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想一下被呛到了:“咳咳咳……”她的脸颊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红了,手里的蛋糕都差点飞到脚面上去。
她震惊地和系统说:他变了!
此时的系统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它义正严词地指责:【被你带歪了】
郁想迷惑.jpg
这是我的错吗?一带就歪,那不是他自己的问题吗?
“郁小姐,叉子。”前座的王秘书又扭头,小心翼翼地把餐具递给了郁想。
王秘书权当什么也没听见,表情一派镇定。
大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实这会儿他内心都已经奔跑过八百头羊驼了。
郁想轻轻应了声“啊”,然后接过了叉子。
她慢吞吞地低头吃起来,没有再去接储礼寒的那句话。而储礼寒之后也没有再开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们的错觉。
车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就剩了王秘书有点坐立不安。
忍不住反省自己递叉子的时机是不是不太对?
就这么一路坐立不安到了餐厅外。
王秘书走下去拉开了车门,郁想却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先掂量了一下:“储董应该不会派人盯着咱们吧?”
储礼寒:“说不好。”
怎么就说不好了呢?
郁想舔了舔牙,思考再三,出声:“那我打的回家。”
储礼寒没接声,他拉开旁边的口袋,从里面的取出了一只口罩:“过来。”
郁想扭头看他:“嗯?”
储礼寒飞快地拆出了口罩,贴住郁想的面颊。他的手指修长,屈指一勾,就给她戴了上去。
郁想:?
郁想不自然地往后面退避了一点,但又没完全避开。她问:“这样就好了?”
储礼寒:“嗯,如果穿上你的那件貂皮大衣,就更没有人能认出你了。”
郁想一想:“确实!”
她摸出来大衣,套好,然后才麻溜下了车。别说,在海市的晚上,这东西还特别能御寒。
储礼寒坐在车里扫了一眼她的背影,落后两步下了车。
他们一前一后地进了门。
前台乍然对上郁想那双格外漂亮的眼睛,怔忪间还以为是遇见什么女明星了。
其实这两年,国外有点豹纹潮复辟,也就是穿貂的网红变多了,就很少有女明星这么穿了。
这样的打扮换在其他人身上,可能是宇宙级灾难,但在美人的身上,反而多了一分人间富贵花,还有点辣的气质。
“您有预约吗?”前台短暂的怔忪过后出声问。
这时候储礼寒也进了门。
郁想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无数小木牌,木牌上写着这家菜的菜名,什么松鼠鳜鱼、美人肝,什么吉祥如意素什锦,还有蟹粉扒白菜……
这是一家南京菜啊。
这都是郁想上辈子当社畜的时候,又忙又累想吃吧又总没机会吃上的菜。
跟着储大少蹭这一顿,不亏。
郁想抬手一指后头:“他有预约。”
前台又愣了愣,没认出储礼寒是谁,毕竟储大少在外面流传的照片太少了。还是王秘书上前一步,笑笑说:“我打电话来定的,留的名字叫王历,日历的历。”
前台一下反应了过来,这不就是上头打电话特地交代的贵客吗?
“您请,里面请,您早前儿点的那道菜,我们大师傅就没下班,一直等着呢,现在马上就去做。”前台招呼着说。
没一会儿,经理就亲自出来,把人送进了包厢。
郁想一琢磨。
这么大的派头,还大师傅没下班就等着做,那得是什么牛逼哄哄的名菜啊?
还把她胃口给吊起来了。
等摘了口罩,洗了手。
那边门开了,店里戴着厨师帽的大师傅亲自端着一个大碗进来了,然后郑重其事地放在了郁想的面前。
郁想低头一看。
香是挺香的。
就是……鸭血粉丝汤?
和她想象中的需要特地早早准备的大菜,确实多少有点那个不太一样。
“您尝尝,味道不行,您随时提意见。”大师傅说完才出去了。
郁想低头吸溜着粉丝,鲜香爽滑。
可太绝了!
