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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阮幼带着十万兵马连夜下了安南王的封地荆楚,两个月的长途跋涉,秋日的荆楚依旧炎热,温阮幼骑在一匹矫健的黑色战马上,身姿挺拔,宛如苍松傲立。女子头戴亮银盔,千马槊在风中肆意飞舞;身披黑色锁子甲,在日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

【温阮幼,快十年了才查出你爹娘的死因,你也是够蠢的。】

安南王领着两个儿子位于大军之前。

温阮幼嗤笑了一声。

【是,让你们多活了这么久,我亲自来取你们的性命了。】

【众将士听令,取敌军一首级,定国公府赏十金。取十首级,定国公府赏千金。取百首级,定国公府,赏万金!】

女子樱唇微启,一字一句寒彻入骨,响彻整个战场,温阮幼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敌军阵营。

什么国仇家恨,什么恩怨情仇,温阮幼只知道她的爹娘都死了,安南王一家,都要千刀万剐给爹娘陪葬。

随着将军一声令下,千营共一呼,如滚滚雷霆,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士兵们士气大振,如汹涌的潮水般,呐喊着向敌军冲去。将军一马当先,手中长槊舞动,寒光闪烁,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温阮幼红着眼冲入敌阵,似猛虎入羊群,所到之处,敌军亡魂皆散,血染征袍,犹自酣战不休,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次出枪都精准有力。

月底,巴郡地龙翻身如约而至,荆楚虽然离着巴郡不近但也隐约感受到了地动山摇。当夜就收到海东青阿璁送来的密信,容珩在巴郡一切安好,百姓因之前做了许多准备,事后救援和物资也及时,伤亡并未上百。

安南王诡计虽多,但是算不上领兵打仗的好手,他手下也只王府二公子算得上骁勇善战,可惜在温阮幼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这几个月,京中有苏怀安和宁初坐镇倒是暂时没起什么乱子。只是安南王在南阳,苍梧,衡山的暗庄揭竿起义,一路向北,直捣龙城,引发动乱,搞出了些动静。

温阮幼花了半年把荆楚的安南军全部清理干净,安南王一家全部一网打尽。

安南王府的水牢里,温阮幼大马金刀的坐在八仙椅里嘴里嚼着桔子,手里剥着桔子。百无聊赖的看着安南王府抄出来金银细软的单子。

【将军,安南王家五十一口人,幕僚一百三十口人,各地暗装八处,涉及有官职的朝臣四十六人,五品以上的都被殿下处理干净了,剩下都是些六七品的小虾米,都在这了。】

副将把一张半米长的纸铺在温阮幼面前的八仙桌上,密密麻麻的字看得温阮幼头晕眼花。

【好,你下去领赏吧。】

温阮幼把剥下来的橘子皮丢到纸上,一脸鄙夷。

【把这些臭鱼烂虾从犄角旮旯挖出来,安南王也费了心的。】

吃完最后一个橘瓣,温阮幼拍拍手上的橘络碎屑。

【把安南王一家所有人的首级送回定国公府的祠堂】

让他们去给爹娘赔罪。

【是】

随着安南王的落网,容珩带着余杭的校尉军一路披荆斩棘。把露头想搞事的叛军打得抱头鼠窜,下手之稳准狠,招招都是死招,一举一动雷厉风行,凶狠毒辣,排兵布阵,行事说话,作风手段,不知道的以为是温阮幼亲自来的,苏子婵一身盔甲,立在容珩身后看着少年的背影,有时候都恍惚眼前的人究竟是太子还是将军。

温阮幼常常自豪欣喜把这个孩子养的这般好,看着自己心血长大,就好像这个孩子是从她亲手雕刻的艺术品,慢慢展露在世人面前,贡天下瞻仰,而温阮幼作为创作者更是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得意之作。

容珩一天天长大,他身上也日复一日沾染上温阮幼的气质,说话做事都是温阮幼的风范和习惯,就像是把温阮幼的灵魂放到了太子的躯壳里。那是真正的融为一体。

容珩在这样的奔波和叛乱中度过了自己的十七岁生辰。

入了冬,甘州那边传来了战报。西突厥趁着大夏内忧搞起了外患。

容珩一路披荆斩棘杀回京城主持大局。

温阮幼没回京,带着一小队亲卫部队直捣甘州,准备与西突厥决一死战。

朔风卷着沙砾扑打旌旗,温阮幼勒住胯下黑马,望着甘州城外猎猎翻飞的狼头纛。

哈,想趁人之危,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掏上。

解下玄色披风甩给谢灿,露出内甲上暗绣的神策纹。

【言凌和苏子婵还有多久到?】

谢灿接过温阮幼的披风,在旁边恭敬回答。

【还有三日。】

【传我将令,亲卫营弃马衔枚,子时突袭西突厥右贤王帐!】

寒芒掠过她腰间淬毒的鸳鸯钺,身后三千精骑齐刷刷摘下腰间号角——他们要在今夜撕开突厥防线,以血为墨重写西突厥的历史。

子夜的戈壁滩如同巨兽蛰伏,只有零星篝火在突厥营帐间明灭。温阮幼将短刃咬在口中,借着月光匍匐前行,荆棘划破手背渗出的血珠,转瞬就被风沙吞噬。当她摸到鹿角拒马的瞬间,远处岗哨的弯刀突然折射出冷光。

【什么人!】

喝问声惊起寒鸦。温阮幼旋身掷出三枚透骨钉,同时低声发令:

【放箭!】

八百张强弩破空而出,箭雨裹挟着硫磺火把坠入营帐,刹那间烈焰腾空,惨叫声混着马嘶声撕破夜幕。西突厥右贤王慕容欢从睡梦中惊醒,披甲提刀冲出帐外,却见一名红衣女子踏着燃烧的毡帐翩然而至,千马槊在火光中划出致命弧线。刀光所到之处,人头纷纷落地。

【小阎王!】

左贤王慕容安怒吼着挥刀劈下,却被温阮幼侧身避开,钺刃精准勾住他的手腕。

【三年前你屠戮玉门关的血债,我父母的仇,该清算了!】

话音未落,寒光已抹过咽喉。突厥兵见副帅身亡,顿时阵脚大乱,而亲卫营早已点燃四周的枯草,火借风势形成火墙,将溃逃的敌军逼向包围圈。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甘州城外尸骸枕藉。温阮幼擦去脸上血污,望着东方初升的旭日,将染血的千马槊插入沙土:

【爹娘,女儿不孝,时隔多年才为双亲报仇雪恨。】

残火在她身后噼啪作响,新的战鼓,正在晨风中悄然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