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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前来观礼的宾客多是府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或是字画界的行家,又或者是与梁举人关系较好的友人。

众人齐聚前院,交头接耳,都对梁举人收的弟子纷纷好奇。

“哎,听说了吗?咱户部尚书当年求爷爷告奶奶,都没让梁举人松口收他为入室弟子,如今年过花甲,竟突然想开了。”

“这老头不会是害怕没人给他送终,这才动了收徒的心思吧?”

“依我看不至于,这梁老头虽没收户部尚书为入室弟子,却是一直如亲子一般放在身边教导,二人亲如父子,若是这老头走了,大人指不定还要回来给他守孝,又何谈无人送终。”

“莫不是……这弟子天赋真的是百年一遇?”

“急什么?很快就见到人了,到时候大家一试便知。”

听到人群里有人这么说,众人纷纷点头,他们心里开始盘算着等会见了这老头弟子,誓要出题为难一番才好。

梁老头平日里老是一副鼻孔朝着天、看不起人、目中无人逮到谁就是一顿骂!

连他们鹤州的刺史大人也不放过,若不是他还有一个学生在朝中任户部尚书一职,只怕今日收徒一事,来观礼者寥寥无几。

时辰一到,宋童生嘱咐了宋大花几句,就退到了她身后。

知道自己的家人就在身后看着她,宋大花挺直了腰板。

在众人的簇拥下,她一人站在最前,领着众人缓缓走向院内。

随着宋大花露面,众人的眼睛一个个瞪宛若铜铃,脸上的表情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噗……不是吧!女弟子?!”

只见一人最先没忍住,直接喷了一口茶水!

一旁挨着的友人忙堵住他的嘴,急道:

“嘘!你不要命了!惹怒了梁老头,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在今日梁举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弟子身上。

看着今日衣着打扮显得庄重又不失礼数的宋大花,还有他身后的一行宋家人带来的拜师六礼:肉干、芹菜、龙眼干、莲子、红枣、红豆,样样皆是备足了量来的。

梁举人满意的点点头!

心里十分舒坦!

看来宋应知这臭小子还是挺靠谱的,没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

一行人在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到正堂前。

宋大花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只见梁举人正坐在堂中主位,身着一袭黑色长袍,手扶座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的看着她。

在他身旁,坐着几位同样气质不凡的老者,想必都是他平身交好的前辈。

宋应知就站在宋大花身后,他一眼就注意到与梁举人一起坐在主位上的那中年人。

表面上看来,那人打扮和普通富贵人家并无区别,但那双沉静、稳定又一副掌控着局面的眼神,只有常年位居上位者才会拥有。

见人已到齐,梁举人便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开始吧。”

话音刚落,宋家一行人纷纷站到正堂两旁,只留宋大花一人还站在原地。

只见家丁很快撤走主桌上的茶水,又将香案摆了上来,并在香案上置香炉、烛台,又在梁举人身前摆放一个蒲团,供行礼使用。

一切准备就绪,杨老头开始宣读到场观礼的客人。

宋应知静静听着,来观礼的除了府城有名的几位画师,还有与梁举人关系较为密切的几位友人。

剩下的都是府城的官员,几乎有品级的官员都来了。

包括刺史大人。

宋应知猜想,那与夫子一道坐在主位上的想必就是沈大人。

看来这二品大官的虚头还真是管用,一个户部尚书就请动了整个府城的官员……

他转头看了一眼四周,正好与沈离君对上,二人皆是一愣,随后又相视一笑。

在他身旁,一袭粉色衣裙,头戴粉色帷帽的小姑娘乖乖挨着他。

见此,宋应知笑容又大了些。

沈离娇,果然来看他姐姐的拜师仪式了。

观礼宾客的名单唱读结束后,杨老头快速退去。

梁举人随即起身朝着众宾客缓缓说道:

“吾之画艺,承蒙家母亲授。然岁月迁延,竟未为家母觅得承其技艺之贤才,每念及此,愧疚难消。

今幸遇一女,天赋卓异,吾念家母画技精妙,理应绵延不绝、传诸后世,遂萌收其为入室弟子之念,冀以继家母画艺之薪火,不负母恩,亦使此艺得有传人。”

此话一出,前来观礼的宾客众说纷纭。

“嗐!我还以为这梁老头如此大张旗鼓,定是要将一身本事传教于这女弟子,好培养咱北夏朝第一个女诗人出来,谁想,就一个画画的,还这般兴师动众!”

“北夏第一女诗人?我看还是算了,来之前我早就打听过了,这丫头出身十分低微,就一种庄稼的,识不识得字还不一定呢?”

“就是就是……”

“依我看,这梁老头准是又发癫疯了……”

在场宾客,除了品级官员,哪些个画师与秀才举人们冷讥热嘲、鄙夷不屑。

这些话全部落到宋家人耳里,听得宋童生面红耳赤,勃然大怒!

“这些人!岂有此理!”

他本就身子不太好,宋应知担心宋童生气坏了身子,忙近身安慰:

“宋爷爷,这些人如此嘴脸,不过就是嫉妒我姐姐以农户之身得夫子青睐,他们却是挤破了头都不曾得到夫子一下指点,莫要与这群心胸狭窄之徒计较,小心气坏了身。”

宋应知说这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量,因此在场的宾客都听见了他的话。

“臭小子!你什么身份?!这儿有你说话的份?!”

人群中突然传来质问,宋应知闻声望去,正是先前嘲讽姐姐的其中一个。

这人宋应知知道,王红阳,府城小有名气的画师,他在钱叔的字画铺里也见过他的画。

“在下宋应知,今日拜师之人正是家姐,梁举人也正是我的夫子,我有何不能说的?”

宋应知目光淡淡的看着他道,此人虽是个秀才,却多次乡试落榜。

因出身贫寒,去不起怀山书院,多次上门叨扰梁举人,被梁举人指着鼻子骂了数回才罢休。

如今在这府城也如他一般,靠着卖画为生,只不过他的画在钱叔那里不值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