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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红楼大国师 > 第三十一章 女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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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范得功已到跟前,好整以暇道:“你一个山匪骑的马居然有战马印烙,不简单,啧啧,对了,还有军刀,咦?竟然他娘的还带了腰牌,格老子,哈哈!”

韩遇吉想起自己早上来得急,腰牌也忘了摘,以为十拿九稳之事,想不到出了岔子。

他倒也光棍,冷笑道:“都是给贵人卖命,你这憨货何苦取笑俺?既是栽你手里,要杀要剐,俺老韩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范得功肃容道:“国师为蝼蚁苍生争一块立锥之地,岂是武定侯之流残民以逞可比?少废话,爷把你送审计署发落。”

……

保宁宫。

自从小月进了审计署,保宁宫的地位水涨船高,加上审计署建立了一整套内廷会计和审计制度,那些大鬼小鬼捞钱的空子越来越小了,保宁宫的日子跟从前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懿妃对现在的日子很满意,自从太子被废,保宁宫上下处境尴尬,废太子薨逝后,更是朝不保夕,懿妃一直勉力支撑。

如今处境改善,但作为废太子妃,她依然不尴不尬住着,与女儿茂福郡主相依为命,郡主刚七岁,天真烂漫,哪知道她的烦恼?

正在伏案静思,却听杜鹃进来道:“娘娘,乾清宫周总管来了。”

懿妃听了一愣,谁不知道周坤乃皇上潜邸旧人,自从太上皇还政,说周坤是内廷第一人并不为过。

连忙整装敛容出迎,周坤见到懿妃,脸色淡淡,施礼道:“陛下请懿妃到乾清宫议事。”

懿妃以为自己听错了,秀美的脸上满是困惑。

不过看到周总管伸手做出请的手势,只好跟着前往乾清宫。

一路上忐忑不安,不知道隆安帝召她做甚?难不成要赶出保宁宫?抑或翻旧账降罪于她们?

隆安帝刚批完奏折。自从服用养生粥,精力充沛,全神贯注,效率提高很多,批奏折不在话下。

此时见懿妃正跟随周坤,迈步走进东暖阁,身穿缕金百蝶穿花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罩翡翠撒花洋绉裙,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仿若神妃仙子。

见到隆安帝,懿妃袅袅娜娜万福道:“参见陛下。”

姿态万方,声音婉转如莺啼,表情端庄,似乎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隆安帝以前自然是见过懿妃的,但次数很少,而且相隔较远,从未留意过,此时却觉得皇嫂颇有韵味。

“皇嫂安好。近日天气转寒,内务府匀了一些银霜炭给保宁宫,可有收到?若是不够,尽管找朕要,切不可客气生分。”

“昨儿已收了,难为陛下记挂着。”懿妃对于隆安帝的亲切态度颇为诧异,受宠若惊,语音温柔亲切。

“诶,你我本是一家,互相照拂理所应当。”隆安帝笑道。

懿妃不明所以,但心头还是一暖,这几年顶着“废太子妃”的名头,太上皇又不待见,地位十分尴尬,不知何以自处。

更被人冷落抛弃,甚至欺压,让她惶恐不安,如今隆安帝的话,仿佛给她吃了定心丸。

“陛下恩宠,臣妾感激涕零。”

“不必如此。今日唤你来,且有一事商议。自戴权下狱,掌宫之位虚悬至今,朕思懿妃执掌东宫多年,资历丰厚,德才兼备,可担此任,不知你意下如何?”

懿妃听闻此语,愣在当场,万不料自己有此机缘,兀自不安地问道:“臣妾德行尚浅,岂堪重任?况掌宫一职,向由阉人充任,授予女子,岂非乱了祖制?”

“懿妃此言差矣,祖制未禁女官任掌宫。”

懿妃努力回忆一下,似乎确实没有相关的禁令。

隆安帝见她哑口无言,笑道:“懿妃不必过谦,朕思前想后,唯卿可担此任,卿可愿为朕分忧?”

话说到这份上,自然不容懿妃推辞,她连忙跪下谢恩。

“嗯,以后就在养心殿上书房坐衙。”

上书房是个小暖阁,在那里看看书,研究研究嫂子……

国师府。

刘桂生正在会见贾珍。

此人居然长着络腮胡,卧蝉眉,三角眼,略有些粗豪,一看就是个强势的。

不过他在刘桂生跟前可不敢强势,陪着小心道:“……荆溪伯今日回府,全须全尾,全仗国师主持公道,洗刷冤屈。”

同时想着国师为何把自己叫来,不是该让存周来吗?

