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向来做事都会做两手打算,可没想到这次的岔子出的这样大,不过……你以为置死地而后生,借我的手重塑躯体,就能摆脱我的控制吗?
路靡?
此事结束后,我要你生不如死。
顺着晶核的轨迹,找到它的目标所在。
还没等待他们品尝胜利的喜悦,这一切突然又回到原点。
熔岩傀儡从沸腾的岩浆池中缓缓拔地而起,携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刹那间,六百三十块灵晶迸射出裹挟着硫磺毒雾的火焰箭,如密集的火雨,瞬间将赤炎回廊化作一片焚天熔炉。滚滚热浪翻涌,刺鼻的硫磺味与炽热的气息交织,让人窒息。
仿佛有什么力量操控着,他们还没有得到喘息的时间,下一场战斗又接踵而至,他们好似被困在了赤炎回廊,永远进不去下一关晶核圣殿。
有一些相同,可有一些却又不同,因为这场战斗,还出现了一位黑袍人。
路逸枫在灼热的炙烤下,灰褐短打早已被高温灼烤得焦黑如炭,宛如一块被烈火焚烧过的焦炭。他的左肩伤口处,碎石龟残破的背甲深深嵌入,鲜血混着滚烫的岩浆,皮肉被灼烧,发出“滋滋”声响,焦臭味与血腥气在热浪中弥漫、翻涌。
“岩鼠群铺路!”
他拼尽全力嘶吼,声音沙哑且带着哭腔,一口带着火星的血沫从他口中咳出。
十七道灰影如离弦之箭,向着熔岩傀儡飞速窜去。然而,岩浆的温度实在太高,岩鼠们刚窜出三丈,便被岩浆瞬间吞没,爆发出的血雾在灵晶壁上泼洒出一幅狰狞恐怖的图腾,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诅咒。
投掷猴的尾巴紧紧卷着弹弓蛙,弹弓蛙的毒囊已经膨胀到了极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酸液溅射在玄铁弹丸表面,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迅速腐蚀出蛛网状的幽绿纹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螺旋钻!”
路逸枫声嘶力竭地大喊,指甲因过度操控而掀翻,指尖迸出血珠,滴滴落在滚烫的地面上。
八颗弹丸裹挟着毒液,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向着火网呼啸而去,试图撕开一道缺口。
然而,熔岩傀儡胸腔发出沉闷的轰鸣,溅射的岩浆在灵晶的折射下,竟然凝成了赤金锁链,如灵动的毒蛇,将弹丸紧紧绞住,不过眨眼之间,弹丸便被绞成了铁水,“滴答”落下。
路逸枫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碎石龟的甲片深深割进他的掌心,划出深可见骨的血槽。
此时,父亲植入他脊椎的御物符咒正与灵晶壁产生强烈共鸣,如同一台无情的抽水泵,将他的精神力抽丝剥茧,他只觉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随着路逸枫的莫名倒地,余下几人的目光更加警惕,不对,只怕暗处还有猎手在窥探他们,可根本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又有一人出现了状况。
路逸绯的机械义眼迸射出刺目的红光,蚀骨鸣蛇紧紧绞住她的脖颈,鳞片割裂了动脉,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滴落在地面,瞬间被高温蒸发。
紫玻璃瞳孔倒映出灵晶壁深处游走的金色符纹,那与祠堂血祭阵如出一辙的增幅器,正贪婪地吞噬着声波能量。
“升G调颤音!”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撕开裂喉雀的声带。淬毒音锥裹挟着致命的毒素,如闪电般射向傀儡护甲。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音锥在触及护甲时,竟被莫名的力量倒卷回来。共振鳞片从她暗红鱼尾裙上纷纷剥落,如一只只血色蝴蝶,坠入滚烫的岩浆。每一片鳞片在汽化前,都隐隐散发出熟悉的能量波动,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毒音蝠群在自毁声波中炸成血雨,路逸绯踉跄着后退,喉咙被反噬的毒液腐蚀出一个个蜂窝状孔洞,鲜血与毒液顺着她的嘴角不断流下。
她颤抖着捏碎幻痛蝉的晶核,特定频率的鸣叫引导声波形成逆五芒星,试图力挽狂澜。
但当声波触及黑袍人袖中飞出的噬魂虫群时,瞬间湮灭,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突然,机械义眼“砰”的一声爆裂,碎片四溅。她借着最后一丝清明,将共振鳞片嵌入锁骨。就在毒液倒灌进蝠音噬魂阵的刹那,半边脸颊被蚀骨鸣蛇啃成白骨,露出森然的白骨与鲜红的血肉,场面极其恐怖。
路逸霜的铁灰战甲在高温下逐渐熔成铁水,滴滴答答地落下,锁链倒刺深深扎入她的血肉,绽开如荆棘王冠般的伤口。
裂地袋鼠的钢爪在岩浆中迅速汽化,只留下一缕青烟。
她愤怒地咆哮着,声音在赤炎回廊中回荡,充满了不甘与绝望。她不顾一切地撞向灵晶壁,崩岩穿山甲用尾锤奋力凿出裂缝。
“践踏我?”
