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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星文化作为一个机构,对于网络上的各种风向,当然是相当关注的。

那条扫街视频,就这样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点开评论区,下面全是【卧槽】的。

【这是真有钱啊!身边带那俩是保镖吧?】

【是的,据说那俩保镖还带了枪】

【不愧是国外】

【这得是什么人家的豪门千金啊,才有这么牛逼的排场……】

【是偷拍吧?可惜站得太远了,录出来不够清晰,只能勉强看出来视频主角的确是个华人】

【在别国的地盘上大摇大摆横着走,艹,不得不说戳爷爽点了】

凯星的员工们看到这里,齐齐抬头对视了一眼,然后终于有个人小心翼翼地出声,大胆求证:“有点像郁想?”

有第一个起头,第二个也就跟上了:“是有点。”

“这不就是昨天的视频吗?”新同事绷不住插声道,“昨天郁想还在公司啊……怎么会跑到水门大厦附近?”

他们觉得越来越看不透这家公司的员工了。

知道你们有点追捧郁想,但也不至于什么事都往郁想身上硬靠吧?

这时候那头走过的廖佳菲轻飘飘地追加了一句:“嗯,是啊,她上午离开公司之后,就搭乘私人飞机出国了啊。她亲口说的。”

这下新同事们不说话了。

他们忍不住翻来覆去看那个视频。

但他们还是对郁想的了解太少了,怎么也无法确认那就是郁想。

昨天不是还说,储大少和那位风投的凌经理,为了郁想斗起来了吗?

门都烂了啊!

那位储大少手还受伤了对吧?

他们之中是哪位还这么大度,扭头就带郁想出国度假?

不不,更重要的问题难道不是……

“郁想今天一天都没在公司出现,她不上班不打卡,没关系吗?”新同事问。

“嗯,习惯就好。”老员工说。

新同事:?

这玩意儿也能习惯?沈总也习惯吗?

“都快下班了,大家处理完手里的事,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廖佳菲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

新同事憋不住问:“昨天说的那个利威南的推广……”

“那得去问郁想。”

“啊?”

“只有郁想才知道这事能不能成。”

“哎可不是么,走吗?晚上去唱k?”大家愉快地彼此招呼着,竟然都多少有点受郁想的感染了。

不过确实大家最近工作效率都不错,干完活之后也就大胆走人了。然后他们慢慢地也都爱上了这种感觉……

只是等往外走了两步,大家才发现冉彰居然还没走。

戴着鸭舌帽的青年缓缓从沙发上起身,说:“郁想的电话打不通,不会有事吗?”

冉彰的心情也很复杂。

头一次,不是别人追着他来强制安排,甚至还要他去捉摸一下这位经理人的下落。一时间自由过了头,他又舒爽又茫然。

廖佳菲想了想,很平静地说:“估计还在回国的飞机上?”

与此同时,郁想才刚关闭飞行模式。

然后无数信息涌了进来。

其中以郁家大伯和刘秘书对她最为关怀,都快赶上她亲爹妈了。

一下忍不住把郁想看笑了。

“怎么?”储礼寒侧首问。

郁想:“储董好像很着急啊……”

储礼寒的心情也不错,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说:“走吧,让我们看看他要求着给你一笔多大的巨款。”

郁想心说您可不愧是反派啊,您和男主角都不愧是商场上牛逼哄哄的角色……

我就给起了个头,后面是你俩把储山的心肝脾肺肾全拿捏住了,一通折磨,再顺便抬了个价。

别说……

我也挺期待这笔巨款有多巨呢。

郁想一边跟着储礼寒往出口走,一边给郁家大伯回了个电话。

郁家大伯听见她的声音,登时松了老长一口气,连忙先问:“你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啊,刚下飞机。”郁想口吻轻松。

郁家大伯现在根本不会去在意,郁想的口吻有多么招人恨了。

他现在比很多人都关心郁想的安全,听见她没事,他长舒了一口气,马上把自己花重金请的那位律师的联系方式给了郁想。

他以为储山可能会以什么把柄起诉郁想。

要找到不畏惧储山的律师虽然难,但并不是没有。

毕竟还有很多厉害的律师,专门攻克这种艰难的案子,一旦打赢,就会立刻声名鹊起……

“你可以打电话给他,他随时都在待命。”郁家大伯说。

郁想应声:“嗯好,我马上就叫他过来。”

郁家大伯一愣。

马上?

