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举动,让外面的司螣立马寒下脸来。
糟了!
又吃醋了!
可这花是黄芪送给银翘的,又不是送给我!
‘夫君,冷静!’我对司螣使眼色。
‘无法冷静!’司螣蹙眉,‘本君都还没跟你求过婚,这蝼蚁竟敢抢先一步!’
‘他以为银翘附在我身上!’我使劲的眨眼。
‘那也不行!’司螣突然眯起眼,‘想要他的心本君直接挖出来,不用浪费时间陪他演戏!’
‘这样没用的!’突然左清风的挤眉弄眼,硬生生挤进我和司螣的眼神交流。‘需要他诚心赎罪,自愿交出的才算!’
司螣蹙眉,一记厉目抛向左清风。
左清风反射性的哆嗦一下,急忙转移视线。
我给了司螣一个安抚的眼神,便将视线转回黄芪的身上。
黄芪红着眼眶望着我,满眼的期盼。
“姑娘,劳烦你告诉他。只要他能将这些向日葵种开花,我就嫁给他!”
突然,银翘递给我一个荷包。
打开一看,是一颗颗灰色的向日葵。
“这些向日葵是用我的骸骨做的,只要他能让这些向日葵开花,我们便会再见面,到时候我会嫁给他。”
话毕,银翘消失。
轻叹一声,我将葵花籽递到黄芪的面前。
“向日葵开花的那天,就是银翘嫁你黄芪的那天!”
“这是……”
“骸骨做成的花种!”左清风的后背,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骸骨花种虽为死物属性为阴,却需要至纯至洁的东西浇灌方能存活!可你……孽债缠身!怕是到死,也无法开花结果。”
“我?难道……难道银翘的死跟我有关?”
“是!”我忍不住接口,“上天对你的报应,降在了她的身上!所以她才会内脏腐烂,长满尸癍!”
“原来是我!原来是我!”
黄芪流着泪,哈哈大笑。
“她将我从地狱里拉出来给了我一个家,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却被我给害了!银翘!银翘!”
疯了一般,黄芪大叫着仓皇跑走。
……
黄芪‘疯了’,在外人的眼中。
他找到所有被害者的家属,一声不吭的对他们磕头。
剜下一块肉,放出心头血。
是赎罪,也是对自我的救赎。
等做完这一切,不成人样的他来到了衙门。
击鼓之后,跪地自首。
黄芪罪犯滔天,不可原谅。
所以,被判第二日斩立决。
在司螣的帮助下,我去到了牢中。
黄芪虽然伤痕累累,眼神却不在浑浊。
我将准备好的酒菜,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银翘教我做的,她说你最喜欢吃了!”
提到银翘,黄芪的眼睛亮了。
直接用手抓着,狼吞虎咽起来。
吃着吃着,眼泪流了下来。
“多谢!”黄芪由衷道。
“不用!”我淡淡道,“一路走好!”
……
刑场,围满了百姓。
他们冲着黄芪叫骂,满脸的义愤填膺。
甚至对他丢石头、扔臭蛋。
黄芪无动于衷,因为这是他该受的。
就算是死,也无法洗脱罪孽。
他抬着头,望向前方。
那里,一片荒凉。
可是,他却像是看到了什么。
嘴角,缓缓的上扬。
“时辰已到!行刑!”
随着一声令下,刽子手将黄芪的脑袋按下。
“往前跑,别回头!”
刽子手说了这么一句,便朝着大刀喷了一口酒。
紧接着,一刀砍了下去。
在围观百姓的惊呼声中,鲜血溅出了一条血路。
而黄芪半透明的魂魄,顺着血路往前走去。
我和司螣一路跟着,来到了土楼县。
看着黄芪,走进一间开满了向日葵的院子中。
“向日葵开了!向日葵开了!”
黄芪喃喃自语间,银翘悄无声息的出现。
她走到黄芪的跟前,轻轻拍了拍他。
“我长大了,你什么时候杀我?”
黄芪身体一僵,随即颤抖着转身。
只一眼,便泪流满面。
“别急,还小!”黄芪说到这,抚上银翘的脸。“但是在杀你之前,我们可以先成亲!你愿意……嫁我吗?”
“我愿意!”银翘点头。
两人在葵花中相拥的瞬间,无数只枯手从泥土里伸出。
随即抓住他们的脚踝,带着他们一起没入地底。
“司螣!”我低呼出口。
“不是认罪就能赎罪!”司螣揽住我,“黄芪的罪孽深重,需要堕入地狱生生世世受尽折磨。而银翘,随着他一起去了。”
我的心尖,轻轻一颤。
也许这是对黄芪而言,最好的结局了。
只要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地狱也能变成天堂!
想到这,我望向司螣。
“司螣,答应我一件事!”
“说!”
“别死在我前面,我受不了思念!”我凝住司螣的眸子,“若你赴死,我必跟随!”
司螣的眉梢蹙了蹙,一把将我揽入怀里。
……
锦囊中,那团红色的光晕就是黄芪的良心。
原本我还以为,我需要得到他的心脏。
可在黄芪和银翘消失后,便自动得到了这个东西。
还有两样,便大功告成了。
先前司螣出现时那一刹那的冷漠让我害怕!
我明白,这是化龙的表现。
纵使他极力克制,但还是避免不了。
所以,我必须加快进度了。
“你要的那样东西,我帮你搞定!”
云雨烟信誓旦旦的,带着我去到了四季春。
“我要赎身!”
一见到老鸨,云雨烟便开口。
“哎呀我的宝贝女儿,今天是抽了什么风?”老鸨陪着笑脸,而后望向我。“哟,怪不得急着赎身,这是找到下家了?”
“你别管那么多!”云雨烟打断老鸨的话,“开个价,把我的卖身契给我!”
“哎呦喂!好说好说!”老鸨伸出五根手指头,“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云雨烟大惊失色,“你这是照着我的私房钱要价的吗?好,把卖身契拿来!”
“不不不!”老鸨摇头,“我说的五十万两不是白银,而是……黄金!”
“你怎么敢漫天要价?”云雨烟气得掐住腰,“国库一年的收入都没有五十万两黄金!”
“这个我不管!”老鸨冷哼,“五十万两黄金是死的,而你却是一颗下金蛋的母鸡,只要你在四季春给我源源不断的接客,那可不止这个数!我让你离开,无疑是杀鸡取卵。赔本的生意,我都吃着亏呢!要不是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连赎身都不会跟你谈!”
老鸨说到这,阴笑出声。
“女儿啊,好好打扮,晚上接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