她怒吼道,血刺猬的骨刺如暴雨般射向黑袍人,带着死亡的气息。
然而,当骨刺触及那散发光芒的血玉时,却诡异般地软化成泥,失去了所有的攻击力。
火刑疤里,血祭阵的符文锁链如灵动的小蛇,缓缓爬出,将她拖向熔岩核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裂颅鸵鸟突然自爆,巨大的冲击力将脊椎碎片如利刃般射出,穿透了傀儡膝盖。
“霜月残晶!”
她声嘶力竭地大喊,将还余下一些能量的冰魄碎片,用尽全身力气嵌入傀儡胸腔。绝对零度与熔岩核心对撞的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锁链倒刺扎入黑洞,反冲力如同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将她掀飞三十米。铁灰战甲的残片嵌入灵晶壁,血渍在高温中蒸腾,形成一幅诡谲的图腾,仿佛是在向命运诉说着不屈。
至少她为其他人解决了一个潜在威胁,再说她还没有彻底倒下呢!
那位黑袍人不甚在意的瞥了眼挣扎着的路逸霜,随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凝实,他手中速度愈发加快,宽袖一挥释放噬魂虫群,密密麻麻的如乌云一般扑来。
路逸霜却毫不畏惧,她猛地将断骨刺穿自己手掌,以血肉为引,将虫群钉死在血祭阵的裂隙。虫群在挣扎中发出阵阵嘶鸣,却无法挣脱,最终被血祭阵的力量吞噬。
在路逸霜拖着的这些时间里,路逸黯也在酝酿着,她面具下的幽蓝血管纹如汹涌的星河,疯狂炸裂成光网。
契约兽深渊水蛭吞噬的四周不断进攻而来的第九波火焰箭,在体内坍缩成微型黑洞,巨大的能量让它的身体摇摇欲坠。
她展开的黑暗领域刚一成型,灵晶壁便迸射出赤金光束。那是祠堂监控法阵的破魔频率,如同一把利刃,瞬间洞穿了无面影枭的翅膜。
噬光蛾群前赴后继地扑向光束,燃烧的翅粉洒落,带着记忆碎片。是父亲那张久违的脸,但……此刻远比之前的熔岩傀儡还要危险,这个黑袍人,以及接连出事的路逸枫和路逸绯,情况已经超出了预料,不能再耗着了!
“逃!”
她果断捏碎母亲遗留的飞龙鳞片。然而,裂缝中涌出的却是祠堂虚影,路云刚将亲子推入血池的画面历历在目,御物符咒在血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虚无蠕虫突然从她脊椎钻出,将她钉成献祭的十字架。深渊水蛭爆体瞬间,最后三只噬光蛾携着蚀魂晶粉,如流星般撞向黑袍人。
不仅是他们,其他几人也陷入了苦战,需要他们合力才能击溃的熔岩傀儡,在那黑袍人手中却是可以随意召唤的兵力。
路逸烬的异化骨爪插入熔岩傀儡眼窝,腐尸犀角喷涌的毒液在岩浆里形成巨大的漩涡,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寄生血藤在他脊椎扭动欢唱,吞噬的火焰能量让路逸烬的骨爪生长出熔岩纹路,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然而,灵晶壁突然集体转向,九百道火焰箭如死亡之雨,瞬间贯穿他膨胀的身躯。
右臂血管纹路疯狂暴走,路逸烬在痛苦中发出阵阵嘶吼。骨爪调转方向,撕开腹腔,胸腔嵌着控制异化的傀心玉。
“吃光嫡系?”
黑袍人冷冷一笑,声音如同金属刮擦,令人毛骨悚然。
他捏碎血藤核心,腐尸犀在哀嚎中熔成肉瘤。
路逸烬癫笑着将犀角插入灵晶裂缝,冲天毒焰映出五岁那年兽笼里的弟弟。原来,吞噬的执念,不过是二爷植入脊椎的血脉枷锁在作祟,在痛苦地歌唱。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现在他已是徘徊在死亡边缘。
碎颅秃鹫叼着霜月残晶坠入岩浆,路逸烬在彻底异化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路家!!!”
那声音在赤炎回廊中久久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这一声宛若惊雷,炸开了路逸枫那混沌的思绪。
他跪在坍缩的黑洞边缘,投掷猴的尾巴卷着弹弓蛙最后凝聚的毒液。御物符咒与血祭阵共鸣炸裂,他只觉脊椎一阵剧痛,仿佛要被生生撕裂。他咬着牙,震碎脊椎,抽出父亲植入的晶核。
“基础御物的真谛...”