这天色都晚了,叫他干什么……

另一头的刘秘书这会儿也是真的焦灼。

他好不容易能打通郁想的手机了,但那头却提示他“正在通话中”。

刘秘书忍不住有点慌了。

郁想不会出事了吧?

她要是出事,那储大少和凌少铁定把这事算储董头上啊!储董没准儿就把锅甩给他……

刘秘书心里遭受不住这个猜测带来的刺激,就只好频频和储董通电话。

然后成功把这份焦灼也传递给了储山。

就在郁想终于接起他电话之前,储山都已经又吃过一回速效救心丸了。

“郁小姐,你终于……”你终于接电话了!

刘秘书还没把充满怨气的话说完。

郁想更快地开了口:“doris咖啡厅见怎么样?”

刘秘书:“咖、咖啡厅?”

他是一早就定好了地方,结果等了郁想一整天。

“您怎么会选咖啡厅呢?”刘秘书忍不住问。

他心说这不够保密啊。

郁想轻轻“啊”了一下,心说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别管多么豪门的贵妇,都一定会在咖啡厅里约见女主角,然后在女主角拒不服从的时候,一杯热咖啡泼上去,把女主角浇成了落汤鸡。

但郁想当然不是去挨泼的。

她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如果刘秘书说了不合适宜的话,就方便我能泼咖啡了。”

刘秘书喉头更了更,顿时把之前储董交代给他的几句下马威,全部咽了回去。

储山要面子。

钱要给,但狠话要照放。

他不知道刘秘书已经悄然去掉这个环节了。

“那就咖啡厅吧。”刘秘书虚弱地说。

他是不敢在郁想面前强势做主了,只求赶紧走完这个流程。

半小时后。

储礼寒坐在车内,目送着郁想进到了咖啡厅。

“你,你,下去盯着。”储礼寒随便点了两个保镖。

那两个保镖点点头,推开车门走下去,然后走进了咖啡厅,一个就在门口坐下,一个往里走去,挑了个离郁想最近的位置。

郁家大伯请的律师也在这时候匆匆赶来,他甚至都来不及多问怎么一回事。

郁想抬头看了看他,笑着说:“先坐。”

律师:“哎哎!”

刘秘书忍不住问:“这位是?”

郁想:“律师啊,帮我审合同的。”

刘秘书心头一凛,心说这位郁小姐还真是早有准备啊!

幸好,咱们被折腾了这么一顿后,也没想糊弄她了,不然当场被拆穿,我还得挨泼……

刘秘书干巴巴地笑了两下,然后把合同推到了郁想的面前:“两份合同……您慢慢看。”

这边满怀戒备,捋了捋领口,摆出一副昂然斗鸡姿态的律师,伸手先按住了合同。

他翻开一看……上面几个大字,无偿赠与合同……?

律师以为自己眼睛有问题。

但他眨了眨眼……不,没有错!

律师心情如同翻涌的浪潮,他飞快地往下看去,然后在里面顺利捕捉到了几个关键字眼。

1.2亿,现金。

下面还有储山的亲笔签名和印章,作不了假。

而另一份合同,则是关于不动产的无偿赠与。

一座价值1.2亿的江景豪宅。

就算还要缴纳契税、印花税,但这也足够让人兴奋到瞳孔都放大了。

律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说好的打官司呢?说好的储山要为难郁家这位小姐呢?

律师翻来覆去地查看合同公证书,又查看了房产所有权证……

没有错,没有一点问题。

“有什么问题吗?”郁想转头问。

系统都忍不住出声:【你看上去好镇定】

郁想:哎没拿到手的时候,就只是一串合同上的文字,没什么实感啊……

这边律师缓缓抬起头,对上了刘秘书希冀的目光。

他恍惚间甚至觉得,相比起受赠人郁小姐,这位负责替储山办理赠与事宜的刘秘书,似乎更希望赶紧把这笔庞大的财富送走。

太……离谱了……

律师又仔细地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来确认。

郁想也没催促他。

这种东西,越仔细越好嘛。

一直到晚上九点,郁想才得以走出咖啡厅。

她看了看合同公证书上的金额标注,心说储山这可真是费劲儿在把一碗水端平啊。

但是现金和豪宅哪个更值钱呢?

