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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伦敦表演秀就这样以一种仓促的方式收尾了。
解决了刺客后,威灵顿公爵很快带着家人离开了水晶宫,观众们在疏散下纷纷离场,叶槭流也找到了西里斯,混在人流中,把剧作家送回了布丁巷,才返回水晶宫和他的队员们会合,带他们离开了下伦敦。
无论是苍白之火还是这场刺杀,都是急需汇报给上面的重大事件,叶槭流回到裁决局,简单向金斯利助理总监汇报之后,别的没做,先……和几个人写了一下午的报告。
——根据裁决局的规定,就算向上面汇报过情况,也得写一份书面报告用作留档,叶槭流之前看的那些档案就是这么来的。
这落差也太大了,就算直面了传说中的龙,回来还是要写报告,简直像是前一秒还在传教后一秒就要写论文,或者明明是邪神却穷困潦倒要打工赚钱……等等,这好像都是我做过的……叶槭流越想越惆怅,简直要同情自己了。
没有人会喜欢写报告,叶槭流在办公室写报告时,罗密欧和朱利安也在写,并且边写边大骂苍白之火和怒银之刃,充分展示了英国人丰富的脏话积累。
“每一次,每一次震撼人心的事件都是以枯燥的写报告结尾的,这次也一样。朋友们,那可是龙!那位公爵当着我们的面变成了异种!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感到世界观受到了冲击吗?”罗密欧情绪已经从惊恐中恢复了,甚至有闲心谈论不久前的那一幕有多震撼。
“这就是现实。”朱利安无情地说,“来吧,多写点报告有助于你更好地认识现实。”
“你是说认识到现实就是操蛋吗?”罗密欧沉重地说。
叶槭流听他们在那边骂人,险些笑出声来,不过他还是绷住了表情,悠然说道:
“既然你们这么说,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会记得带上你们的。”
罗密欧:“……”
他干巴巴地说:
“不、不用了,队长,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觉得这种谈资一辈子有一件就够了。”
作为没有开启道路的凡人,罗密欧很有自知之明,这次他能在半神面前毫发无伤离开,不代表下次也能这么幸运,在天命之人眼中,凡人的生命都不值一提。
在叶槭流和朱利安的轻笑声里,他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把头埋下去,继续写他的报告。
毕竟写过那么多论文,功底还是在的,叶槭流写起报告也是文思泉涌,没过多久,他一敲回车键,把报告发送出去,告诉了两个队员这个好消息:
“好了,朋友们,我的工作结束了。”
说完这句话,叶槭流神清气爽地离开了办公室,无视了队员们震惊而又幽怨的眼神,去看河岸街的失踪者了。
……
在混沌的疲惫中,劳拉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花了点时间清醒过来,却依旧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她最后的记忆是她蜷缩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忽然听到了“咔哒”一声,下一刻,她的意识仿佛被粗暴地塞进了绞肉机,所有思绪全部被绞成碎片,跌入了混乱与疯狂的深渊之中。
劳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恢复正常的,她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耳畔忽然响起了激动的男声:
“劳拉!”
一个棕色卷发的苍白青年猛地扑过来,抱紧了劳拉的身体,劳拉本能地想要挣扎,她还不能确定自己脱离了危险,然而她还没有反击,忽然看到了对方含泪的双眼,看到这双熟悉的眼睛,她的思绪仿佛猛地被敲碎,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劳拉听到了自己颤抖的声音:
“你……你是谁?”