他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八颗玄铁弹丸在反重力阵列中化作星环,每一粒都嵌着岩鼠亡魂。
碎石龟的甲片割开手腕,血线如灵动的丝线,牵引着星环贯穿熔岩核心。
刹那间,光芒大放,将赤炎回廊照得如同白昼,炽热的光芒刺痛了每个人的眼睛。
不过可惜,这绚烂一击却被一只熔岩傀儡直接挡下,那崩解的晶尘在穹顶凝成血色星图,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路逸枫跪坐在龟裂的晶岩上,左臂焦黑伤口渗出琥珀色结晶,那是二爷一系血脉特有的岩髓禁制,仿佛是命运的诅咒。碎石龟破碎的背甲折射残火,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蛛网阴影,显得格外阴森。
父亲路云刚植入脊椎的御物符咒正在皮下蠕动,如毒蛇啃噬骨髓,他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投掷猴蜷缩在弹弓蛙膨胀的毒囊旁,尾巴尖沾着岩鼠爆体时的血沫,仿佛在悼念死去的同伴。
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灰褐短打上的碎石屑被热浪灼成琉璃质,折射出他眼底破碎的决绝:“父亲...我就是你想要的阵眼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迷茫与质问,在赤炎回廊中回荡。
路逸绯的猩红波浪发在热浪中狂舞,如同燃烧的火焰。黑蕾丝眼罩被蚀骨鸣蛇撕扯脱落,露出机械义眼里跳动的红光。
她指尖抚过共振鳞片下暗藏的通讯器,紫玻璃瞳孔倒映出灵晶壁游走的金色符纹,与童年祠堂血祭阵的纹路重叠成宿命经纬,仿佛是命运的安排。
她这些年到头来还是没逃的出去,难道就这样被葬送吗?!
那她就自己递刀也好过被献祭的好!
“升G调颤音!”
她嘶哑着扯裂声带,声音如同破锣般刺耳。
裂喉雀淬毒音锥穿透熔岩傀儡残躯,却在触及灵晶壁时折射回千百道音刃,如同一把把利刃,向着她飞速射来。毒音蝠群在自毁式声波中炸成血雾,她踉跄后退,鱼尾裙摆的共振鳞片如秋叶凋零,一片一片地落下。
相比之下路逸黯还算有几分理智,所以当黑袍人指尖幽紫晶石点亮路逸烬异化骨爪里的寄生血藤,她毫不犹豫地将噬光蛾群凝成魂狱锁链缠住九首巨兽。
“祠堂...血祭阵...”
她嘶哑低语,混着晶尘咽入喉间。母亲遗留的飞龙鳞片在掌心迸发青光,照亮了她绝望的脸庞。
面具崩裂的刹那,她窥见路云刚虚影从御物符咒中浮现,与黑袍人手中的血玉共鸣成诡谲图腾。
“活下去...”
噬光蛾群裹挟记忆碎片冲入裂缝,翅粉沾染的蚀魂晶粉在月光下绘出预言:路逸枫被推入血池,路逸绯的机械义眼化作监控终端的红点,路逸霜锁链倒刺扎入嫡系子弟咽喉——而这一切,不过是成为这位黑袍人的养料。
幽窟穹顶传来远古巨兽苏醒的震颤,仿佛是末日的前奏。黑袍人踏着噬魂绝生阵的残韵降临,骸骨自动拼接成九首巨兽,散发着古老而邪恶的气息。
“路家血脉果然美味。”
金属刮擦般的低语穿透灵晶壁,让人不寒而栗。
路逸霜的铁灰战甲寸寸皲裂,裂地袋鼠钢爪在她操控下反贯胸膛,鲜血四溅。血刺猬骨刺倒卷扎入脊椎,她发出阵阵惨叫,声音在幽窟中回荡。噬魂的暗手如影随形,仿佛是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她的咽喉。
她嘶吼着挥动锁链,却见黑袍人轻弹指尖,血祭阵从她背烙的火刑疤里爬出,将嫡系子弟的灵魂抽成丝线。
“吃光...嫡系...”
路逸烬异化骨爪暴涨,腐尸犀角喷出毒液漩涡。寄生血藤突然从他脊椎钻出,将骨爪与犀角熔成畸形肉瘤。
黑袍人袖中飞出噬魂虫群,却在触及飞龙鳞片青光时化作灰烬。
“你以为靠吞噬弱者就能进化?”
讥讽声中,路逸烬右臂血管纹路蔓延全身,血玉在他瞳孔映出「傀心玉」的炼制流程——活体熔炉,血脉为柴,充满了血腥与残酷。
黑袍人看着面前那凄惨的一幕幕,嘴角这才有了些许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