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傅知珩,我这条胳膊就是拜你所赐。”
霍修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傅知珩。
他以一种近乎戏谑的姿态,突然抬脚猛力踹向傅知珩的左肩。
傅知珩一声闷哼。
本就尚未愈合的伤口瞬间被撕扯开来,他感到温热的血洇透了衬衫。
一旁的季阮之目睹到这,心如刀绞,身体不由自主地再次剧烈挣扎起来。
扎带勒破了皮肤,刺进肉里。
陆寅他们怎么还不来。
即便她怨傅知珩假死将她瞒在鼓里,但她也不愿他因为自己受伤。
就在这时,霍修缓缓转过头,目光阴鸷地看向身后不断挣扎的季阮之,他走上前,两指猛地掐住她的下颚。
“霍修,你他妈放开她!有种你冲我来!”
傅知珩见状,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对着霍修怒声咆哮道。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眼底猩红。
听到傅知珩的怒吼,霍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别着急啊,傅知珩,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季阮之,我给你两个选择,你亲爱的哥哥和你的情郎。”
季阮之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直摇头。
“选一个吧。”
那阴险恶毒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插入了她的心底。
见季阮之眼底充满憎恨地看着自己,霍修狞笑着将季庭桉拖过来。
“选不出来吗?”
“他季庭桉向你表白的时候,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嗯?”
霍修如同毒蛇一般,吐着猩红的信子,脚步轻缓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围着她和季庭桉踱来踱去。
突然间,寒光一过。
霍修将手中的刀猛然划过季庭桉上臂。
一声闷哼响起,鲜红的血液迅速染红了季庭桉白色的衣袖。
“我他妈叫你选!”
霍修怒吼道,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变形。
“唔——!唔唔!”
季阮之眼睛瞪的滚圆,不顾一切地朝着霍修嘶声吼叫起来。
由于嘴巴被胶带封住,她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傅知珩,你的女人着急了。”
霍修冷冷一笑,伸手粗暴地一把撕下了贴在季阮之嘴上的胶带。
刹那间,强烈的撕扯感强拽着她娇嫩的肌肤,留下了一片红痕。
“你这个疯子!你放了我哥!”
季阮之终于能够放声大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季阮之,你好像听不懂话?我说,我让你选!!”
霍修怒不可遏地咆哮着,话音未落,又是一刀。
新添的伤口血流如注,让人不忍直视。
季阮之泪如雨下,那哭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一般,她用颤抖的声音苦苦哀求着。
“哥!霍修,霍修我求求你,你别伤害我哥。”
“我选……我选……”
她哽咽着,哭声回荡在空气中,被一声冷笑打断。
不知从何时起,原本还在拼命挣扎的傅知珩突然安静下来。
他异常冷静地看着季阮之,眸光微暗,眼底染上一抹自嘲。
他的嘴角抬了一下,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
“我来替她选,说吧,你想玩什么?”
季阮之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喘不动气,呢喃道:“不要……傅知珩,不要……”
“哈哈哈哈,有意思!”
霍修大笑着走向傅知珩,然后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着,眼中透露出一丝残忍和戏谑。
“傅知珩, 你也有今天。”
他伸出手指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雇佣兵。
“看到这些人了吗?打赢他们,我就放她走。”
话音刚落,霍修猛地站起身来,随意地挥了挥手,对身后的手下命令道。
“松开他吧。”
“好。”
傅知珩站起身,他低着头,背脊微弯,跟他不可一世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脱下身上的风衣,盖在季阮之的身上。
“阿珩……” 她唤道。
傅知珩却不理,他将手腕的佛珠摘下来放进兜里,转身走进了一旁特制的巨大八角笼。
落锁的那一瞬间,阴冷的暴戾爬上了他的眼底。
看到跟随傅知珩而入的五个壮汉,季阮之的脑中突然涌来了无法承受的眩晕感。
“不要!!阿珩,你出来!”
“霍修,你杀了我吧!你放他出来啊!!”
…
废旧的工厂内,铁锈的气味混杂着潮湿的空气,四周寂静的只剩下风声和季阮之的抽噎。
傅知珩站在八角笼中央,目光冷峻地扫视着迎面而来的男人。
五道健硕的身影从不同的方向缓缓逼近,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
“傅知珩,你出来,我求你了!”
体内的燥热一遍遍地冲击着季阮之的理智的阀门。
霍修见她的神情变得更加迷离,他同样一把撕掉季庭桉封在嘴上的胶带,将两粒药丸送进了他的嘴里。
“季庭桉,好好享受吧,哈哈哈……”
说完,他割开了季庭桉的扎带。
“哥,哥你帮我解开,你救救阿珩。”
季庭桉感到一股热流沿着小腹流窜上升,直至全身。
他甩了甩头,妄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红着一双眼看着被绑在椅子上,衣衫不整的季阮之。
“季庭桉,你他妈要是敢动她,我送你全家下地狱!”
话音未落,五名黑衣人同时发动攻击。
……
傅知珩站在八角笼中央,呼吸急促,额角的汗水混着血液,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他的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关节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刚刚那一记重击,让他的胳膊脱臼了。
对面,一个雇佣兵昏死在墙角,剩下的四个缓缓围了上来,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他们虽都受了伤,但状态比傅知珩还要好一点。
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根短棍,棍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傅知珩的目光扫过他们,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只有狠厉与暴虐。
“傅知珩,你逃不掉的。”
为首的男人冷冷开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傅知珩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身,左手握紧了拳头。
右臂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但他不能倒下。
之之还在外面。
他不能死。
哪怕自己不是她最在意的那一个。
既然她更在意她的家人。
野狗入穷巷,只要他不死,拼了这条命,总会把他们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