她要是去问问储山,储山会不会当场急吐血?

郁想轻轻吐了口气,肚子里发出了一声饥鸣。

这种饥饿感,让她在拿到这样一大笔足够她咸鱼八辈子的财富后,也没有感觉到心脏跳得太快……

倒是她身边的律师走路有点飘。

恰好这时候郁家大伯打电话过来了。

郁家大伯焦急地问:“你见到郁想了?怎么样?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律师吸了口气说:“刚才没空。”

郁家大伯一下就神经紧张了:“局势很糟糕?”

“不不不!”律师一连说了几个“不”,他顿了下,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储董似乎并没有要对付郁小姐的意思。与之相反,他的秘书带来了两份丰厚的赠与合同,现在郁小姐已经是身价过亿的富婆了。”

郁家大伯:???

大概过去了四五分钟,那头才传出了郁家大伯惊愕的陡然拔高的声音:“你说什么?!”

律师心想很惊颤吧?我刚才也是这样的。

我羡慕得走路腿肚都打晃。

那边刘秘书也在和储山通电话。

“都搞定了?她说什么没有?”

“搞定了,郁小姐什么也没说。”

储山有点气闷:“有空的话……顺便物色几个长得不错的男人,送到她面前。”

刘秘书震惊:“您、您说什么?”

储山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想吗?你知道吗?昨天储礼寒都带着她去民政局了,最后是因为漏带户口本了,才打道回府了!再给她找个男人,当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她什么都有了,我就不信她还不要命往储家扎!”

刘秘书:“……”

亲爹也没见这么体贴的啊。

他一个大男人他都有点酸了。

刘秘书羡慕嫉妒恨地转头去梭巡郁想的身影,但却发现那位郁小姐已经不见了。

储山挂了电话,喃喃说:“来个歹徒把她绑了算了。”

但念头起来,就又被他按下去了。

他老了。

他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做事雷厉风行,不顾后果了。

这边郁想缓缓走到了黑色轿车旁,屈指扣车窗。

车窗很快调下,露出了储礼寒的面容。

虽然看见车没走,她过来试一试……但她还是没想到,储礼寒竟然真在车里等了这么久。

他们在里面看合同,那是真的看了很久啊……

“金额满意吗?”储礼寒问。

郁想点了下头,顺口说了一句:“谢谢大少!”

她看了看储礼寒平静的神色,他好像真的完全不在意这样一大笔钱送进了她的手里。

不过……不知道储大少在看见两份合同上,现金与不动产的不同后,会不会感觉到有一丝的难过呢?

储山拼了命地把这碗水端平,可是私心里的偏爱还是透了出来。

储礼寒说:“上车。”

他的声音一下唤回了郁想的思绪。

储礼寒除了开口说这两个字,没有再往下多问,似乎对合同里的具体内容并不感兴趣。

王秘书看着郁想的目光充满了羡慕,他突然探出头说:“晚餐的餐厅已经定好了,郁小姐应该饿了吧?就等郁小姐上车,咱们就过去了。”

郁想是饿了,前所未有的饿。

她想了想,应声慢吞吞地坐进车里,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夹。现在没有比储礼寒这辆车更安全的了。

她不太诚心地咂着嘴说:“刚拿完储董的‘分手费’,转头就上了您的车,这是不是多少有点过分了?要是储董知道的话,会不会当场反悔?恨不能杀了我?”

储礼寒漫不经心地应声:“嗯,那就不让他知道。”

郁想:?

储礼寒升起车窗。

外面路过的行人再难窥见里边的一点景色。

前头的王秘书转头给郁想递了一个小蛋糕。

郁想也不客气,一手搭上去就开始拆蛋糕盒,还不等她问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她听见储礼寒语气平淡地说:“我们可以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