她倒也顾不上去想别的了,快快乐乐地吃了起来。没一会儿,别的菜也上来了。郁想就更没空去思考了。
“这家味道真棒……”半小时后,郁想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筷子。
王秘书都忍不住心说,跟您在一块儿吃饭,那食欲是真不错。
郁想吃饭吃得可太认真了。
郁想抬头问:“多少钱啊?”
王秘书连忙站起来说:“我去结账。”
郁想琢磨着自己大小也算是个富婆了吧,我以后每周来这儿吃两顿,那不算过分吧?
没一会儿王秘书回来了。
郁想从他手里接过账单一看。
鸭血粉丝汤,128。
再往下扫,也多是什么88,288,688……
算了,我不配。
郁想冷静地把账单还了回去,还是路边十二块钱一碗的比较香哈!
储礼寒这时候推了一杯茶到她手边,低声道:“明天上午你带着律师去办理缴税……出发之前给王历打个电话,他会派保镖过来跟着你。”
郁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清口解腻,很适合饭后喝,她忍不住又多喝了两口,然后才出声:“储大少这样费心,那我多不好意思啊……”
储礼寒:“那你就谢谢我。”
郁想一噎。
我这不就客套一下吗?您怎么还顺杆上了呢?
郁想:“谢谢储大少。”
“口头的?”
“不然还要身体力行的?”
“也行。”
“……”
郁想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在他面前,少说点骚话了。
她舔了下唇,想了下,决定给储礼寒画一个十分不走心的空头支票:“那这样吧。我把我对储大少的谢意攒一攒,等攒出头了,我一定特别地好好地感谢一下储大少!”
过去那都是老资本家对着她画大饼了。
现在也轮到我画大饼了,针不戳!
储礼寒好像轻轻笑了下。
但手边热茶的热气氤氲腾空,与昏黄的包厢灯光混在一处,多少模糊了一点他的面容,一眼望过去,就好像那一点笑意是错觉。
“嗯,可以。”储礼寒说。
他推开椅子起身,叫人拿来了郁想和他的外套。
王秘书帮忙拿了储礼寒的外套。
而郁想的却被储礼寒接了过去。
郁想心说这是怎么,要扣留我的小豹纹啊?
别啊,花了一万出头呢。
虽然花的是您的钱。
谁知道储礼寒缓缓走到了她的身后,抖开那件貂皮大衣,给郁想披了上去。
郁想有点受宠若惊。
她本能地回头去看储礼寒,但由于身高差的关系,她的脑门顶了一下人家的下巴。
郁想:“……”
郁想趁人家没发火之前,赶紧说了声:“谢谢啊。”
她还在想呢,这是因为储大少对外都这么绅士吗?好像也不是……她就没见到过,储礼寒和别的女性站在一起。唔,算了,样本不足,无法证明。
储礼寒蓦地开了口,他轻声说:“嗯,那这个也攒着吧。”
郁想顿了下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您给我披下外套,那都得算进去攒着啊?
郁想赶紧拽着外套溜了。
等溜到了门外,深秋的冷风一吹,吹得她脑子一激灵。她倒是蓦地一下想起了一件事……
她在华盛顿的酒店里吃早餐的时候,是嗦了一碗鸭血粉丝汤吧?
嗦完的时候,她好像是说了一句,不好吃,还是不太正宗?当时储礼寒还接了一声“嗯”。
所以储礼寒不会是专门替她记下了,才安排了今晚的正宗南京菜吧?
郁想被自己的猜想惊到了。
不不不至于!
估计多半就只是,储大少顺便那么一下记住了她的爱好,想着现在还要用她气储山呢,当然也就不吝啬为她点一道喜欢的菜了。
对于储大少来说,大概就和随随便便帮她抬价抬到一亿一样的不值一提。
“上车。”储礼寒的声音突然在郁想身后想起。
郁想吓了一跳,本能地哆嗦了下。
储礼寒:“冷?”
郁想摇摇头,压下了心头的思绪,说:“就是内外温差,一时间不太适应。”她顿了下,才又说:“我自己回家就行了。”
储礼寒扫了一眼她手里的文件夹:“你觉得安全吗?”
