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6年2月16日，山东前线指挥部
郑安宙的手指重重按在沙盘上，从济南一路划到徐州。
“全线进攻。”他的声音不高，但帐篷里的空气骤然绷紧，“刘季的部队已经溃不成军，现在不吞，等东吴和大唐反应过来，我们就得啃硬骨头了。”
林周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煤油灯的光：“粮食储备足够支撑半年高强度作战，但俘虏数量可能会暴增。”
“收。”郑安宙斩钉截铁，“有多少收多少，开诉苦大会，愿意留下的编入民兵，不愿意的送去黑龙江垦荒。”
周勇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刘季这老小子，核战前就一破县长，手底下全是地痞流氓，现在倒装起‘大汉正统’了？”
长安城·秦王府
李存斜倚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锈迹斑斑的核弹模型——那是战前某次军演留下的纪念品。
“刘季啊刘季……”他摇头轻笑，“连核弹的蘑菇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也配学人玩‘天罚’？”
长子李贺阳站在一旁，手里捏着刚送来的山东战报，眉头紧锁：“父亲，郑安宙推进得太快了，照这个速度，三天内就能吞掉整个鲁西。”
李存抬了抬眼皮：“怕什么？刘季的地盘，本来就是垃圾堆里捡来的。”
李贺阳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可二哥那边……”
“世明？”李存轻笑一声，“他要是真想拦，郑安宙连山海关以南的土地都打不下来。可这混蛋也确实够强的，”
李贺阳攥紧了拳头。
他知道父亲说得对。
李世明——他的二弟，大唐真正的战神。从太原起兵时只有三千残兵，硬是靠着一场场以少胜多的血战，把大唐的疆域推到如今的规模。
而他李贺阳呢？
父亲给了他最精锐的陇西兵团，他却连汉中这群变异老鼠都没打下来。
“父亲……”李贺阳嗓音干涩，“我确实不如二弟。”
李存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
“贺阳，你错了。”他拍了拍长子的肩膀，“刘季这种货色，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长安城灰蒙蒙的天际。
“世明能打，但他太傲。你能忍，这才是帝王该有的心性。”
李贺阳愣住了。
“至于刘季？”李存冷笑，“一条野狗罢了，分食他的地盘，连刀都不用擦。”
刘季坐在徐州行营里，面前的地图上插满了代表溃退的小红旗。
“郑安宙……李存……孙道成……”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些名字，手里的酒杯捏得咯吱作响。
参谋长曹文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妈的！”刘季突然暴怒，一脚踹翻沙盘，“老子当年在邙山砍人的时候，这群王八蛋还在办公室里喝茶呢！”
曹文嘴角抽了抽。
——核战前，刘季确实是邙山县县长，但本质上就是个黑社会头子。靠着“扫黑除恶”的名义吞并了周边几个县的混混，核爆后更是直接拉囚犯充军，演了一出“芒砀山斩白蛇”的闹剧，硬是给自己贴上了“汉室正统”的标签。
可这套把戏，骗骗流民还行，在真正的军阀眼里，简直可笑至极。
“大帅……”曹文硬着头皮道，“郑安宙的先锋已经到菏泽了，咱们是不是……暂避锋芒？”
“避个屁！”刘季赤红着眼，“老子还有十万大军！传令下去，全军死守徐州！谁敢退一步，老子剁了他全家！”
曹文苦笑。
——十万大军？
其中八万是刚拉来的壮丁，枪都端不稳。剩下两万嫡系，早被他派去河南“保存实力”了。
哈尔滨战俘营里，陈小鱼蜷缩在墙角，听着远处隐约的炮声。
三天前，他们这支赤旗军特种营还在广东丛林里猎杀变异体，现在却成了东北联军的阶下囚。
“喂，小子。”一个东北老兵扔过来半块压缩饼干，“听说你们东吴吹牛逼，说我们这儿闹饥荒？”
陈小鱼没说话，只是盯着地上的饼干。
——这玩意儿在广东是硬通货，能换一把手枪。可在这里，居然随便就丢给俘虏？
老兵嗤笑一声：“孙道成没告诉你们吧？我们哈尔滨的粮仓，老鼠都吃得比你们东吴的兵壮。”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郑安宙带着林周和周勇走了进来。这三人是连夜坐着运输机赶过来看的。
俘虏们下意识绷直了身体。
郑安宙扫视一圈，目光停在陈小鱼身上：“广东来的？”
陈小鱼僵硬地点头。
“想回家吗？”
陈小鱼愣住了。
郑安宙笑了笑：“打完这一仗，我放你们回去。”
他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话：
“记得告诉孙道成——下次派间谍，别挑饿得走不动路的。”
2月17日凌晨，郑安宙的部队攻入菏泽。
刘季的“十万大军”一触即溃，投降的俘虏排成长龙，足足二十万人。
林周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升起的朝阳，轻声道：
“李存在等我们和刘季两败俱伤，孙道成在等我们和李存拼命。”
郑安宙笑了笑：“可惜，他们等不到了。”
他看向南方，目光如刀。
“传令——全军休整三天，然后……”
“鲸吞天下。”
林周：“tmd你吞一个，先保存地盘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