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收尾。
红色幕布缓缓降落,随后又再缓缓打开。
舞台上,几十位舞台剧演员服装华丽于六位嘉宾身后,满面笑容。
第一排的嘉宾里,虞汀和简禹深站在中央,黑白相应的礼服将两人衬得般配无比。
热烈的掌声一浪接一浪,欢呼声层层叠叠。
人群聚集,笑声朗朗,舞台上炸开彩色纷飞的礼花,翩翩落下,他们伸手接了一朵又一朵。
随着钟声敲响,一声慷慨激昂的“下次再见”,所有人牵起手来准备谢幕。
虞汀转头看向简禹深,撞上他炯炯的目光,她咧开嘴朝他微笑,伸手要牵他的掌心。
他却伸出长手勾住了虞汀的腰间,将她带进怀中,避免了她与贺枳安的接触,又防不胜防地低下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尖叫声热烈高涨,身后的其他演员惊喜欢呼,贺枳安收回了空落落的手,站在虞汀身边,见她和简禹深接吻,略显急促不安。
他们缄默的对视里,涨起的是无声的春汛,出演的故事完结,但他们的爱还在继续,扮演着别人的主角,成为他们的主演。
钟声敲响,他们接吻在舞台的谢幕礼。
……
下了舞台后,嘉宾们回到了换衣间卸下身上隆重的礼服。
狭窄的更衣室里,虞汀费劲地解开礼服上复杂缠绕的丝带,19世纪的女人追求束腰美,于是她们在衣服的腰间设计更多修饰腰型绳带,虞汀要将它们解开才可以把身上笨重的礼服换下来。
好不容易解开束带,礼服背后还有好几颗固定的扣子和绳带,虞汀将手反至身后开始操作,却没想到忙活半天,不仅没将带子解开,好像还打了死结。
奇怪,明明穿之前还没那么费劲,现在要脱下来了却为难的要命。
虞汀轻声着自言自语的抱怨:“烦死了,破衣服。”
“别逼我拿剪刀咔嚓你!”
“一件成熟的礼服应该要学会自己脱下来!快点!”
折腾半天,虞汀手都酸了,狭窄的空间闷的慌,身上的礼服又厚实的很,虞汀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出细汗。
她都快哭了,早知道不逞能把化妆师赶走了。
此时,更衣室的门被敲响,短促的两声。
虞汀动作一滞,听见简禹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你说你很快,我等你快半小时了,你是睡着了吗?”
虞汀才意识过来简禹深还没换衣服,这个破剧院抠抠搜搜,主角的更衣室竟然只有一个,还是男女共用。
她匆匆甩掉了想重建这座破剧院的想法,连忙出声回应门外的简禹深。
声音委屈至极,可怜巴巴的。
“简禹深……我好像被这件礼服绑架了……”
她听到门外传来一声短促的低笑,随后简禹深回她:“需要我帮你吗?”
虞汀犹豫了几秒,不由自主地轻点了一下头,愣愣地回了一个:“嗯……好。”
她将门锁关掉,咔嚓一声脆响,门外的把手旋转了一圈,更衣室的门缓缓被打开。
简禹深脱掉了西装外套,单着着那件规整的白衬衫,领结也被摘下,似乎是因为热,他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三颗,露出了漂亮的锁骨。
脸上的毁容妆的假皮已经被他撕了下来,整张脸干净漂亮,眉宇深邃。
他垂眸瞥了一眼地上宛若花朵炸开的花蕊裙摆,蹲下身帮她将裙摆理了理,留出了一块可以踩的空地。
他起身,门被他轻轻关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拧下门锁。
而更衣室外的光亮被他的身影遮挡,身侧一暗,虞汀有一瞬间的怔愣。
简禹深掀起眼眸,眸光落在她的额心上,见她沁出细密的汗。
他伸出指尖,往她的额头上轻轻一擦,声音低沉。
“出汗了。”
虞汀莫名的心慌,余光看了他一眼又快速别开,点着头回他:“有……有点热,这个衣服,太厚了。”
他靠近她,指尖又落在她的腰上,衣袖与身上复杂的蕾丝边摩擦,发出簌簌的声响。
虞汀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腰上滑了一圈,像是在探索什么,惹的她禁不住颤栗,隔着布料都敏感至极,细细的痒像是蚂蚁在腰上经过了一圈,直到停留在腰后的骨背上。
简禹深的手指穿进捆绑着的绳带,指尖交织着解开她不小心打下的死结。
寂静无声的空气里,漂浮着热浪,仿佛有丝般的在她脸颊侧缕缕轻擦,他身上的茉莉香味又清淡又澄澈,盈满她的鼻尖,像是一张网,沉沉的拢住了她。
虞汀的头脑有些发晕,浑然没察觉到他已经解到了哪一根绳带,只察觉他的指尖在摩挲着自己的脊骨,像是在描绘她的身躯结构。
她大脑发蒙,不停地吞咽唾液,险些站不稳。
这让她感觉到的,不是他的帮忙,而是他的引诱。
他释放出来的是赤裸的贪念,好似在等她上钩。
艺术家总是对人体构造很熟悉,尤其是他还是一位雕塑家。
虞汀很紧张,紧张的身体都在发抖,她感觉到腰间的束缚已经松开,他的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已经穿进了衣裙里,触摸在了她的腰窝上。
那里有她的胎记。
他不用翻过一层一层的布料,就可以长驱直入地去捕捉她身上的痕迹。
指腹的触摸后,他更是贪婪地将掌心滑进温热里,用他的体温覆盖在她的腰窝上。
虞汀感觉自己的胎记在发烧焯烫。
那一块的温度蔓延到了全身,将她的细胞和血液唤醒,躁动不安。
她忘记了简禹深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她邀请他进入更衣室,就是在以自己为诱饵,引狼入室。
她会被他折磨疯的。
忽然,他贴近她的身后,高大的身躯遮挡了顶上的灯光,陷落下的阴暗让虞汀视线更加不清,只察觉到他的双手已经进入衣衫里,环住了她的腰。
她后背的肌肤贴在了他的胸膛上,隔着微薄的衬衫,他的心跳带着炽热跳动在她的脊背上。
虞汀轻微颤抖了一下。
简禹深埋下头,牙齿轻轻磨过她的耳尖,嗓音在她耳畔很轻很轻的漫开。
“抖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