郁想现在不仅能活,还能活得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要好。
她当然不会再拿自己的小命随意开玩笑。
郁想几乎是毫不挣扎地,就又跟着上了储礼寒的车。
储礼寒亲自把她送回了郁家。
在路上郁想还接到了郁家大伯的电话,郁家大伯关怀地问她现在人在哪里,要不要人来接云云。
“带十个壮汉保镖在门口等我吧。”郁想毫不客气地说。
郁家大伯听见这话,虽然嘴角抽了抽,但也还是听了她的话,真去把郁家上下所有目前雇得起的保镖,全召集来了,然后一溜儿等在了门口。
郁家其他人就很是不解了。
尤其是一向看郁想不顺眼的郁中和那位二堂姐。
二堂姐忍不住和郁中抱怨:“你爸爸真跟被郁想下了蛊一样,郁想就是回个家,他却要带那么多保镖亲自去门口等,郁想凭什么?就算是小姑姑回家,也没有这种阵势吧。”
郁中恨恨咬牙:“谁看了不生气呢?”
他都快气死了。可是没有用,他那一向理智、奸猾的老父亲,现在听不进任何的劝谏了!
储礼寒的车并没有开到郁家的门口,他让司机在树下就停住了。
郁想对此也很满意,推开门就要往下走。
储礼寒却突地出声说:“不用开到门口去吗?”
郁想:“啊?”不是您停这儿的吗?怎么您又变了个心思?
储礼寒侧首看着她,低声说:“如果让郁家人看见我亲自送你回家,那他们从此以后,不是会更听你的话吗?”
是这么个道理。
但郁想觉得没必要。
她张嘴给储礼寒胡扯了一通:“您不懂,遐想才是最美的。太快得到的东西,就没意思了。就得吊着他们知道吧?吊得他们七上八下,那才有意思呢。”
储礼寒听完顿了下,然后才轻声说:“好,我知道了。”
郁想转头看着他,等了会儿,发现储礼寒没有要先关车门的意思。
哦……是要看着她进门吗?
也行,这样最安全!
郁想抱着怀里的文件夹,迈着属于新晋富婆的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小径,绕过喷泉,来到了门口。
郁家大伯一看见她,立刻就迎上了前:“你打车回来的?”他说完,又立刻自己否认了:“不对。”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隐藏在绿植间的黑色轿车,像是某款昂贵的顶配商务车。
“储大少送你回来的?”郁家大伯骤然拔高了声音。
换过去,他是不敢这么猜的。但现在……郁家大伯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分限制想象力了。现在要让他去想,是储山亲自把人送回来的,他都不觉得离谱了。
而这边郁想摇了摇头说:“你猜。”
郁家大伯更了更,有点生气,但又不敢对着郁想发作,于是只能忍了。
他还不知道,日后这样的忍让日子,还长远着呢。
郁想在一帮人的护卫下,安全无忧地回到郁家的老宅。
郁家大伯也是有意让郁家人都放机灵点,以后别再招惹郁想了。于是在客厅里,他就开了口问:“我听律师说,储董给了你一亿的现金,还有一座同等价值的豪宅?”
“什么?!”
“爸你说什么?”
“谁给了郁想这么多钱?怎么可能?”
客厅里惊诧的声音此起彼伏。
郁想轻飘飘地点了下头:“是啊,他让我和储礼寒、凌琛远分开,说要给我五百万。我说五百万不行,至少得七千万。最后他在我劝说下,深深意识到了他两个儿子的珍贵,于是决定原地涨价到一亿加一套房产。”
郁家人:“…………”
草!
他们内心的震撼,已经不是用一个字就能概括的了。
郁想怎么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还带出价人自己涨价的?你不要骗我!哪个豪门这么好说话!
郁家大伯气得脑仁疼:“你要钱不要人?”
郁想决定告诉他:“嗨呀,哪里的事呢?我和储大少、凌琛远,都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啊。这波叫什么?这波叫白嫖。”
什么???
你现在告诉我们,你们其实没关系?