“王荆溪为官多年,勤于王事,此次事出有因,自需还他清白,过几日陛下另有任用。”

贾珍一听,更觉惊喜,想不到还能保住官身。

“不过,今日召贾将军来,另有一事。”

贾珍一听,果然,难道又想要追索什么,贾家最近退地、缴逋赋,两府还付了一万两月桂港股本,已经是精穷,若非从王家补回来些,只怕连下月神武将军寿宴的随礼都拿不出。

忙道:“国师尽管吩咐。”

“本座听闻令夫人尤氏之二妹,年方及笄,清丽乖巧,颇负令名,可有此事?”

贾珍愣住了,尤氏是其续弦,娘家不过乡下破落户,连他都懒得应酬,似乎确有一个二妹,许久未见了,虽则俊俏些,却不过小家碧玉,怎的被国师惦记上?

若是能被国师纳妾,岂不是极大的福缘?想到此处,贾珍心头火热道:“确有个二妹,不过蒲柳之姿,只怕污了国师的眼。”

刘桂生知道贾珍可能误会了,也不解释,直接说道:“你回去把她接来见我,本座带她入宫面圣。”

贾珍听了更加困惑,怎么回事?皇上要选秀?怎的从未听闻?

他不敢多问,连忙答应,回府马上告知尤氏,尤氏一头雾水,贾珍也不管她,径自把赖二叫来,安排明日接送,他要亲自走一趟。

次日,献奴来国师府禀报:“韩遇吉招了,密云卫指挥使牛富贵乃武定侯故交张世光之侄。”

刘桂生道:“传我的命令,锁拿牛富贵与张世光。让小月找懿妃掌宫,调一队龙禁尉跟着。”

献奴一听,本有审计署衙役,加上龙禁尉跟随,那是十拿九稳。连忙领命而去。

……

尤家就在京师西面通惠河畔的尤家坳,倒是不远,不过贾珍养尊处优,在马车里颠了半日,却也骂了无数声娘,身子像散了架。

过了坳口,尤老娘已带了一家子迎了出来,她听隆儿讲,今日贾大爷亲自来尤家要接尤二姐去京师,虽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却也觉得门楣生光,走起路来脚步都带风。

贾珍虽看不上尤老娘,但想到国师指明要见尤二姐,且要带她面圣,却也不敢托大,见尤老娘迎出来,立即下了马车,走上前道:“大冷天的,妈妈何苦跑到这风地里站着,仔细受了风寒,隆儿,你办的好事。”

隆儿急忙解释道:“珍大爷,小的原说让尤奶奶好生在屋里呆着,只这尤奶奶不听小的劝,巴巴地跑这风窝子里。”

尤氏笑道:“原是跟隆儿无关,珍大爷难得来一趟,只在屋里待着,不迎出来两步,不是俺们老尤家的待客之道。”

贾珍笑道:“妈妈恁的客气,却是打咱们小辈的脸。”转头一看尤老娘身边的清丽少女,失神半晌道:“这便是尤二妹吧!数年不见,竟是越发出挑了。”

尤二姐只穿着家常旧衣,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姿容俏丽,冰清玉洁,竟是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韵致。

贾珍懊悔当初没有早下手,不过转念一想,如今若能献上二妹,攀上高枝,岂不是一桩美事?

到了尤家小院,分宾主落座,贾珍把来意一说,尤老娘惊得半天没说话,等回过神来,不住念佛:“阿弥陀佛,老尤家的造化到了,老大续上了国公府的夫人,老二竟是要飞上金銮殿去。”

喜得尤老娘立时便要晓谕街坊四邻,贾珍虽是鄙夷,但眼下却也好声好气安抚道:“贵人尚未明示,却不好宣扬,妈妈只宽等两日便是。”

尤老娘倒也分得清轻重,连声答应,贾珍在尤家用过饭后,带着尤二姐和尤老娘回城。

……

北静王府静思堂。

忠靖侯史鼎今日登门造访,水溶本不欲相见,他知史鼎与刘贼有宿怨,本可结盟对敌,只是此人浮躁浅薄,难免拖累,若事机不密,恐酿成大祸。

只是自己势单力孤,若想成事,却也千难万难。

史鼎见水溶依然优雅从容,未见任何躁郁之气,暗骂对方故作深沉,口中说道:

“武定侯事败,密云万亩良田一朝清空,刘贼正分给泥腿子,如今郭礼惶惶不可终日。”

“一己之力,想对抗朝廷,殊为不智。”

水溶倒上茶,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自己品了一口茶。

这安溪铁观音茶汤金黄透亮,滋味醇厚甘鲜,带着淡蜜橘香。

史鼎随意品了一口道:“不可对抗,只可拥立。”

水溶手一抖,对于史鼎的毛躁颇为心惊,劝诫道:“忠靖侯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