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手表,能跟雪花膏一样吗?梅花手表!两百多块钱呢,我怎么可能把它随便乱放嘛。”
曹月茹看着大家都不肯相信她,急得直跺脚。
“那也不是你能血口喷人的理由啊!别说两百块钱的东西了,就算是两万块钱的东西我们也不会碰你的。”
李伯山站到了冯艳红的身边,揽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还两万,就你那点儿工资,两千块钱都难拿得出来吧?见过两万块钱的东西吗?真不是我小瞧你们,要我说,我那手表八成就是你那好老婆拿的!”
身上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见两万块的东西都不动心,这能有什么说服力!
“曹月茹同志,你说话得负责任!”
“你得给我道歉,没有证据你就这样平白说我偷东西,这是诬陷,是诽谤!”
冯艳红气不过,这个女人蛮不讲理的样子,真是太让人讨厌了!
“什么诬陷,诽谤,我告诉你,你可别吓唬我!你敢不敢让把你的行李拿出来让我们大家看一看。”
曹月茹的神色渐渐露出了皎洁,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冯艳红心里冷笑,这是把人急怒了,往坑里拽呢!
“你无凭无据,我又为什么要把行李拿给你看?”
“你不给看,那就说明你心虚,就是你拿的!”
曹月茹的气焰不减,转头对曹站长道:“晚饭之后,明明就是她最先回的宿舍,她完全有时间偷东西。”
“她不肯拿,那我去拿,我倒是要看看她的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说着就推开了门前的刘玉珍,要进去拿冯艳红的行李。
冯艳红伸手挡住她的去路“你一个大学生,不会不知道,随便搜查别人的东西是犯法的吧?”
曹月茹尝试推开冯艳红,李伯山却又拦在了门前。
“你少跟我来这套!别想吓唬我,偷东西还犯法呢,你怎么还要偷呢?”
李伯山阴沉着脸,半步没退。
“那我们要是没有拿你的东西呢?我是不是可以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站在一旁冷着脸没说话的曹站长,此时清了清嗓子上前道:“伯山,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弄得这么僵,月茹也不过就是想把自己的东西找回来。”
冯艳红心往下沉,好嘛!曹月茹咄咄逼人的时候他不说话,别人说话他跳出来和稀泥,亏她以为这位领导半天没说话是想公平公证地处理这件事情呢!
曹月茹之所以有这么大胆,看谁都不顺眼,肯定跟他的维护有关系!
“领导,她说我偷她东西,我说我没拿她东西,如果继续僵持,必定争辩不出什么结果。”
“那您说怎么办?”冯艳红直接把问题扔给了曹站长。
曹站长神情一顿,看了看冷着眼寻求答案的冯艳红又看了看李伯山,眉心拧得更紧了。
“能怎么办,人家既然有疑惑,你把行李拿出来让她看看不就好了,能有什么大事儿。”
冯艳红冷笑道:“事儿大了!她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是诬陷,是诽谤......”
“你一个家庭妇女要什么人格!”
曹站长疾言厉色地打断冯艳红,见李伯山神情有变,抿了抿嘴继续说道:
“就那么芝麻大点儿的事情,看个行李又不是要看什么重要的东西,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地破坏你丈夫与同事们的革命友谊吗?”
冯艳红咬着嘴唇,盯着曹站长。
到底是领导,说起话来随时都能给人施加压力。
“对!你这就是破坏我们的革命友谊!”
“那要是我行李里没有怎么办?”冯艳红的冷眸转向面前的曹月茹。
“怎么会没有!”曹月茹虽然有些惧怕她的眼神,但想到有叔叔在背后给她撑腰,她的语气就更加有力了。
“我说要是我的包里没有怎么办?我的东西也不能被你白白搜一遍。您说是不是啊领导?”
“你要搜可以,要是没有你就得给我道歉,要书面的,还得你当着大家的面读给我听。”
“还有,若是我的物品有所损坏,你得照价赔偿!”
曹站长伸出手点着冯艳红“你......”
“好!”曹月茹十分笃定东西在冯艳红那里,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冯艳红转过身跟李伯山挤了挤眼睛,递给他了一个微笑。
冯艳红亲自去取了自己的包,包里面其实根本没剩什么是东西,她怕麻烦,就只带了一身衣服和一些零食现在包里基本上是空的。
打开拉链,冯艳红将包递到了曹月茹的眼前。
“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有没有你的梅花手表!”
曹月茹一眼并没有看到手表,面对空荡荡的包,一下子就心慌起来。
“不可能!”
曹月茹瞪大了眼睛,一把从冯艳红手里夺过包,将口朝下抖擞着将东西全部抖了出来。
“喂!你小心点儿,我东西要是坏了,你可得照价赔偿!”冯艳红严厉警告着她,眼底却带着些许笑意。
最后掉下来的东西,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因为那是块银色的女士手表。
曹月茹面上一喜,弯腰捡起来的瞬间,笑容都凝固了。
根本不会她那一块!
曹月茹扔下手表,继续捡起地上的包,翻找起来。
冯艳红则是心疼万分从地上捧起手表,冷声道:“都让你小心些了,我这手表就算有十块梅花手表也买不来!”
在场所以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什么手表能值十块梅花手表?
“领导您可得作证,您瞧瞧,我这表盖儿都被她摔坏了。”
冯艳红将手表递给了曹站长,指了指表外壳上的一个小划痕。
曹站长看清楚手表的瞬间,眼睛都瞪大了。
身边的几位男同志也跟着探出了脑袋,只是他们阅历尚浅,根本不知道这表的价格,只是纯纯好奇,十块梅花表都赔不起的表是什么样子。
这表可不得值十几块梅花手表吗?
这表可是纯瑞士进口,不但难买,价格还很是昂贵,根本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东西。
这要是照价赔偿,曹月茹至少得搭上去一两年的工资!
她一个技术员儿家属,哪里来的这么贵的手表?
曹站长从震惊中抽离,脸上又换上了一层浓浓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