郁家大伯喉头一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震惊于郁想的魄力和手腕,还是感叹于储山竟然被……糊弄了……
郁家大伯心底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得劲儿,但又不得不说,郁想这一手捞来的,就是无本生意,谁想谁都羡慕嫉妒。
“大伯您不高兴我赚了钱吗?哎,我明天还要带律师去缴税呢。”
“……去吧,怎么会,我高兴。”郁家大伯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抓住能抓住的东西,他应该夸郁想聪明,可是……
郁家大伯艰难地维护着自己一家之主的尊严,教训道:“你就不怕这件事被储大少和凌少知道了吗?他们会怎么看你?”
郁想心说会想和我偷情,啊不是。
她把储礼寒那句话从脑子里挤了出去,说:“您可以去试试告诉他们。”
郁家大伯竭力缓和了脸色,道:“我不会说的……你放心,大伯是向着你的。”
不仅不会说。
他还会想办法帮郁想,钱要,人他们也要。
储山总会老。
将来不管是谁掌权,郁想只需要和其中一个绑上,郁家从此都一飞冲天了。
郁家大伯还怀揣着他朴实无华的美梦,努力做出慈爱长辈的样子,送郁想进了卧室。
只有郁成宾夫妻,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好,一晚彻夜难眠。
到了第二天早上。
郁家大伯亲自来敲了郁想的门。
原来今天是何家摆宴的日子。
郁想都快忘了何云卓这个人了,她勉强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何云卓和她说的希望她能去参加宴会的那段记忆……
“你放心,我们今天会想办法体面地拒绝何家。但宴会总是要去的。毕竟现在,你和储大少他们也没个正式的名分。郁家要是敢直接给何家没脸,何家就敢背后下手收拾郁家。”郁家大伯和郁想仔细说了苦衷,半点也不敢敷衍郁想。
和上次去参加宴会不同。
今天郁家请的化妆师、造型师,几乎全围住了郁想。
连礼服,都是郁家大伯自己忍痛抠钱为她定的。
二堂姐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她忍不住埋怨:“她昨天不是都说了自己很有钱吗?为什么不让她自己出钱?怎么还要家里出钱!”
大伯母不快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你怎么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你爸妈怎么教你的?你想想,郁想现在很有钱,又有储大少、凌少的青睐,连何云卓都对她有意思。也就是说,她什么都不缺了。现在家里还不主动点,想着法子为她出力,以后人家会多看你一眼吗?人家得势了又关你什么事?你还想沾到她的光?”
二堂姐被一顿训,只好讪讪闭嘴了。
一旁的郁中松了口气,心说幸好我没说,不然挨骂的就是我了。
郁家人抵达何家的时候,是上午的十一点半。
而另一头的何家,也才刚接完一通电话。
何父放下听筒,满脸喜色地转过身,说:“储大少竟然要来,他平时可很少出席什么酒会的。是不是上次,你们一起失踪到了海岛上,你和储大少结下了一点什么交情?”
何云卓近来都有些憔悴。
他脸色沉沉地抬起眼,没有说话。
什么交情?
我想抢他女人的交情吗?
他以为像储礼寒这样的人,应该玩玩就算了,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的。
“这样,你去接储大少,我去替你接郁家人。”何父安排道。
何云卓皱了皱眉。
何父却像没看见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说:“爸爸会给你铺路的,让你在国内尽快站稳脚跟。”
十分钟后,何家父子下了楼。
等到了门外,郁家的车先到,但紧跟着储家的车也到了。
让何父惊奇的是,从储家车上先走下来的,是拄拐的储山。
以何父现在的身家,其实要见储山一面也很难。尤其是从传出储山身体不太行了之后,大众都很少再见到这位储董了。
而他却出现在了自己儿子的归国欢迎宴上,还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慈善酒会。这是什么样的殊荣啊?
何父忍不住有点激动。
那头的储山环视一圈儿,将郁家人挨个扫过去……郁想呢?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验证一下,郁想还敢不敢和储礼寒、凌琛远搅合到一起。可是人呢?
郁想这会儿在干吗呢?
