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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镇抚司送去毒药与解药时,骆玖语心中已有计较。

其一,自然是行善积德。

她听闻那位“活阎罗”虽手段毒辣,但所办皆为民除害之事。

若能助镇抚司让那两名硬骨头开口,想必他们不会拒绝。

至于对她信任与否的问题,若“活阎罗”连尝试的胆识都没有,那可真就枉费了这响当当的名号。

因此,若想尽快审出结果,他们定会采用她的办法。

其二,既能审出真相,那何不趁热打铁,加紧办案?谁会在县衙中虚度光阴?

这不正好给她夜探县衙的机会吗?

在金山坡被陈爽要挟处决的那一刻,她便知晓,这绝非陈爽的一时冲动之举。

情势如此紧迫,处决她时却未选择一刀毙命或勒死等省时省力之法,而是将她溺毙。

这更像是羞辱与惩罚,而非单纯的灭口。

正如前世骆思梦将她扔进水池那般。

陈爽与她无仇无怨,背后定有主使。

那人是谁?为何对她的软肋了如指掌?又为何要置她于死地?

如今想来,自两年前她还活着的消息传回京都,便屡遭意外。

起初以为是敌军暗算,现在看来其中必有隐情。

两世为人,能将她视为猎物般刺杀的,绝非因她“骆小将军”的身份在战场上树立的敌人。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与她儿时的经历有关。

可一个六岁的孩童能做什么,竟会结下如此深仇大恨?

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虽大胆却值得深究。

要杀她的与当年害了母亲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县衙大堂之内,除了几名值守的衙役,余下皆是一片空旷。

那一日,瑾王已命人将陈爽寨中之物悉数取回。

她听闻,此等物件皆已移交镇抚司,正置于县衙之中。

无关赈灾与军饷之物,镇抚司想必尚未有暇深究。

她心生一念,便前来探视,万一其中藏有关于她身陷囹圄的线索呢?

但事实却非她所想,毕竟她不知晓,镇抚司的“活阎罗”对与她相关之事,最是上心。

“这群镇抚司之人,果真是不好对付,竟是片甲不留,令我白跑一趟……枉费我还待他们那般好,给他们送药……”

若夜雨闻此言语,定会心中暗道:您那岂是对我等之好?只因一句无心之言,便令我等绕城疾驰三圈。

骆玖语双手抱于胸前,立于大堂一侧,神色间颇显懊恼。

瑾王隐身暗处,见她腮帮微鼓,杏眼圆睁之态,竟是难得一见,唇角不禁泛起一抹弧度。

既无所获,她也不再纠结,轻轻掩上门扉,步出大堂。

蜀邑县衙之后,有一长廊,一侧通往二堂与牢狱,另一侧则是衙役寝居之所,其中亦有县令卧房,以供其临时休憩与办公。

骆玖语心生一计,欲再探秦槐卧房,或许能寻得些许线索。

走至廊门,她便察觉异样。

她悄然止步,细察一番,心中已有所悟。

这衙门内院,竟埋伏有不下百人,且个个功力深厚,隐蔽至极。

若非此刻夜深人静,加之人数众多,她定是难以觉察。

能在衙门之中设伏而不被人知,唯有镇抚司之人方能为之。

镇抚司素以贪官的炼狱着称,而她一介女流,清白之身,即便被发现,亦无所畏惧。

她如此自我宽慰,却还是悄然往后退去两步,欲寻机逃离。

暗卫们心中暗自思量,主子有令,不得惊扰骆小姐,此番若是惊扰,岂非又要绕城三圈?

刚退两步,骆玖语便听闻一阵异响。

声响虽微,但她身为习武之人,耳力过人,从声源判断,对方来者亦是近百人,但武功参差不齐。

看来今夜这院内,必将有一番恶战?

可她究竟招惹了何方神圣,不过欲寻些线索罢了,此刻却进退维谷。

她正欲寻觅一处藏身之处,以避开这两拨人带来的无妄之灾,却瞥见一抹黑影悄然临近身后。

“桑……嗯——”

来人未及开口,便发出一声闷哼。

骆玖语左手开启小瓷瓶,右手肘向后一顶,转身欲洒出药粉,却见一张熟悉面容映入眼帘。

夜色朦胧之下,只见瑾王左手按住右肩,半躬着身子,想来骆玖语出手着实不轻。

暗卫们心中暗自惊讶,骆小姐这功夫,主子也会受伤?此景岂是我等能观?莫非会被主子灭口?

在骆玖语转身之际,瑾王已用右手紧紧握住她的左手,生怕她动作太快,真的将药粉洒出。

“瑾……瑾王殿下?”

“是我。”

“你怎会在此?”

“先离开再说。”

“可院内有埋伏,院外有刺客。”

“上去。”

两人以气音低声交谈片刻,随后瑾王指了指廊顶,意思明了,跃上躲避。

“可我已被镇抚司的人发现了。”骆玖语瞥向暗处,用手指了指。

若是白日,她定能察觉,那些暗处之人此刻皆已低下头颅,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无妨,镇抚司的人皆是正义之士,此刻事态紧急,断不会加害你这等无辜之人。”瑾王信口胡诌。

暗卫们心中暗道:首次被主子称为好人,竟莫名心生感动。

骆玖语总觉得这话颇为古怪,却也无暇他顾。

她推测这些人定是认出了战神瑾王,故而未曾为难他们。

眼下跃上廊顶,避开院外刺客才是重中之重。

“那便走吧。”

“扶我。”

刚欲飞身跃上,骆玖语便觉臂膀一沉,瑾王攀附而来,咬着牙强忍痛苦。

“你怎么了?”

“你误伤于我。疼!”

“……”

她方才出手,确是稍重,但尚未至此等境地吧?况且他乃堂堂瑾王,怎会如此不堪?

可这男子眼巴巴地望着她,无辜之中又带着几分委屈。

莫非他先前便已受伤?此番被她一伤又加重了?

骆玖语未再多言,手抓着他的鞶带,借力一跃而上。

黑暗中,那些埋伏于走廊附近的暗卫们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彼此间以眼神交流。

羽十:主子何时受伤了?

羽七:那骆小姐并未用力啊?

羽六:此乃策略,你们不懂也正常。

羽三:你懂你也是孤身一人。

羽二:好生盯着,若被主子发现,有你们好果子吃。

……

眼神交流完毕,他们愈发将自己隐藏得更深,佯装未曾看见藏于廊顶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