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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不恰当关系 > 第130章 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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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晚,时骨意料之中的失眠了。

其实在这三年里他能睡个好觉的时候极少,大部分时候都是靠酒精来麻痹自己,只有喝完酒以后,他才会睡上极沉的一觉,却还是会在第二天醒来时无比难受,独自惆怅。

借酒消愁愁更愁,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三年里时骨摄入了太多的酒精,甚至有一段时间,每天都长在酒吧里,不醉不归,每次都是杨赫把他接回去,在回家的路上他表现得很正经,从不会失态,可是一旦回到家里,躺在属于他的床上,他就会崩溃地嚎啕大哭起来,混沌的脑中永远只有一个念头是清醒的,那就是他想念闻寒洲。

他很想念闻寒洲,在这三年里,每一天,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可真是这样的思念,给他造成了极大的痛苦,让他在没有酒精的日子里失眠,在这一千多天里,他几乎很少有凌晨一点前睡着的时候,总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明已经困倦的睁不开眼,可大脑却无比清醒,清醒到他甚至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再把那些东西细化的拆解开来,紧闭着双眼,无意识地刨析。

哪怕他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却依然无法阻止这种强迫性思维的入侵,就像是晚上入眠之时,他的脑海里满是闻寒洲给自己发的那三条消息,和他这个人一样。

于是时骨失眠了,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天明,直到窗外的天空灰蒙蒙地透着亮,时骨才堪堪睡了一小会儿,却在不到三个小时后再次醒了过来。

他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觉已经是早上七点四十分了,他现在居住的小区离他工作的地方不算远,但早晨的地铁总是格外拥挤,且先不说他能不能挤得过一群体型健硕,身型高大的白人和黑人,他们家离地铁站步行还要二十分钟,今天又下雨,路况不好,就算是他现在出门,也要八点整才能到地铁站,更何况他还没有洗漱,时间上来看,好像根本就来不及。

时骨瞬间就清醒了,他翻身下床,以极快的速度冲到卫生间洗漱,慌慌张张地把衣服穿好,甚至连头发都没有打理,只是随便地拿了一根皮筋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辫,把外套穿好,抓起手机就下了楼。

天气预报极其准确,今早依然下雨,不过没有昨天傍晚下的那么大,时骨走的急,没带雨伞,匆匆忙忙地走到路上,连被雨淋湿了头发也没有在意,只是时不时地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然后咬着牙加快脚步。

今天是个大风天,猛烈的秋风把他的发丝吹的凌乱,时骨顶风而上,祈祷自己能在八点十分前赶到地铁站,这样如果他能顺利坐上地铁的话,就可以在八点三十之前赶到医院。

从前做那位德国医生的助理时,因为德国人最讨厌迟到的缘故,所以时骨从未迟到过,无论刮风还是下雨,永远都会提前二十分钟就到达办公室门口等她,如今他的上级换成了闻寒洲,明明时骨可以放松一些,但昨晚闻寒洲特意叮嘱他,要他八点半就到办公室,所以时骨也没有任何办法,不止因为这是上级发号的命令,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闻寒洲对他产生不好的看法。

他欠闻寒洲的已经够多了,那些东西,他永远都还不完,可时骨还是想尽自己所能去弥补,无论从哪一方面,他都想好好对待闻寒洲,认真一点,让对方看到自己诚恳的态度。

这算是他正式在闻寒洲手下工作的第一天,时骨不能接受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里迟到,如果他真的没有在八点半之前到达医院,那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好在今天早高峰地铁上的人没有以往那么多,时骨费劲地上了地铁,掐着时间,最终在八点二十九分五十八秒时来到了闻寒洲的办公室门口。

他几乎是飞奔过来的,从下了地铁以后就在雨中狂奔,偏偏天公不作美,这场雨在他从地铁口出来后走进医院门的这段路上愈下愈大,时骨只得在雨中加快脚步,狂奔起来,还要时刻注意着时间,甚至在雨中摔了一跤也没在意,爬起来继续狂奔。

所幸这次命运眷顾了他一次,紧赶慢赶,还是在规定时间内到了,时骨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累的几乎站不直,双手撑着膝盖,满身都是汗水,打湿了他银灰色的刘海,贴在他白皙的脸侧。

皮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时骨认得那阵脚步声属于谁,于是回过身,果真看到闻寒洲正朝自己走来,他似乎也是刚到,身着昨天那件灰色大衣,内里是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装,他今天打了一条红色的领带,不出所料,是他最爱的品牌Stefano Ricci,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那副无框眼镜,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整个人高大英俊,简直把社会精英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相比之下,时骨就显得狼狈了不少,他被雨淋的浑身湿透,因为剧烈奔跑过,面部泛着淡淡的潮红色,心脏跳动的极快,仿佛下一刻就要晕死过去,连站都站不住,只能虚弱地靠在墙上,开口叫他:“闻……闻教授。”

闻寒洲看着他,微微皱起眉,“时骨,你脸上有伤。”

时骨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在接近下巴的位置,果真摸到了温热湿润的血迹。

因为刚刚肾上腺素飙升,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受伤了,伤口也不怎么疼,于是笑了笑,“刚刚来的路上太急了,摔了一跤,不过没关系,没有迟到就好。”

他是真的不怎么在意自己脸上的伤,因为直到现在为止,他也只是感受到了一点点疼痛,对他而言无伤大雅,毕竟自己挂彩和迟到相比,可不足挂齿,只要他达到了闻寒洲的要求,那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时骨都愿意。

可对方好像并不这么想,闻寒洲依然皱着眉,他迈步向前,拉近了与时骨间的距离。

属于闻寒洲独特的木质香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了下来,把时骨包围在其间,他靠着墙壁,看着闻寒洲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那双绿色的深邃眼眸里写着让他读不懂的情绪,时骨觉得他不太高兴,于是想要逃离,却被闻寒洲抬手阻拦,截断了他的去路。

他被困在男人的臂弯与墙壁之间,闻寒洲和他贴的极近,时骨紧张的浑身僵硬,甚至忘记了呼吸,他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眸盯着闻寒洲,恳求他能放过自己,但这样的恳求在闻寒洲的眼里是无效的,他忽视了时骨隐晦的求饶,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医生们的接诊时间了,走廊里的人陆陆续续地多了起来,时骨甚至能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笑声,他浑身上下都紧绷起来,生怕被别人看到两人现在这副极为亲密的不合理姿势。

可闻寒洲似乎并不在那么多,他只是凑近了时骨的耳朵,“时骨,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乖的时候。”

“既然你也能做到乖乖听话,那当年我叫你在家等我回来,不要乱跑,你怎么还是选择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