青年有着陌生的面孔,眼神却是劳拉熟悉的温柔和包容:
“你的父亲给你做过一架小秋千,直到你十岁搬家前,那都是你最喜欢的东西;你在床底下用垫子搭了一个秘密基地,你把你喜欢的专辑和唱片藏在垫子里面;你和你的家人看过的第一部音乐剧是《猫》,在你七岁那年的生日……”
劳拉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眼泪忽然流了出来,大滴大滴的泪珠砸落在她的手边,她却没有任何感觉。
她忽然意识到,或许她的运气没有那么差,或许这个世界对她没有那么苛刻,既然它还愿意送给她这个奇迹,那么她也愿意原谅她遭受过的一切苦难。
劳拉再也忍不住泪水,扑进对方的怀里,更咽着喊道:
“妈妈……”
门外,叶槭流等了许久,才看到劳拉的母亲从房间里走出来,轻轻关上房门。
叶槭流在河里漂流的时候,裁决局的队伍也找到了河岸街,因为叶槭流的提醒,他们带上了启道路的警探,成功打开了通往地牢的门,将昏迷不醒的囚犯全部救了出来。
在他们抵达之前,布莱克已经按照叶槭流的要求回剧院了,顺便把用着西里斯身份的劳拉母亲也带了回去。叶槭流从下伦敦回来后,也了解了一下同事的工作进度,得知囚犯们正在接受裁决局的治疗,如果本身没有触犯法律,苏醒后就可以离开裁决局了。
这几天叶槭流来过几次,不过他运气不太好,没碰上这些受害者清醒的时候,劳拉的母亲也一样,虽然每天都会来裁决局,但直到今天才碰到劳拉清醒过来。
劳拉的母亲擦干眼泪,对叶槭流止不住地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谢谢您和西里斯先生无私的帮助,我该回去和西里斯先生换回身份了,现在我已经能够放心回下伦敦了。”她真诚地说。
其实我觉得西里斯本人不是很着急,就算用着你的身份也不妨碍他出门采风……叶槭流暗暗腹诽。
“你其实可以你的女儿多待一会。”他说。
劳拉的母亲露出柔软的微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您觉得我是什么呢?”
劳拉的母亲……不,劳拉的母亲已经去世了,所以她只是劳拉幻想出的母亲……叶槭流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默了下来。
看到叶槭流的反应,劳拉的母亲微微一笑,眷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眼房间里的劳拉,轻声说:
“就算我能和她的母亲一样爱她,但我毕竟不是她真正的母亲……我只是一个她想象出来的幻影。
“幻影是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的,人也不应该抱着幻影活下去。
“她会理解的,这一面已经够了。”
刚才劳拉接受过一轮询问,她说她会接受雇佣,是想要攒钱为她的母亲买一座墓地。在她的父亲过世后,她的家境一直不太好,母亲的葬礼已经花光了她的积蓄,所以她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加入那个探险团队……叶槭流什么都没说,只是拍拍劳拉母亲的肩膀,让她先继续陪着劳拉,转身离开了走廊。
……
世界上的任何一座城市,仲夏的黄昏都是流彩溢金的。
天空仿佛燃烧的玫瑰红色海洋,泰晤士河畔的建筑物镀上一层淡红色光辉,暮色消失的天际呈现出淡淡的灰蓝色,像是细雪时的天空,让人一眼难忘。
穿着漆黑风衣的叶槭流走出裁决局,远远望见夕阳坠入城市的边缘,一身深色大衣、鬓角斑白的男人倚在墙壁上,微微侧过头,拢着手中的火点了根烟。
他的眼神寡淡而深默,火星倒映在铁灰色的眼睛里,像是铸炉中明灭的暗火。
渺渺的烟雾从索尔·马德兰的掌心升起,模糊了他的面孔,随着他放下手,他掌心的火焰也瞬间消失,没有在他的手套上留下任何痕迹。
叶槭流慢慢停下了脚步,看向倚在墙上的马德兰。
不需要开口,叶槭流也看得出来马德兰是在等自己。
这不算什么奇怪的事,他们从下伦敦回来后,有关下伦敦以及苍白之火的报告就递交到了裁决局上层的桌上,而当时在水晶宫的六个裁决局警探里,叶槭流的等阶和职务都是是最高的。
叶槭流早就预感到会有一场谈话了,不过他没想到来和他谈话的是索尔·马德兰。
在他不多的印象里,这位柏林裁决局局长日理万机,应该忙得找不到人才对。
是因为我关系到金斯利总监的计划,局长老爹嘴上不说,心里对我其实很看重,所以亲自过来提点我?叶槭流在心里嘀咕。
不过叶槭流并没有慌乱,正好他也有一些事想要提醒裁决局上层,碰上马德兰对他来说也是个好机会。
看到叶槭流停下来,马德兰放下烟,示意叶槭流和他一起走走,两个人离开了裁决局,沿着泰晤士河的河岸开始漫步。
“我看了你的报告,你当时在场。”索尔·马德兰并没有寒暄的意思,简单切入了正题,“你觉得你看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叶槭流注意到了马德兰的用词。
