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大雨倾盆,湿透衣甲。
辫与军士冒雨而行,军士皆饥馁,行走不上,马亦困乏。
辫教前面暂歇。
辫坐于疏林之下,仰面大笑。
众官问曰:“适才辫总笑油总和梁先生,引来蔡总,又折了许多人马。如今为何又笑?”
辫曰:“吾笑油腻腻和梁先生毕竟智谋不足。若我用兵时,就这个地方,也埋伏一彪人马,以逸待劳。我等纵然脱得性命,也不免重伤矣。却见不到他们来,我笑他们看不穿啊。”
正说间,前军后军一齐发喊。
辫大惊,弃甲上马,见四下火烟布合,山口一军摆开,为首乃实习生小梁是也!
梁先生横矛立马,大叫:“辫贼走哪里去!”
诸军众将见了梁先生,尽皆胆寒。
正讲到情急处,梁先生突然停下了讲评书,给我出了一道课后习题。
“他们畏惧我,你说我都失败这么多回了,他们为什么还会畏惧我呢?”
因为……因为……
“对喽,因为经验不分胜败,失败的经验也是经验。”梁先生自问自答。
我说什么了吗?
书接上文,辫遣三大主将来战梁先生,两边军马混战成一团。
辫先拨马走脱,诸将各自脱身。
梁先生在后佯装追赶。
辫迤逦奔逃,正行间,前面出现两条路,一条大路稍平,一条小路地窄路险,坑坎难行。
辫上山观望,小路山边有数处烟起,大路并无动静。
“走小路。”小辫子说。
诸将曰:“烽烟起处,必有军马,何故反走这条小路?”
辫曰:“上帝说了,那门是窄的。”
诸将皆曰:“辫总博学,人不可及。”
又行不到数里,辫在马上扬鞭大笑。
我的天啊,小辫子你快别笑了!我都替你捉急。
众将问:“辫总何故又大笑?”
辫曰:“人皆言梁蔡CP足智多谋,以吾观之,到底是无能之辈。若使此处埋伏一彪军马,吾等皆束手受缚矣。”
言未毕,一声炮响,两边军马摆开,为首江东大区统帅油腻腻是也!
看看,我就说让你别笑了!
辫军见了,亡魂丧胆,面面相觑。
辫曰:“既到此处,只能决一死战!”
辫军参谋曰:“某素知油腻腻崇拜学霸,虽墙头草随风倒,但颇有江湖义气,辫总旧日有恩于他,今天跟他套套近乎,诉诉旧情,没准儿就放咱们一马了。”
“有道理。”小辫子纵马上前,欠身对油腻腻说:“油总别来无恙啊!”
油腻腻也欠身答曰:“梁蔡CP好谋算,油某已等候辫总多时。”
辫曰:“我兵败势危,到此无路,望油总以昔日之情为重。”
油腻腻曰:“昔日我敬你是个博士,从没打过你的主意,我安贫乐道,你却想吞我江东,这也叫情分?”
辫曰:“我也没想动你,我是想拿下蔡总夺得总裁之位,谁知马失前蹄被他们反将一军,无奈才从你这下手的。”
辫又曰:“你记不记得那年夏天的品酒会,好几个假洋鬼子想看你笑话,是我帮你解的围。”
“还有你家装修,那装修方案还是我给你出的,是不是很上档次,比你那个红砖配绿瓦要强吧!”
“你儿子出国留学,还是我给联系的学校是不是?”
油腻腻是个江湖儿郎,以前混社会不容易,谁给点甜头能记一辈子,想起这些年小辫子也确实帮过他不少忙,如何不动心?又见辫军人心惶惶,皆欲垂泪,越发心中不忍。
他想,唉,算了吧,都是一个老板的马仔,撕破脸谁都不好看。
可一想到这些年,小辫子仗着肚子里那点墨水没少往他头上拉屎,又气不打一处来。
油腻腻骑着马晃悠到小辫子身前,耳语道:“叫爸爸。”
小辫子瞪圆了眼睛,咬牙道:“爸爸!”
“嗯。”油腻腻点点头,算是满意了。
于是把马头勒回,谓众军士曰:“四散摆开。”
这个分明是要放了小辫子的意思。
小辫子见油腻腻回马,便和众将士一齐冲将过去。
“油总!不能就这么放虎归山啊!”油煎油焖一再请战。
回身的功夫,小辫子已经随众将士过去了,油腻腻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他远去。
“这总裁的位置是蔡总的了。小辫子大势已去必定退守西北大区,以后还要和他共事,闹那么僵有什么好处?就把他当个屁放了吧。”
油腻腻打马而过,笑曰:“这是梁蔡CP送给我的人情呐,不能不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