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纹革界的气息混杂着皮革的苦香与灭生纹的铁锈味,唐小糖的烤炉刚落地便被整张鞣制过的巨幅皮革包裹,皮革表面的灭生纹如活物般蠕动,精准复刻着徐怀中画符时的每道腕力轨迹,却独独少了鞣革匠掌心的老茧。
“这些皮革在吞噬锻纹记忆!” 千丝的锻纹丝线刚触碰到皮革边缘,便被染成锈色,丝线表面浮现出鞣革坊老匠人的残像 —— 他正在为亡友缝制护腕,针尖停在未绣完的雷纹上,“灭生纹拿走了他的眼泪,只留下完美的针脚。”
贝贝的龙爪踩在皮革上,鳞片间的焦痕状龙纹突然灼痛如焚:“人类,这里的皮革用龙族逆鳞鞣制…… 是灭生炉最初的襁褓。” 话音未落,巨幅皮革突然崩解,化作十二尊皮革傀儡,甲胄上的灭生纹正是龙族鳞片的形状,“它们的核心,是吾族追求完美时脱落的逆鳞!”
陆阿陆的锻纹砖砸在傀儡胸甲,却发出金属般的脆响:“皮革里混着初代锻纹炉的残片!” 他突然发现砖面的修补痕迹正在快速消失,“灭生纹在吸收我们的匠人印记,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
胡咧咧甩出披风纹锁,却被傀儡手中的锈色皮鞭缠住:“靠!老裂的破皮鞭比千丝师姐的锻纹还韧!” 他突然闻到皮鞭上的糖霜味,想起鞣革坊学徒藏在皮革里的糖块,“爷爷的糖霜核,专治各种硬皮!” 糖霜核砸在皮鞭打结处,灭生纹竟如遇强酸般融化。
“逆鳞怕甜!” 唐小糖的烤炉突然喷出焦香,炉壁焦痕拼出老匠人缝护腕的场景,“他在护腕里藏了亡友爱吃的糖霜,灭生纹不敢碰!” 她将最后一点烤炉灰抹在傀儡关节,“尝尝人间的遗憾 —— 这是亡友没来得及说的谢谢!”
皮革傀儡的动作突然凝滞,胸甲上的灭生纹显露出底下的雷纹刺绣,那是老匠人缝到一半的图案。贝贝的龙血趁机渗入逆鳞,金红色的光芒竟让皮革傀儡的甲胄浮现出龙族的痛苦面容:“吾等…… 曾是龙族追求完美的牺牲品……”
徐怀中的瞬光符飞旋,吸附着皮革里的记忆碎片:老匠人在亡友墓前痛哭,手中攥着未完成的护腕,护腕边缘的糖霜渍已风干。“灭生纹可以鞣制皮革,却鞣不了思念。” 他将符纸按在傀儡眉心,“看看吧,真正的锻纹,藏在未说完的告别里。”
锻纹革界深处的鞣革池突然沸腾,池水化作千万皮鞭,每道鞭影都带着灭生纹的冷冽。千丝的丝线被皮鞭割裂,她突然发现丝线里混着龙族的鳞片碎屑:“这些皮革,是用初代与龙族决裂时的鲜血鞣制的!”
贝贝的龙血印记剧烈震颤,鳞片间的焦痕竟露出半片逆鳞 —— 那是龙族唯一带有瑕疵的鳞片,边缘缺了一角,却在糖霜核的甜香中发出微光。“吾的逆鳞…… 是龙族追求完美时崩落的。” 小龙的声音带着哽咽,“初代铁头娃说过,缺憾才是龙族的脊骨。”
灭生纹突然凝聚成巨大的皮革手掌,向众人压来,掌纹间刻着 “完美无缺” 四字。陆阿陆的锻纹砖再次砸出,却被掌纹弹回,他突然想起鞣革坊老匠人的话:“最好的皮革,要留三分呼吸缝。” 于是故意在砖面留下歪斜的锤印,“老裂,尝尝不完美的拳头!”
唐小糖的烤炉在最后一刻喷出糖霜雾气,混着老匠人缝护腕的执念,竟在皮革手掌上腐蚀出缺口。胡咧咧趁机钻进缺口,将糖霜核塞进手掌心的逆鳞缝隙:“爷爷的糖霜核,可是带着亡友的体温!”
皮革手掌轰然崩解,露出背后的锻纹壁画:初代铁头娃握着龙族的爪子,爪间是带有逆鳞的皮革,旁边刻着:“革纹之韧,成于血泪。” 贝贝的逆鳞突然发出强光,与壁画产生共鸣,镜界深处的鞣革池竟开始融化,露出池底的初代留言:“龙族逆鳞,非缺不可;锻纹之道,容缺则刚。”
镜界震动,皮革傀儡纷纷倒地,露出核心处的逆鳞碎片。徐怀中捡起碎片,发现上面刻着龙族的忏悔:“吾追求完美,却失去了守护人间的温度……”
贝贝的龙血印记在逆鳞碎片的共鸣下短暂恢复,却也加速了鳞片的崩解:“人类,吾的时间…… 不多了。”
镜池水位疯狂下降,第七重镜界 —— 锻纹炉界的入口浮现,镜池中倒映着灭生炉的全貌,炉心处跳动着最后一块 “完美精魄”。胡咧咧看着糖霜核已碎成粉末,突然笑出声:“老裂,爷爷的糖霜没了,可咱们的遗憾还多着呢!”
千丝的丝线缠上贝贝的逆鳞,发现丝线正在吸收龙族的记忆:“最后一重镜界,是初代锻纹炉与灭生炉的对决。而我们的破阵关键,就是 ——” 她望向贝贝的逆鳞,“龙族承认缺憾的勇气。”
镜界深处,灭生炉的轰鸣越来越近,带着对完美的最后渴求。徐怀中握着《锻纹杂记》残页,发现残页终于完整,上面画着初代铁头娃将糖霜塞进龙族逆鳞缺口的场景,旁边写着:“当完美的逆鳞尝到人间的甜,灭生炉的茧就会裂开。”
“走吧。” 他望着贝贝的逆鳞,那片曾经被龙族视为耻辱的瑕疵,此刻正闪耀着最温暖的光芒,“最后一重镜界,我们要用所有的不完美,唤醒锻纹炉的初心。”
胡咧咧甩动披风,发现纹锁上沾满皮革碎屑,却意外拼成了老匠人缝的雷纹护腕:“老裂的破皮革,爷爷用遗憾就能缝补!” 他突然想起鞣革坊学徒的话,“最好的护腕,不是刀枪不入,是能接住主人的眼泪。”
镜池轰鸣,第七重镜界开启。锻纹炉界的热浪扑面而来,却在触及众人身上的瑕疵时,化作温柔的风。灭生炉的阴影笼罩着镜界,炉心处,裂渊子的身影正在吸收最后一块精魄,却没注意到,贝贝的逆鳞碎片,正带着九州凡人的遗憾,向他缓缓逼近 —— 那是灭生炉永远无法吞噬的、不完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