她一袭v领长裙,外面披着一件米白色大衣,踩着高跟鞋,美丽动人,气场全开。
她在缴税。
律师和几个保镖陪着她缴完税,那笔现金打入了她的账户,而她也顺利拿到了房产证。
这座豪宅足有400平,光契税就缴了720万。
幸好钱本来就不是她的,倒也没有太心痛。
税务局的工作人员微笑着送她出了门,她站在门口看了看缴税凭证上盖印的“个人无偿赠与”印章。这个章代表着,将来储山想后悔,钱也收不回去了。
他的无偿赠与行为,已经在公证机构、税务机构监督下完成了。
郁想将凭证揣在了兜里。
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发出了鸣笛声。
是一辆劳斯莱斯,车牌号一看就非富即贵。
劳斯莱斯的车窗很快调了下来,坐在里面的男人缓缓转过头,问:“办好了?”
是储礼寒。
郁想有点惊讶,她走上前,拉开车门坐进去。
毕竟里头暖和,外头冷,她也没必要站着生吹冷风,有话进来说。
“不是有保镖陪我就好了吗?储大少这么不放心我?”郁想歪头问。
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容,眉眼被妆点得更加精致,看上去仿佛古董展柜里,那价值连城又光芒熠熠的珍宝。
储礼寒的目光飞快地从她面上掠过:“你要去何家的宴会?”
郁想:“是啊,怎么,您也要去?”
储礼寒:“嗯,顺路。等结束后,我让人送你去看看那座豪宅。”
郁想:“噢!好啊!”
郁想闭眼在车里打了会儿盹,说不出的放松。
储礼寒也没有叫醒她,一直等到了何家门外,郁想懒洋洋地睁开眼:“到了吗?”
郁想说着话,同时转头去看窗外。
何家的大门口渐渐热闹了起来。
而无数来到这里的宾客,都在殷切地同一个拄拐的老人打招呼。
郁想一下浑身一紧。
那不是储山吗?
“储董怎么也在这里?”郁想舔了下唇,“那我要是从您的车上下去,他还不得当场气得杀了我啊?”
果然,这笔钱不是好赚的,啧!
储礼寒老神在在,他说:“我帮你想个办法。”
郁想:“什么?”
储礼寒说:“你把大衣脱下来。”
郁想皱眉:“怪冷的。”不过还是把大衣脱了。
然后储礼寒慢条斯理地解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递给了她。
郁想:?
储礼寒:“你不是很能编吗?上次是杀人犯。这次你也可以编,这件外套属于一个什么样的人。而这个人,现在,成了你的新欢。没有什么比你身边出现一个新的男性,更能打消他警惕的了。”
郁想心说好家伙,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多踏了一条船呢!
不过她也觉得这不错!反正到手的钱,干嘛不要?她不仅要,她还要用得舒舒服服的!
她披上了储礼寒的西装外套,推开车门大摇大摆地走了下去。
等走了两步,她又想起来,回头问:“他见过你这辆车吗?不会认出来?”
储礼寒说:“没见过。”
他沉稳的姿态,给人一种莫大的安心感。
郁想心说和大反派合作是真不错啊,省多少事啊,人大反派自己就给安排好了。
她一点头说:“那就好啦,那您也待会儿再进门吧。”
储礼寒也点了下头,说:“好。”
郁想缓缓朝门内走去。
“郁小姐来了?!”那边何父高兴地出声,然后定睛一看,就看见了郁想身上的男士西装外套。
储山听见“郁小姐”三个字,也想都不想就转过了头。
等看见郁想的打扮,他也瞪大了眼。
但在人前,储山还是很好地维持住了自己的表象。
他露出了一点笑容,压下了惊疑不定和怒火。
储山问:“郁小姐身上的外套是谁的?”
大家都没想过储董一来,竟然是先主动和郁家的女孩儿搭话,还问的是这么一个问题。
郁想:“一个男模。”
她想了想,觉得储礼寒的身材也确实挺男模的。
储山听完,面色一缓和,嘴角还忍不住抽了抽。
她不会是一拿到钱太开心,还不等他给她送男人,她就高兴地怒点十个男模吧?
储山胸口抽痛两下,有点为两个儿子痛心。
这难道是报应吗?
他心想。
我过去身边围绕无数女人。
到了两个儿子这里,却成了他们的女人身边围绕无数男人?!
储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血压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