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顾姝!
贺宜宁万万没想到,谢奕辰和顾姝竟这般大胆,敢在皇宫里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
他不是和承安公主在一起吗?
为何又勾搭上了顾姝?
贺宜宁在脑海中飞快思索着,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谢奕辰想借吏部尚书的权势,为他的仕途增添一重保障。
可凭借承安公主那般娇纵的性子,能接受有别的女子跟自己分享同一个男人吗?
更何况这女子还是自己的伴读。
贺宜宁小心翼翼地从屋顶下来,又连忙逃离了此处,她怕再待下去,自己的眼睛会失明!
苏迟从皇宫里出来时,贺宜宁已经在马车里等了一会儿了,当她看见苏迟是和谢知砚同行时,立刻下了马车。
苏迟见她穿得单薄,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她身上,“虽说快要入夏了,但前些日子你受了那么多伤,还是别着了风寒才好。”
贺宜宁调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多谢表哥关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说着,她还特意转了一圈儿展示自己。
苏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转身朝谢知砚告辞,“时辰不早了,我和宁宁就先回府了,谢太傅也早些回去吧。”
贺宜宁不语,直接拉着苏迟上了马车,“表哥,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我这段时日有多想你......”
谢知砚看向他们离去的马车,站在原地好久,才让褚旭将马车前来,“去将军府。”
褚旭有些诧异,“大人,这么晚了,咱们去将军府怕是不妥,有苏将军在,贺小姐不会有事的。”
谢知砚深吸一口气,瞥了褚旭一眼,褚旭这才发觉自己的话多了,连忙驾车跟上贺宜宁的马车。
马车内,苏迟看着上车后一言不发的贺宜宁,又察觉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马车,不禁笑出了声。
贺宜宁看向他,有些诧异,“表哥,你回京至于这么高兴吗?”
苏迟微微向后靠了下身子,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探究,“你费尽心思装成大家闺秀,就是为了谢知砚?我瞧着他也不怎么样,如此瘦弱,怎能保护你?”
贺宜宁撇了撇嘴,双手撑着脑袋,“我乐意!再说了,本姑娘文武双全,用得着他保护吗?”
她只希望,谢知砚这一世能好好活着。
苏迟叹了口气,故作惆怅道:“唉,还真是女大不中留,难怪姑姑和姑父让我回京后多看着你一些,女儿家家的,还是矜持一些比较好,男人呐,轻易得到后就会不珍惜,你明白吗?”
说着,苏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额头
贺宜宁拍了他一巴掌,坐直了身子,肯定开口:“谢知砚才不会!”
苏迟见她如此维护谢知砚,也不再反驳,左右自己已经回京,这谢知砚到底配不配得上宁宁,他有的是时间来试探。
马车到了将军府,谢知砚的马车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他看见苏迟伸手扶着贺宜宁下马车,心里突然觉得堵得慌。
贺宜宁和苏迟笑着走进了府内,春眠和福伯高兴地迎了出来。
“姑娘,你可回来了,听褚旭说你在宫里受了伤,我可担心了,但我又不能进宫看望,这不表少爷一回来,我就连忙告诉了他。”
怪不得苏迟会突然出现在宴会上,原来是这样。
贺宜宁身后摸了摸春眠的脸颊,笑着回答:“你家姑娘厉害着呢,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福伯乐呵呵地开口:“我和春眠丫头特意准备了一些菜肴,一来庆祝小姐回府,二来为表少爷接风洗尘,快些进去吧。”
“还是你们懂我,宫宴上的饭菜太精致了,我根本就没吃饱!”
贺宜宁彻底放松了下来,虽然在宫中只待了半月,但时时刻刻都胆战心惊的,如今能平安回府,她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苏迟也爽朗笑道:“好!今夜咱们就喝个痛快!”
谢知砚的马车停在将军府外,听见里面传来贺宜宁开怀的笑声,他的心情也舒展了不少。
褚旭见他站了许久,开口询问:“大人,您不进去吗?”
“不必了,亲人相见总有许多话要说,”谢知砚摇摇头,转身上了马车,“回府。”
两人回府后,谢知恒迎了上来,见只有谢知砚一人,没好气地问道:“奕辰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听我的话?”谢知砚不想与他多言,直接绕过他离开。
随后又停下脚步,补充了一句:“哦,在有求于我时,他倒还算听话。”
“你......”谢知恒指着他,又说不出话来,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次日上朝,苏迟在边关立了不少战功,慕容郢对他连连夸赞,让他在家多休息一段时日,等贺钊夫妇回京后,再一同论赏。
朝中许多文官都对此不满,但又无可奈何,毕竟苏迟的确是有功在身,而且他为人处世严谨,比贺钊的脾气好了太多,根本找不到参他的理由。
下朝后,苏迟同前来贺喜的人一一回应着,但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心中只想着赶紧离开。
今日他和表妹有约,要去福满楼吃顿好的。
“苏将军留步。”
苏迟转身,一个小宫女叫住了他。
小宫女朝他微微福身,道:“奴婢是昭玉公主身边的宫女心儿,公主想感谢将军昨夜宫宴的救命之恩,特遣奴婢前来,邀将军一叙。”
苏迟笑了笑,回答:“举手之劳罢了,公主不必客气;我与贺小姐有约,就先走了,劳烦心儿姑娘替我谢谢公主的好意。”
说完,他便拱手离开了。
心儿叹了口气,轻声道:“看来公主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一旁的谢知砚见状,像是明白了什么,上前朝心儿附耳了几句,心儿顿时喜笑颜开。
“多谢先生,奴婢这就去回禀公主!”心儿刚想离开,又转身看向谢知砚,有些为难道,“不过,今日之事还请先生莫要外传。”
谢知砚微微颔首,“放心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心儿高兴离去的背影,谢知砚突然觉得有些心虚。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能做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