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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梨花长映亭溪处 > 第222章 “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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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或许那人一开始是想救陆凌的。”溪亭陟道,“但是后来又觉得陆凌死了会更有价值。”

李杳没反驳他的话,她也是这么想的。

那人一开始给陆凌服了药,让陆凌活了下来,但是又停了这种药,让陆凌活生生失血而亡。

感受着血从身体里流尽,这种滋味不会很好受。那人为了栽赃李杳,不惜让陆凌付出如此代价。

“把房间里点了欢宜香,我进屋的时候,那香燃了一小截。”

李杳如是道。

溪亭陟将银宝碗里的汤舀尽,方便小团子自己舀馄饨,听见李杳的话,溪亭陟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抬眼看向李杳。

“欢宜香?”

溪亭陟放下手里的勺子,蹙眉:“宗门大族的驿站里为何会出现这种香。”

而且还出现在陆凌的灵堂里。

莫说大宗门,就是凡间的姑娘去世了,也不会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香。

这香多是欢楼红栈里用来调|情的香。

李杳看着溪亭陟旁边费老半天力气却舀不到一个馄饨的小团子,多少看着有些心烦意躁。

替银宝心累,也替碗里被搅成碎片的馄饨心累。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转头看向腮帮子一动一动的金宝。

小家伙吃东西吃得很快乐,吃什么都津津有味,俨然就是一头小猪,给什么吃什么,好养也好活。

小银宝却与金宝截然相反,他噬甜,除了甜的,其他吃的都是用来玩的。

李杳有些走神,直到溪亭陟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才抬眼看向溪亭陟。

“作何?”

溪亭陟颇有耐心的重复道:“你可见到杨师弟了?他可曾与你说起这香是何人所点。”

李杳忽略了前面一个问题,敷衍地回答着后年的问题:

“不是陆齐争点的。”

“你如何确定不是他点的?”

溪亭陟如是问。

李杳道:“我进屋时,灭了那香,陆齐争……”

李杳忽然顿了一下,那香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若是寻常人定然是一眼就能看见那香的。

可是陆齐争没有,他一眼也没有看那香,像是刻意避开了欢宜香。

——他知道那香是欢宜香,甚至知道有人在看他。

李杳站起身,“我拎他去司神阁。”

溪亭陟看着她,知道李杳发现了什么,他道:

“他为何要点欢宜香?”

“不重要。”

李杳道:“只要他承认是他杀了陆凌就行。”

捉妖师审判一个人,到底不同于凡人的案件,凡间的案件罪人不认罪,便会棘手很多,但在捉妖师眼里,这是一件小事。

因为有真言符的存在。

真言符好不好使,要看画符的捉妖师修为如何。

李杳的修为高出陆齐争一截,她的符纸自然是好使的。

溪亭陟手里拿着帕子,一边替已经吃完馄饨的金宝擦着嘴角,一边道:

“倘若不是呢。”

溪亭陟替金宝擦完了嘴角之后才重新抬眼看向李杳:

“害死陆凌的是身上的伤口,而那些伤口是你下的手,陆齐争就算断了陆凌的药,他也不是最直接的杀人凶手。”

李杳掀起眼皮子:“你的意思是我杀了她?”

李杳重新坐下,冷冷地看着溪亭陟:

“她死于断药,药不是我断的,跟我有何关系?”

“倘若她没有受伤,又何须服药?”

溪亭陟抬眼看向她,“倘若去了司神阁,陆齐争如此与你对峙,你该当辩驳?”

李杳舔着牙尖,心想怎么这么麻烦。

“那依你的意思,该当如何?”

溪亭陟慢慢道:

“你可知陆齐争为何会在陆凌的灵堂里点欢宜香。”

“这香不是点给死人闻的,他是点给活人的。”

李杳看向他,“点给两个人还是一个人?”

溪亭陟一顿,半晌后他道:

“应当是一个人。”

陆凌死了,这香只有一活着的一个人能闻到。

李杳嗤笑了一声,“陆齐争是打算拿一个活人给他女儿陪葬么。”

依李杳说,这香无论是点给一个人,还是点给两个人,都挺变态的。

溪亭陟声淡如兰道:“不妨去灵堂里等着,先把陆齐争要寻的人找出来。”

“晚了。”李杳道,“我掐灭了那香,已经打草惊蛇了。”

不仅是香,她还给杨润之剃了光头,这些举动在陆齐争看来,只会是挑衅。

溪亭陟抬眼看着李杳,姑娘脸上风平浪静,似乎打草惊蛇之事与她无关。

这副无辜又理直气壮的模样,像极了两个孩子模样的结合。

金宝做了错事,会理直气壮的道歉。

银宝做了错事,会无辜地把你看着。

说到底,两个孩子的脾性都有些像李杳。

在溪亭陟的视线下,李杳站起身,看样子要走。

溪亭陟连声道:

“你去哪儿?”

“找上虚门的人。”李杳瞥了他一眼道,“你那一根筋的师弟说,陆凌的未婚夫是上虚门那个叫做瞿横的弟子。”

说来也奇怪,未婚妻死了,为何没有在灵堂前看见未婚夫的影子。

“我也去!”

原本坐在凳子无聊上晃腿的金宝一听,连忙从凳子上跳下来,踢了踢有些发麻的脚后小跑到李杳旁边,揪住李杳的裙子,仰头看着李杳道:

“我陪师叔去好不好?”

小家伙眼睛很亮,亮晶晶地看着李杳,像是一只不想被抛弃的小狗。

李杳想了想,找瞿横不是麻烦事,从正门进也无不可,不是需要翻墙偷潜的事,带上小家伙也可以。

她刚要答应,对面的溪亭陟便道:

“他今日要学写字,我陪你去。”

金宝听见“写字”两个字的时候,小脸顿时皱成了一团,肉眼可见地难过与悲伤,像是一条头都愁大了的胖头鱼娃娃,嘴角撇成鱼嘴,看着十分的命苦。

命苦的胖头鱼娃娃抱着李杳的大腿,将身子藏到李杳身后,显而易见的不愿意面对溪亭陟。

李杳垂眼瞥了一眼把头埋在她腿上的小家伙,又抬眼看向溪亭陟,顿了片刻,她道:

“你若是走了,谁还教他写字?”

小家伙练字那阵仗,李杳也是见过的,寻常的夫子管不住他,溪亭陟手底下的人又宠着他,一时间只有溪亭陟能教他写字。

李杳转身,提溜着小家伙的领子,将人提到溪亭陟面前:

“我不需要人陪,孩子你带回去。”

金宝现在压根不敢看到溪亭陟,他刚被李杳提出来,一转身会挥着两条短胳膊,一把拽住了李杳的裙子。

他两只手拽着李杳的裙子,后颈的领子还被李杳拎着。

小家伙喊道:“师叔要我陪!没人陪师叔会伤心的!”

说完小家伙仰头看着李杳,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他朝着李杳确认道:“是吧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