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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宁没等到下学,便因顾家来人便提早离开了。

今日是最后一天,若非家中出事,母亲不会如此行径。

待进花厅见到吴氏时,她便明了究竟所为何事了。

“五姑娘,请你同我去一趟吧。”

吴氏虽努力维持着主母风度,可微颤的语调还是泄露了此刻的疲惫不堪。

常氏也从座位上起身,“宁宁,去一趟吧。”

天下父母心。

她明白吴氏此刻的痛苦。

若此刻是女儿为了哪个男子闹绝食,将自己折腾得不成人形,恐怕顾家拿刀架对方脖子上,也得把人绑来。

若是知道那日言越回家后这般,常氏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同女儿见面的。

顾怀宁见到吴氏时便知她同言越是没有可能了。

去言家的马车上,吴氏的目光落在小姑娘光洁动人的小脸上。

她微蹙着眉,动人的双眸中也带着轻愁。

眼下还未完全长相,他日还不知要如何动人。

吴氏没办法怪顾怀宁。

小姑娘长得漂亮又有什么错呢。

错就错在言越遗传了自己,就喜欢长相好看的人。

言越说了很多喜欢顾怀宁的原因,但最最真实一点,便是她好看。

一路无话,马车匆匆。

顾怀宁想象过言越的情况,但在见到对方后,还是身形一晃,愣在了当场。

言越干瘪了一圈。

近几日要不是言家趁他昏睡时悄悄让他服了些水,恐怕这会人都已经不在了。

眼下只虚弱躺在床上,眸光也难以集中。

吴氏没办法看见儿子这般,早已背过了身去,心如刀绞泪如泉涌。

言越是状态不好,但不是傻了。

见到顾怀宁先是双眼一亮,而后迅速红了眼眶。

家里一直没松口,却突然将她带来,不是劝他放弃还能是为了什么?

顾怀宁到底有些难受,缓步走到他跟前时,眼泪濡湿了双睫。

“怎么这般傻气。”

她出声,才发觉自己也有些哽咽。

言越率真坦诚,为她所做的一切她也都看在眼里。

顾怀宁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自然会被感动。

如今见他这般情状,更是觉得难过后悔。

早知如此,便不该给他希望。

言越看着她,却比她更早落下泪来。

他的眼低有受伤,也有难过。

还有一丝希冀破灭的绝望。

“你为什么要来?”

话是这么问,但想问的确实,‘你为什么要放弃。’

“时间还没到。”他眼眶发红,执着也自欺欺人,“再过两天,你等我。”

吴氏站在后头,已然听不下去。

她转过身,流着眼泪过来。

“你这孽障,你是要为娘的命!”她在床榻边坐下,终是开口道:“今早娘已经进宫见过太子妃了,不成便是不成,你明白吗?”

哪怕太子妃为了弟弟求情,太子也是不会答应眼下做出让圣上不满之事的。

他母亲是皇后不假,可她不得宠。

帝后二人之间有隔阂,圣上最爱的,还是病逝的先皇后。

若不是沈贵妃犯错被罚入冷宫后自尽,这后位也不一定坐得稳。

太子若因此事违背圣心,他日东宫之位易主也未可知。

若不是确实走投无路,她不会找上顾怀宁。

言越见母亲痛哭过,可这一次,让他最难受。

他颤抖着闭上眼,只觉得绝望又无力。

姐姐嫁给太子时,所有人都说言家要彻底起势了。

他姐夫是未来的圣上,他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这些天他才明白,高高在上的皇权是天,随便一句言语便能彻底改变旁人的命运。

言越闭着眼,胸膛微微起伏,胸中情绪万千。

小厨房端来早就温着的米汤,他却不肯睁眼。

可受教训的又何止是他呢?

顾怀宁看着他,终是动了点怒气:“活下去才有希望,言越!”

前世就是因为顾家满门丧生,她才彻底绝望的。

但凡还有亲人在世,她都不会饮下那杯毒酒。

回来的马车上,顾怀宁满心疲惫。

常氏等着她回家,只认真抱了女儿一会,什么都没再说。

言越真诚率直,若他没那般家世,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

可惜对方也有家族责任在,两人只能无缘。

翌日还有池巧云生日宴,顾怀宁心情不佳,但还是连夜打好了要送给好友的络子。

络子是猫儿形状的,颜色橘白相间,还特地镶了两颗小小的黑宝石做眼睛。

栩栩如生,很是讨人喜欢。

沈敛那只小猫很得她心意,回来后还是念念不忘。

这编络子的手艺上不得台面,还是当初想要给沈敛编东西,一时兴起学的。没成想她很有些这方面的天赋。

这礼物虽不值钱,但她一贯觉得亲手准备的最有心意。

休沐日书院安静空旷,少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季院长所住之处在书院最里头,同学子校舍不是同一个方向。

顾怀宁到书院门前时,池巧云已经笑眯眯在等。

今日来的,都是池巧云平日交好之人。

庄静脸上带笑,看着好友的眼神却有些复杂。

她已经知道言越之事,但两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提及。

正如池巧云说的那样,今日季院长等一众长辈都不在。

只备了吃食,而后将地方空出来给众小姑娘相聚。

众人将礼物一一奉上,而后池巧云神神秘秘拿出了两瓶酒。

“这是我前几日特地出去买的仙菊饮,大家来尝尝?”

那日顾怀宁告假,她非要去瞧瞧,有大部分原因其实是为了偷偷买酒。

书院内没有旁人,哪怕喝醉了也没关系。

“院长同意?”庄静发笑,怎么想都知道不可能。

池巧云眼也没眨,“今日我是寿星,他来了也得听我的。”

说罢,又笑开,“没事儿,我偷偷尝过了,喝不醉人的。”

她有时会偷偷喝季院长的酒,所以知道这仙菊饮并非真正的酒。

庄静看着她,然后便同意了。

不过是果酒,她也没放在眼里。

众女笑成一团,而后挨个倒了些。

顾怀宁也有些好奇,便浅浅尝了尝。

顾家在这方面管得严,是以她从小到大唯一喝过的,便是前世同沈敛成婚时的合卺酒。

既然众女这般反应,想来这酒同果饮应该没有太大差别。

庄静见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顾妹妹以前没喝过酒吗?”

顾怀宁有些不好意思,“未曾。”

庄静大为惊奇,“果酒也未饮过?”

顾家这么宠好友,她还以为任何事只要好友撒撒娇就可以满足。

顾怀宁又浅抿了一口,“没有。我家这方面管得严。”

这让她不禁想到前世的新婚之夜。

初尝酒味,她因觉得味道不错而多饮了几杯。

然后羞答答等沈敛引导她同房。

再然后。

她醉倒了。

新婚之夜,她不知道当时的沈敛作何感想。

只是日后每每回忆起来,都分外后悔。

顾怀宁听说过,有些人喝醉后会判若两人举止不端。

她也不知道自己醉后做了什么,但映书说沈敛没叫对方进去,想来应是不错的。

庄静笑着瞧她,“我还以为你只要撒撒娇,你家便什么都会依你。”

池巧云也在一边点头,“那顾姐姐今天多喝点,这仙菊饮喝不醉人的。”

顾怀宁已经尝过一口,心中也有了数。

这仙菊饮酒味极淡,对照前世的合卺酒,她哪怕喝下一整瓶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