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麻将赢我?有点意思。”
半眯着眼睛,秦恭狐略一沉吟,随之勾起了几分兴致,“你还记得他们是怎么玩的吗?”
“记得。”
……
到了约定之日。
本以为秦恭狐会请他们去城主府坐上一坐,却不料,岛主大人比他们想象中更加诡计多端,阴险狡诈!
放弃了机关重重的蘅阳岛,秦恭狐竟是直接把赌局设在了船上。
这对白司颜而言,无疑是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她还想着私下拉拢了雀,可以利用他手里的人脉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可没想到那家伙连秦狼姬都提防着。
如此一来,除了秦恭狐自己,没人知道他在那艘船上动了什么手脚。
等船入了海,便等于切断了所有退路……一旦双方发生冲突,恐怕他们就跟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没什么两样了。
“如果百里少爷害怕的话,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见白司颜迟疑,秦恭狐倒也不急着催促。
只勾起眼尾悠然一笑,看起来很好商量的样子,说出口的话却让人想把他吊起来打一顿。
“只要你答应留下来做岛主夫人,本岛主可以不要九爷的一双手,如何?”
白司颜淡嗤一声,不以为然。
“害怕?岛主多虑了。本少爷今天可是专程为了一睹岛主您——输得一败涂地的悲惨模样才来的!”
说着,白司颜一甩折扇,拔腿便要上船。
“等一下!”
北辰元烈忽然拉住她的手,拦了一道。
他比他们来得早,跟秦恭狐打过不少交道,深知他的诡诈,所以一直都在避免惹恼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就算跟他开赌局,也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偶尔还会替他出面敲诈别的客商。
所以他们两个还算有着不错的地下情谊。
然而,交情归交情,秦恭狐并不是重情重义之人,他连亲妹妹都可以不顾死活,自然不会把旁人放在心上。
北辰元烈并不担心白司颜会赌输。
相反,看到他出现,秦恭狐似乎并不惊讶,像是早知道他会来。
也就是说,这家伙明明自知胜算不大,却还是对白司颜势在必得,可见早就做好了赌输的准备……难保不会拉着他们玉石俱焚!
毕竟这个男人,是他见过的最疯狂的赌徒。
“嗯?”
白司颜回过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北辰元烈拧了拧眉心,收起吊儿郎当的神态,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那两个人,非救不可吗?”
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白司颜回答得简单干脆,而又理所当然。
“是的,非救不可。”
“哪怕要搭上所有的人?”
“不会的,”白司颜淡淡一笑,口吻却是莫名的笃定,“如果真的这么轻易就死在这里,那只能说明我们太没用了。当然……你要是怕了,可以不上船,本少爷从来不会勉强别人。”
说着,白司颜满是不以为然地瞟了秦恭狐一眼。
显然最后那句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秦恭狐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北辰元烈的阻挠,转而对扬了扬手,躬身邀请。
“百里少爷,里边请。”
收起折扇,白司颜正儿八经地还了一个礼。
“岛主请。”
看着那个潇洒坦荡的背影,明明比他矮了一个脑袋,却狂妄到不可一世,仿佛谁也困她不住。
北辰元烈忽然扬起眉梢笑了起来,后一脚追了上去。
“喂,别小看人好吗!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卡牌还在你手里呢,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以后谁教我玩那玩意儿啊!”
“呵……”
回眸朝他灿然一笑,白司颜随手转了转扇子,颇为熟稔地搭在秦恭狐的肩头,玩笑道。
“是啊,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赶在鱼死网破之前,本少爷勉强答应留下来当岛主夫人……牺牲我一个,拯救全世界!这样就谁都不用死了,皆大欢喜,多好!”
闻言,秦恭狐顺势揽过白司颜的后腰,跟着笑容满面,阴诡的瞳孔中甚至还闪过几分宠溺的光泽。
“难为你想得开,不如现在就答应了吧?”
“不行!”
“汪汪!”
话音落下的瞬间,独孤凤凛和司马重偃,还有小白……两人一狗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拒绝了他!
继而快步上前挥开秦恭狐的手,不无霸道地将白司颜抢了回来,沉声警告。
“不许跟他走得太近!”
“你要是敢答应我现在就杀了他!”
“汪汪汪汪汪!”
刺目的阳光下,那张秀气面容上反射的光芒带着灼眼的温度,却无端地让人觉得可靠。
北辰元烈神色一松,不再顾忌什么。
扬手往白司颜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道。
“不行,你不准死,也不准留在这里做岛主夫人……说好了一起回书院,就一起回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