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变化来得太快,她还没对常见报复,常见就率先鼓动常家,联合另一巨头杜家,合力打压殷氏。
他们是早有预谋,趁着殷姿出事,殷家父母心绪不宁,迅速出手。
殷家还没反应过来,殷氏就被吞并,殷家父母被莫须有的罪名,送进大牢。
殷姿是在解救父母时,被常见制造的车祸,撞得人事不知的。
她的记忆就只到这里,根据刚刚经历的,大概能猜出后面发生了些什么。
只是常见的报复,她能预料到。
孩子的出生有些意外。
更意外的是,这个男人在常见的报复下,竟然能义无反顾的担起照顾她的责任。
这事谁不是躲得越远越好呢?
他本来就是个无辜受害者,何必再惹一身腥。
思绪回归,看向冲自己眨着桃花眼的男人,心口温热。
只是,实在受不了男人的黏糊,推开他的大脑袋,略有些嫌弃。
当年纯情的小男生去哪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妖娆不要脸?
老婆老婆喊得倒是顺口,她什么时候成他老婆了?她怎么不知道?
“别闹,赶紧跟我说说这些年的情况。”
殷姿语气虽然生硬,解炙还是从中感受到了老婆对自己的喜欢和纵容,桃花眼欢喜的眯起,白皙的皮肤,泛着粉红,看起来越发娇艳,这点还是跟以前一样,看着就想欺负。
殷姿不自在的吞吞口水,埋汰成这样,还能勾人,真是。
解炙欢喜得很,魅力没减就好。
不敢闹得太过,怕老婆生气,一边撒娇,一边说起这些年的情况。
从殷姿被撞昏迷,醒过来就傻了,一直到现在,过去了五年。
孩子是那晚有的,小家伙生命力很顽强,没有因为药物出现残缺,没有在车祸里丧生,也没有因为在妈妈肚子里得不到好的营养和稳定的生活而离开。
孩子出生后,出于对殷姿的喜爱和疼惜,解炙让小家伙跟着妈妈姓,取自己的姓做名,也算是图便利。
这些年,常家和杜家,自持身份以及多方顾虑,没有对殷姿和殷家父母赶尽杀绝。
只有常见从始至终都是个小人,使用各种龌蹉手段打压,折辱他们,一刻也不让他们安宁。
不知道常见出于什么心理,那次车祸没有要了殷姿的命后,就不再下狠手,只是各种上不得台面的恶心手段层出不穷。
或许,看他们一直生活在尘埃里,永远无法翻身,像狗一样苟延残喘,能让他得到强大的满足感,拥有报复的快意,就是他的目的。
毕竟死人什么感觉都没有,无法让报复者释放内心的愤恨。
所以,这些年,他们一家三口,一直过着比狗都不如的乞丐生活。
时不时被其他乞丐围殴,隔三差五被龌蹉的人盯上,大雨夜突然被驱赶,生病了好不容易讨来的药被糟蹋,好不容易得来一口吃的,也能被恶犬抢走。
常见的手段不高明,称得上粗暴幼稚,却总能让他们生活在绝望里,痛苦挣扎,濒临崩溃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苟延残喘。
殷家父母一直被关在牢里,日子同样不好过。被打压,被虐待,被排挤,总能有受不完的苦。
殷家失势,常家杜家在山海市平分势力,到处都是两家的眼线和走狗。
殷姿刚出事,就有人特地去告诉他们殷姿车祸的消息,却又说得似是而非,让俩老猜测。
殷家父母询问无门,整天胡思乱想,那段时间差点郁郁而终。
还是解炙在殷姿苏醒后,费了不少力气,特地带她去大牢里见了殷家父母一面,两老才安心。
那时候殷姿已经怀孕四个月,小腹微凸。
常见知道殷姿傻了,不知疼痛伤心难过,在她身上体验不到报复的快感,就没有对还是胎儿的殷解动手,倒是保全了小家伙一命。
殷家父母为了闺女,也为了还未出世的外孙,在里边不管多苦,都咬牙坚持。
殷解出生后,解炙又想办法带小家伙去见过外公外婆一次,小小的生命,让殷家父母又多了些活下去的动力。
曾经许多次,解炙都差点坚持不下去,绝望的想带着老婆儿子去跳河。
想到大牢里,咬牙苦撑的殷家父母,想到时常挂念自己的家人,看着怀里瘦弱的小生命,才咬牙坚持了过来。
如今殷姿苏醒,解炙觉得,以前的坚持都是对的,也都是值得的。
不过这些,解炙没有告诉殷姿,不想她生气难过。
可即便只是前面那些消息,殷姿都听得满心怒火。
她知道,自己傻了,常见在她身上体验不到报复快感,就转嫁到她老公儿子身上,成倍的折磨他们,父子俩比她看到的,过得还要艰难百倍。
好,真好。
常家,杜家,尤其是常见那个贱种,她回来了。
强烈的情绪波动,使得殷姿破碎的魂魄,尖锐的疼痛起来。她却生生忍住,牢牢记住这痛,只有痛,才能让她清醒。
父子俩看殷姿情绪不对,忙把她抱住,一大一小,给她力量和温暖。
殷姿扬唇,没关系,以后她会给他们最好的生活,弥补以往的痛苦。
现在首要的,是让自己恢复些,保证魂魄不会轻易魂飞魄散,魂魄稳了,才有精力去报仇。
要恢复,就得要灵气。
现世里,灵气稀薄到没有,从空气里吸收是不行的,只能另寻途径。
殷姿拧着眉想了会,记得家里曾经收藏了不少古玉。
以前不懂,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古玉里,有些含有灵气。
而且常家在山海市郊区外,还有一个不小的玉石矿脉,常家就是靠着玉石矿起家的。
如果玉石矿没了……
殷姿冷笑,她会一步步蚕食掉常家,也让他们感受感受绝望,更要让常见体会一番丧家犬的滋味。
“解炙,我们现在住在哪?”
解炙桃花眼眼尾一红,委委屈屈的看着殷姿,“老婆,你是不是嫌弃我?”
正正经经思考复仇大事的殷姿被问得莫名其妙,她说什么了?
看着男人泛红的眼尾,和泫然欲泣的俊脸,殷姿不忍心冲他黑脸,耐住性子问,“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解炙撅起殷红的薄唇,带着哭腔,“你叫解解叫得那么亲热,都不叫我老公,叫炙炙也可以呀。”
炙炙两个字莫名羞耻,解炙自己先红了脸,埋在殷姿腿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