不比提前入场的罗密欧和朱利安,叶槭流进场时,公爵的演讲已经开始了,等他找到两个队友,正好看到威灵顿公爵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龙,捏碎了刺杀他的刺客。
在场的五万名观众都目睹了这场针对公爵的刺杀,大伦敦表演秀结束后,这起耸人听闻的暗杀事件立刻占据了下伦敦全部报纸的头条,引起了整个下伦敦的热议。
在此之前,没人知道公爵以及皇室成员全部都能够变成龙,但现在所有下伦敦人都知道,是他们在两百年前守护了下伦敦,白焰为所有下伦敦居民铸造了栖身之地,他们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下伦敦,全部依赖于苍白之火教团和白焰之神。
这一次暗杀公爵的刺客明显是个外乡人,这无疑激怒了下伦敦的居民。虽然他们基本都对自己的创造者抱有好感,但这种好感并不会延伸到刺客身上,一时间,报纸上铺天盖地全是对刺客的声讨和谴责。
只是普通的下伦敦居民并不知道刺客的身份,裁决局的警员却不一样。他们能够确认,那个刺客来自怒银之刃,她展现出的力量更是接近了半神,而能够轻而易举杀死半神的公爵,恐怕也早已踏入半神的等阶。
在报告里,他们都详细描述了铺天盖地的阴影尖刺,叶槭流当然也不例外,但他知道的比其他人更多。
——毕竟他曾经靠着“长墙的捕鼠器”和那些阴影尖刺纠缠许久,当然能够认出那是怒银之刃的半神西温·艾瓦,和她的那件3级蛾遗物“棘刺”。
“我看到一个刺客利用遗物的力量攻击威灵顿公爵,公爵的体内爆发出大火,他在火中转变成了异种,抓住了那个刺客,之后遗物回到了无人操控的状态,公爵的利爪缝隙间流出了血。”叶槭流斟酌着用词,客观陈述道。
虽然叶槭流知道那就是西温·艾瓦,但他不可能直接这么说,他和西温·艾瓦打架时用的是怀特的脸,之后也没有向裁决局汇报那次交锋,理论上,他不可能知道西温·艾瓦的长相和她的遗物。
所以叶槭流并不能对马德兰说出他的疑惑。
“那是怒银之刃的半神,西温·艾瓦。”马德兰凝视着远处的城市,“制造出阴影尖刺的应该是一件3级遗物,可能是因为这件遗物,她选择了开启第二条道路,几周前我见过她一次,那时候她应该只有第三等阶,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够她晋升等阶。”
这……老爹比我想得要坦诚啊,这种事都可以对我说?叶槭流有些意外,但这不妨碍他拿出他的演技。
他先是微微一怔,露出些微惊讶的神色,眼睛睁大少许,仿佛满心不解地喃喃道:
“可是……如果西温·艾瓦现在只有第三等阶,她应该很清楚她去刺杀公爵是送死才对。就算之前不知道,听到公爵的演讲,她也应该知道公爵肯定是苍白之火的重要人物,最少也是高等阶强者,不是现在的她能够应对的。”
之前交手时,叶槭流就知道西温现在等阶不高,所以在认出刺客是西温后,他心中就萌生出了一个疑问。
怒银之刃显然不会无缘无故暗杀威灵顿公爵,目前为止,他们仍然是以完成任务为目的行动的,就算是半神应该也不例外,那么西温的行动只能是因为怒银之刃收到了暗杀公爵的委托。
公爵的实力摆在这里,这个任务基本上可以说是只面向半神的,但西温不可能不清楚现在的她没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除非她的脑子被疯狂搅拌成了奶昔,否则她不可能做出在五万人的注视下刺杀公爵的决定。
最关键的是,“开启之钥”是卡特·拉斯维加斯借给怒银之刃的遗物,然而公爵的品鉴沙龙上出现了它复制出的钥匙,足以说明怒银之刃和苍白之火有所联系。
既然这样,这场刺杀应该是西温故意演出的一场戏。
马德兰微微颔首,显然他的思路和叶槭流是一样的,语速平缓地说:
“如果我之前没有见过她,我也会和其他人一样,以为她仍然拥有半神的实力。告诉我,你觉得是谁这么迫切地想要下伦敦的大人物去死?”
对叶槭流来说,这个答案很好猜。
如果是裁决局要对付苍白之火,怎么也不可能委托刺客刺杀,但从公爵的演讲来看,苍白之火和信奉被他们斥为邪神的神灵的教会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能付得起暗杀公爵的报酬的,只可能是三教会。
在刃教刺客的想法里,西温·艾瓦似乎是怒银之刃在伦敦全部行动的负责人,而之前叶槭流在清道夫的想法里看到她接受了一个任务,那时西温把这个任务称为“早就准备好的狂欢”。
叶槭流脑中想法不断转动,基本上能确定西温并没有死,而她演的这场戏也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不难推断,西温的目的是让三教会认为她死在了公爵的手里,或许是为了示弱,让教会的注意力从刃教转到下伦敦,又或许是为了让他们错估公爵的实力,拖延更多时间。
“公爵在演讲里……将赤杯等神灵斥为邪神,我想这份侮辱恐怕只能用鲜血来洗清。”叶槭流委婉地说,“您觉得公爵会和怒银之刃合作吗?”
