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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阮之将床单剪成条系在一起。

她拽了拽,还挺结实的。

荡到一楼,绳子一定是不够长。

季阮之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绳子,开始一点一点地顺着它向二楼攀爬。

她战战兢兢地顺着绳子爬到了二楼,跳进去,再剪开二楼的床单……

一路辗转,她终于绕到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开着车直奔解顺路而去。

四周越来越荒凉,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一座破旧不堪的废弃工厂出现在她眼前。

季阮之缓缓停下车子,身体僵硬地站在车旁,目光凝视着那半人高的枯黄杂草。

一阵寒风吹过,杂草沙沙作响,让她感觉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头顶一直蔓延至脚底。

她拿出手机,快速编辑好一条短信发给江聿。

【哥,两个小时后如果我还没回去,就报警来解顺路的废弃工厂。】

发布会上,傅知珩刚刚结束对最新策划方案的精彩阐述。

台下掌声雷动。

一旁的傅瀛沉着脸,他看着这份堪称完美的策划,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他本以为,傅司铎修改后的原策划已经足够出色了,可万万没想到,傅知珩新做出的方案居然更胜一筹。

一个从小就被傅家踢出去的野狗,怎么可能会做公司策划?

江聿满脸狐疑地看完短信后,如遭雷击般猛然起身,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发布台。

他将电话拨了过去,没人接。

江聿脸色一变,连忙向着身后的助理吩咐着什么。

紧接着,他脚步匆匆地来到傅知珩身旁,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知知可能出事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傅知珩突然间抬眸,目光沉沉地看着江聿,周身阴鸷的气势几乎压的整个会场里的人都喘不过气。

他霍然站起身,面沉似水,随意地摆了摆手,摆手示意暗影将场内的闲杂人等都清出去。

待场内只剩下他们几人之后,傅知珩缓缓侧身移步,然后俯下身去,用双手撑住傅瀛面前的桌子,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死死盯着傅瀛。

他的眸中戾气翻涌。

“傅瀛,季阮之要是你有什么事,我就送你们大房全家下去陪葬。”

傅知珩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充满了无尽的杀意。

面对傅知珩如此凌厉的威胁,傅瀛怒不可遏。

他猛地一拍桌子,愤然起身,指着傅知珩的鼻子大声呵斥道:

“你说什么?!你真以为我整不了你!”

“呵,你可以试试。”

说完,他不再理会傅瀛的叫嚣,转身迈步,径直朝着楼上飞奔而去。

“珩哥,怎么了?” 陆寅见傅知珩怒气冲冲的朝着自己而来,不解地问道。

还没等陆寅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剧痛袭来。

傅知珩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猝不及防,陆寅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退了两步,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竟有些发蒙。

“蠢货!”

傅知珩咬牙切齿地骂道,话音未落,又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休息室的门上。

门晃了晃。

他再次蓄积全身力量,用尽全力又是一脚踹过去。

门终于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冲击力,猛地被踹开,重重地撞击在屋内的墙壁上,发出“砰”地一声。

屋内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

只有一扇打开的窗户,向屋内灌着深秋的冷风,吹的薄纱窗帘翻飞。

傅知珩死死地盯着从窗台垂下去的那条由床单临时结成的简易绳索,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在身侧攥握成拳。

手上的骨节因为用力泛着白,手背上凸起的脉络和青筋根根暴起。

“季阮之,你可真行啊……”

傅知珩蓦的抬起眼,犀利的眼神中带着一层薄寒的冰雾。

“车。”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江聿,伸出一只手冷冷地说道。

“我跟你去。”

江聿毫不犹豫地回应道,边说边迈步就要向门口走去。

“不用,你留在会场善后。”

傅知珩从江聿手中拿过车钥匙,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笼罩着全身。

他薄唇轻启,“我会把她带回来。”

季阮之小心翼翼地推开仓库那扇沉重的大门,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心脏猛地一缩,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季庭桉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黑色的胶带,满脸的血污。

“哥!”

季阮之哭喊着朝季庭桉跑去。

然而就在她即将靠近他的时候,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突然从她身后伸了出来,紧紧揪住了她的头发。

“啊!”

季阮之猝不及防,剧痛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她停下脚步,拼命抬起手想要护住自己的长发,同时怒喝道:\"松手!\"

“季阮之,你倒是还真有胆子一个人来。”

霍修阴笑道,随后扯去季阮之背着的包扔在一旁。

“唔——!唔唔!”

被绑在椅子上的季庭桉目睹这一幕,顿时心急如焚。

他用力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绳索的束缚,口中不断发出愤怒的呜呜声。

他分明与霍修达成协议,他明明承诺过自己绝不会伤害阮阮一分一毫的!

霍修根本不理会季庭桉的反应,他死死拽住季阮之的头发,拖着她向着一旁的椅子走去。

季阮之奋力反抗,但她的力量在霍修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白皙的腿在在粗糙的地面上胡乱蹬踹,身上的长外套也因激烈的挣扎和摩擦而渐渐滑落。

她的脚踝和膝盖上因为地面的摩擦很快就泛起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细小的伤口里沾满了尘土,看上去狼狈不堪。

季阮之被霍修强行按在了椅子上。

双手被霍修粗暴地扭到背后,然后用扎带拉紧,捆缚在椅背上。

“霍修?!”

季阮之眼睛瞪的滚圆,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会是他?

“你不是……”

“呵呵,你是想说,我不是被傅知珩赶出去t国了吗?”

霍修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一般,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癫狂。

他艰难地抬起那条已经不太听使唤的左臂,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他傅知珩因为你,废了我的左臂,两次损伤,导致我的左臂再也不能恢复如常了!”

“不仅如此,他还致使霍氏破产倒闭,将我整个霍家逼入绝境,拿我全家人的性命来要挟我,逼我像一条丧家犬一样滚出t 国!”

说到这里,霍修的情绪愈发失控,额头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得可怕。

“在国外,几乎每一天,都会有他派来的人强上我!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你能想象得到吗?啊?!”

此时的霍修已然完全失去理智,疯狂地咆哮着。

突然,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季阮之那白皙如雪的肩头。

他扬起右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季阮之的头瞬间偏向一侧,耳边顿时响起一阵嗡嗡声。

“这一巴掌,我早就想还给你了!”

“唔——!唔!” 季庭桉看到这一幕,再次强烈地挣扎起来。

他后悔了。

是他害了阮阮。

嘴里弥漫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季阮之缓缓抬起头,目光冷漠地看向霍修。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她那双原本清澈灵气的鹿瞳此刻微微泛红,眼底深处掠过一抹令人心悸狠厉。

竟与傅知珩相差无二。

看着季阮之清冷愠怒的脸,霍修突然爆发出了已经很久都未被引起的变态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