。

温长宁仔细想想觉得自己挺卑鄙的,明明现在知道了自己对顾长晏怀有什么感情,还维持亲密现状。

他突然说:“风起,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见面吗?”

这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感情试探问题。

顾长晏手上的动作有一瞬间停顿。

他轻声说:“记得。”

“那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啊?”

温长宁心里有些紧张。

泰克尾巴摇的更欢了,趴在地上,仰头一会看它顾爹,一会看它温爸,看戏看得不亦乐乎。

“觉得你很好看,更觉得你眼睛里的神采很是……与众不同,当时我看不懂。”

这段回忆太过美好,顾长晏每次想起来,脸上都不自觉带上笑意。

这次也不例外,尤其这次是对着另一个当事人说的,声音更是轻柔到了极致。

“你现在看懂了吗?”温长宁轻声问道。

“……看懂了。”

温长宁心想你没懂,我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