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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君言说什么,周灵素却也只是淡淡的应着。周灵素自是喜爱这孩子,这是和她放在心坎上人的孩子,只是她却是不知道她或者他的到来,究竟是福还是祸。

若是,若是换作那件事尚未发生之前,她若是知道孩子的到来,自是欣喜万分,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她或是他好。

只是如今,孩子的月份尚浅,却是不知是在那之后还是之前,肚子里的孩儿可有事?

若是有事,她该如何,她已经经受不起在一次的打击,从小视若亲弟的弟弟,如今却是这样,却是这样。

周灵素忍不住的发抖,君言却是被这样的周灵素给吓了一跳,却也顾不上其他,连忙将人打横抱到了床上,

“阿素,阿素,阿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好不好。”

周灵素一睁开眼,对上的便是一双焦急的眼睛,

忽得,周灵素却是觉着自己不该亲者痛,仇者快,扯出了一个支离破碎的笑容。

只是她笑却是比不笑,还叫人心疼,周灵素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她消瘦的脸颊,

“阿素,你乖乖的躺着,我去叫大夫可好。”

说罢,便要起身,周灵素一把抓住君言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别去,我不信那些大夫,那一日,那一日小孟未曾撞到过头,只有替我挡的那一刀,那一刀因着冲势,砍到小孟身上时,却也不致命。

应是刀上有毒,小孟方才如此,但云中的大夫却是一人却也未曾看出来,”

周灵素的眼眸中划过幽光,“或许看出来了,然却没有一人说出来,我不信他们。

如今,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软肋,我不想,我们成为别人手中用来对付你的刀子。”

君言心疼的俯身拥住床上之人,那是他的妻,那是他要白首的妻,亦是他最心疼的人。

“嗯,都听阿素的,只要阿素好好的。”

周灵素这才忍不住伸手抚摸君言狰狞的脸庞,

“我会好好的,我还要亲眼看着那些人下地狱呢,怎么舍得不好好的。”

君言轻轻的握住周灵素的手,心中俱是心疼,只是不论是面上或是眼中,却是只有暖暖的笑意,

“阿素,这话不对,阿素却是要好好的,我们以后要好好的白头到老,还要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子孙满堂。”

周灵素瞧着这样的君言,心却也忍不住一片柔软,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君言见她眉目间总算是多了些舒朗,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才拖过一旁的凳子,坐着床前,只是却是未曾放开过周灵素的手,便是拖凳子时同样如此,

“阿素,这些日子,可是一直在担心腹中的孩子?”

周灵素点了点头,她们是夫妻,自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何况她却也瞒不过他,一个人永远也瞒不住有心人。

君言素来对周灵素便上心,自是她的有心人,只是这些日子,周灵素却是不言不语,便是君言使尽浑身解数,却也是如此,何况还有一堆的事,还等着他处理,便是有心却也不知缘由。

故而,若不是今日周灵素主动提及,君言却也不可能知道。瞧着她这些日子日渐消瘦,却也只能急在心里,便是连问却也不敢问,只怕将人给吓着了。

“阿素,只要好好的吃饭,莫要胡思乱想,我们的孩儿便会好好的,这些日子以来,你却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但你自个儿瞧瞧,你吃的那一丁点儿,”

周灵素只是笑了笑,却是不接君言的话,君言却也无可奈何。

本就是冷清的一个人,如今却是越发的不爱说话,

“我却已经给陛下去了信,想来过些日子,太医院的太医便会过来,我们让太医好好瞧瞧便是,只是如今,阿素却是在不能由着性子来,莫不然,太医能治病,却是治不了饿瘦的症状。”

周灵素的目光睥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方才哑声道,“好,”

便是只有一个字,君言却也将一颗提起来的心,装了回去,他的阿素只要答应了的事,却是从未食言过,最是守信不过。

君言又同周灵素说了许久的话,直至将人哄睡熟了,方才起身将碧梨唤进来,

“将军,”碧梨方才开口,君言便止住了她的话头,

“好好守着你家主子,寸步不离的守着,其他的事,吩咐其他人去做便可,万不可叫她独自一人。”

君言的声音里尽是冷酷,还有些许隐藏得甚好的疲倦,

“是,还请将军放心,夫人去那里,碧梨便去那里,”碧梨恭声应下,只是瞧着自家夫人那便是睡梦中却也不安稳的模样,心中却是心疼不已。

她们的将军夫人,她们的周家小姐,素来良善,只是如今却……,

君言不放心的睥了一眼床上之人,恨不得日日夜夜的守着她,哪儿也不去,就这样守着她。

只是他到底还是这云中守将,这边城将士的性命还寄在他的身上,他却是不可任性。

因着那受伤的缘故,这军中之事却也拖了大半,便是后来怀恩侯接手之后,为避嫌,却也不过是坐镇军中,并不曾插手军中之事。

故而,却是在拖不得,便是与拖拖儿结了盟,却也不可麻痹大意。

南下的饿狼不会少,狩猎的人自是不可放松警惕,况不论是他的那一箭之仇以后,君孟的恶毒之仇也罢,却也与那草原上的饿狼分不开。

新仇旧恨一道算下来,却也足够将君言逼疯。

君言闭了闭眼睛,在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熟睡之人,连忙将头别到一旁,便大步的朝外面走去。

君言前脚方才离开,周灵素便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清明,那里有半丝的睡意。

碧梨连忙将手中的针线放下,便要上前扶周灵素,周灵素轻轻摆了摆手,

“你自忙吧,不必管我。”

沙哑的声音听不出原来的半分模样,碧梨将伸出去的手复又收了回来,担忧的看了一眼,却也不知该说什么的好,只好将针线复又拿了过来继续做。

“碧梨,小孟,在哪儿,谁陪着他?”

“二爷现在应是在自己的院中,将军身边的钱顺儿是个细心人,二爷却也喜欢,我来之时,还听见二人在院子里的笑声,夫人不必担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