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傅知珩,即便韩瑞公事很少涉足北城,可却也见识过他的狠辣手段。
自从这么一位活阎王从国外回来。
整个北城仿佛都被一层浓厚的血腥味和戾气所笼罩着,久久不散。
三年前,他有幸参加过一次海上的聚会,而就在这艘豪华巨轮之中,他亲眼看见傅知珩将一名企图暗中加害他的男人剁了双脚扔进了海里。
为此,他生生做了三天的噩梦。
现在看见傅知珩这么宠溺地冲着一个女人笑,这般反差实在太过强烈,真是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正所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话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
正当韩瑞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思绪当中时,突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呼唤。
“韩局。”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将他的神智拉回到现实中来。
他急忙回过神来,应道:“是,傅爷,有话您尽管吩咐。”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傅知珩慢慢地踱步到韩瑞身旁,只见他微微抬手,从口袋中掏出一盒香烟,抽出其中一支递给韩瑞。
韩瑞见状,连忙诚惶诚恐地点头哈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来。
他平日里从不吸烟,但此时此刻面对傅知珩的举动,他哪敢有半分迟疑?
他硬着头皮把那支烟咬在了口中。
“啪。”
傅知珩按亮了火机,在这片微弱却明亮的光芒映照下,他微微扬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向韩瑞。
韩瑞见状,急忙伸出手去,将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呛的他难受。
他拼命忍住喉间的刺痒,韩瑞一脸谄媚地说道。
“傅爷,您太客气了,我自己来。您放心,今天这件事,就算是烂在我韩瑞的肚子里了。”
傅知珩微微颔首。
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不拿下傅家,季阮之跟着他,永远都不会安全。
想到这,傅知珩转头望向身旁的季阮之,轻声说道:“之之,我送你回病房。”
两人坐进车里,季阮之就摸着两本结婚证傻笑。
看着她的笑,傅知珩不禁心头一动。
他探过身,给季阮之扣上了安全带。
“傻了啊?等我从黄滩回来,就接你回江山赋。”
傅知珩的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季阮之颈侧,痒的她缩了缩脖子。
傅知珩见她这么敏感,低声一笑,眼看着季阮之的耳朵越来越红,他像是惩罚般地吹了一下。
“害羞了?”
季阮之猛地一缩。
“别闹。”
傅知珩骨节分明的手顺着她的背部轻轻向上划,让她不由自主地贴着他更近。
季阮之感到又千万条酥麻的电流在她的体内回荡。
见她顺着自己的指尖动作轻颤,傅知珩心里那股子痒意又悄无声息地涌了上来。
两人的身体贴合在一起,心跳交织。
一次次摩挲,一次次心动。
情欲在空气中激荡。
季阮之感觉到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灼热。
在傅知珩的呼吸声中,她感觉到了他对稠欲的渴望。
他看向她的眼神像是要将她吞噬。
季阮之还没反应过来,傅知珩的吻便落了下来。
灵活的舌在她的口中肆意游走,滚烫的唇沿着她的颈窝一路向下。
她在他的怀里颤抖。
季阮之调动了他所有渴望疯狂的邪性,点漆的眸子里满是幽深的欲念。
傅知珩看着身下情动的季阮之,骨节分明的指尖插进她的发丝里。
“想要吗?”
听着怀中似猫咪撒娇,细细地嘤咛着“嗯”了一声,傅知珩满意地扯唇,低头一吻印在了季阮之的发顶。
“等再过一周,我从黄滩回来就接你出院。”
说完他侧过头,俯在季阮之的耳边,他刻意压低了嗓音,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丝丝电流。
“到时候,我让你要个够。”
她轻咬嘴唇,略带愠怒地娇喝一声。
“傅知珩!”
傅知珩低笑着放开了她,他直起身子坐回到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
“走吧,送你回医院。”
季阮之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将目光投向车窗外。
一片漆黑,只有丝丝潮湿的风。
天空中闪烁着点点繁星,那些微弱而柔和的光芒透过车窗洒在她酡红的脸庞上,使她看上去如梦似幻。
可她,却什么都看不见。
过了一会儿,季阮之才轻轻地呢喃出声,像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询问。
“你要去黄滩一周吗?”
“嗯,初步估计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陆寅留下保护你的安全,有他在,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听到傅知珩的话,季阮之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着。
“一周……”
一周的时间......应该足够江聿帮季庭桉找到合适的肾源了吧?
而且这段时间里,自己也正好可以和季家把之前的那些账目彻底捋清楚。
“怎么?舍不得我?结婚证都在你手里捏着,我还能跑了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傅知珩没做声,她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
两人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
季阮之靠在窗边已经睡着了。
傅知珩停好车子后,转头看向身旁微蜷的如同小猫般的女人,略带薄茧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理开了她额间散落的几缕碎发。
他解开安全带,将季阮之抱出了车。
怀中的小人儿不满地轻哼了一声,窝在傅知珩宽阔的胸腔前拱了拱身。
“嘶…睡着了还这么不老实。”
就在傅知珩抬脚准备跨入医院大门的瞬间,十一楼的病房内传来了玻璃杯撞击碎裂的声响。
季庭桉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两人,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手机,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开始逐渐泛白。
看来‘他‘说的没错。
阮阮变成这样,都是为了傅知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