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扶额，一手理牌。
白司颜半垂着眼睑，脸上是不忍直视的表情。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你没看见从头到尾我一直都很努力地在装作没听见吗？请不要打扰我，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做一个美少年。”
“哦。”
北辰元烈似懂非懂，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但感觉好像很厉害很高深的样子。
理好麻将，掷骰子，发牌——
“九万。”
——“糊！小七对！”
“七条。”
——“杠！杠上开花，糊了！”
“三筒。”
——“一条龙，糊糊糊！”
“发财……你还要糊吗？”
——“不用了，我自摸，十三幺！”
一炷香不到的时间，桌面上全部的筹码都堆积在了北辰元烈的面前，叠得像是小山一样高。
毫无疑问，他是赌桌上的最大赢家！
但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除了第一次没搞清楚游戏规则，北辰元烈被他们三人联手坑了一把之后，他就没再输过……哪怕是一局，都没有。
而且，还是在白司颜和独孤凤凛他们三个人，互相放水共同对付他一个的前提下。
所以说，天才是真的存在的吗？
不，不对……独孤凤凛的智商已经很逆天了，但在赌桌上，不知道是因为经验不足还是别的原因，他完全没法像北辰元烈那样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蹙了蹙眉头，没想到局面会成一边倒的形势，落得惨败的局面，独孤凤凛不能指责白司颜，只能不悦地哼了司马重偃一声。
“你刚才有认真在打吗？”
闻言，司马重偃脸色一暗。
心道被他捷足先登开了口，自己又不能说白司颜半个不是，只得冷笑着反诘。
“难道这句话不应该是我来问你吗？”
一旁，身为罪魁祸首，最不给力的队友，白司颜却是毫无自知之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两人是为了配合她，才放弃了自己的一手好牌。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因为就算他们自己做牌，也不见得就能赢了北辰元烈——
不是他们太弱，而是……北辰元烈太强了！
面对这样压倒性的结局，白司颜不得不承认，北辰元烈逢赌必赢的称号，并非是浪得虚名，确实含金量十足。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智商碾压？”
北辰元烈眨了眨眼睛，得了便宜还卖乖。
“智商……是什么？”
“就是头脑，也可以理解为智慧！”
“怎么？”
看到白司颜满是崇拜地望向北辰元烈，吃醋小王爷独孤凤凛同学不由瞟来一个幽怨的眼神，“你的意思是说，我太笨了？”
司马重偃没他那么看重面子，本着就算是输了，也不能忘记打压情敌的原则，趁机踩了独孤凤凛一脚。
“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阿言什么都没说。”
“嗯？”独孤凤凛阴恻恻地转向司马重偃，心想他得罪不了白司颜，弄死他还不容易？“你再说一遍？”
“嗨呀！你们别吵了……其实……”
见气氛不对，北辰元烈想要劝架，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独孤凤凛和司马重偃异口同声打断了他。
“你闭嘴！”
对面，白司颜倒是有些好奇，不禁追问了一句。
“其实什么？”
坦白说，天才这个物种，她也不是没见过。
插刀教里就有一个，面瘫又毒舌的纪小腰在游戏领域，就是战无败绩的一个不灭神话。
只不过白司颜几乎不怎么玩游戏，所以无法切身体会到来自纪小腰的那种“智商碾压”。
“其实……”
北辰元烈倒是很坦诚。
当你觉得他很有城府的时候，他偏偏却是没有半分心机。
“我也只是在术数和心算方面比较擅长，你要是让我猜灯谜什么的……那还是算了，我一定二话不说直接就认输。”
闻言，像是想起了什么，司马重偃不由微敛神态，转头看向他。
“所以，这么说来……当年你带着三千人马，攻下天都城的传闻，是真的了？”
摆摆手，北辰元烈很是谦虚。
“嗨呀！那么久之前的事，不提也罢。”
但……不否认的意思，便是承认了。
“什么？你还带兵打过仗？！就凭你？”
白司颜再次震惊了！
“呃！”
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北辰元烈以为她是斥责自己穷兵黩武，不由开口解释了一句。
“你别误会，我也不是故意要攻打天都城的，只是那个时候出于一些原因，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这么做……”
然而，白司颜关心的却是——
“打赢了吗？”
司马重偃目光轻烁，虽然不愿承认事实，却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敬畏。
“当年天都城一战，北煌三太子率三千兵马攻陷天都，全灭天都五万将士！”
听到“全灭”两个字。
白司颜不由吞了下口水。
“他把五万敌军……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