“这是最坏的可能。”马德兰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淡淡地说,“但一切计划都需要时间来完成,无论怒银之刃有什么计划,只要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把西温·艾瓦逼出来,就能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了。”
这……真是简单粗暴的办法啊!铸的作风是这样的吗!虽然不知道西温是死是活,但只要把刃教刺客全抓起来,她不出来也得出来了……我怎么感觉到那时候西温会骂脏话……叶槭流又一次见识到了马德兰局长的强势作风,惊叹之余,他也情不自禁有点羡慕。
有关西温的话题告一段落,叶槭流已经看懂了马德兰的想法,这位裁决局局长不是不清楚伦敦的迷雾背后藏着波澜诡谲的阴谋,但他并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揣测人心鬼蜮上,与其踩着敌人的步伐追赶敌人,不如用自己最强的地方正面突破,以最快速度斩断笼罩伦敦的谜团。
“听说你在河岸街发现了许多失踪者,还发现了一个下伦敦的入口。”马德兰转过头,看向叶槭流。
叶槭流不意外他会问及这件事,点点头,承认道:
“我认为下伦敦的入口是随着泰晤士河的支流移动的,伦敦绝大多数的失踪者应该是误入了移动的下伦敦入口,这才掉进了下伦敦。”
在裁决局看来,叶槭流可以说是只身一人破获了这起重大失踪案件,以一己之力找回了近百名失踪者,如果不是他完全没有打算正式入职,他现在已经可以凭借功绩三级跳了。
于是理所当然的,叶槭流在裁决局里越发声名赫赫,越来越多的警探对他充满了敬畏和崇拜,平时他走在裁决局里,只觉得背上戳了无数道仰慕又敬佩的视线。
之前那个小视频更是开始在裁决局里病毒式传播开来,叶槭流好几次路过茶水间,还没进去就能听到熟悉的背景音,一旁的同事还会窃窃私语,说着“恶龙”“莫里亚蒂”“侦探”之类难懂的话,茶水间充满了凝重恐怖的空气。
叶槭流:“……”他觉得他不是很想知道在裁决局同事眼中他是个什么形象。
明明我们上下班都能见面,为什么你们对我仍然有这么奇怪的误解……叶槭流每每想到他一路过大厅都能制造出鸦雀无声的效果,就很想抽动嘴角。
“赤杯的力量影响了伦敦的河流,也会削弱遗物的力量,让遗物无法发挥出全部的效果,这也是为什么裁决局没有找出所有下伦敦的出入口。”马德兰解释道。
叶槭流望着霞光粼粼的河面上,若有所思地问:
“所以是下伦敦的某些人囚禁了那些失踪者吗?是苍白之火教团吗?”
虽然是疑惑的语气,但叶槭流其实并没有在思考。
找到失踪者时,他已经思考过幕后主使会是谁了,可能是苍白之火,也可能是三教会。对于苍白之火,叶槭流并不太了解,但他知道教会的手段,也亲眼见证过为了维持欲望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比起苍白之火,他们的嫌疑似乎更大。
听到叶槭流的问题,马德兰的下颌线条忽然绷紧了,铁灰色的眼眸里涌起淡淡的阴霾,仿佛暴风雨前的天空。
沉默片刻,马德兰冷淡地说:
“有一定的可能,但也可能是其他人。等怒银之刃的事结束后,我会亲自调查的。”
特意提及其他人……如果索尔·马德兰知道三教会的作为,那就是对于三教会有意见?作为西欧地区裁决局的总负责人,他的态度能决定很多事,这样看来,就算知道西温的假死是针对三教会的阴谋,局长老爹应该也不会告知三教会了……叶槭流敏锐地察觉到了马德兰不同的态度。
他们沿着河岸走了一段,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夜幕落下,群星巡游,叶槭流也和马德兰告别,开门返回欢腾剧院。
虽然已经是下班时间,但欢腾剧院并不是完全的寂静,索菲亚的歌声回荡在剧院之中,但这次,她的歌声之下还出现了一道婉转的和声,两道歌声仿佛盘旋上升的烟雾,升上舞台的高处,直到两个人的歌声结束,仍然像是有幽渺的回声在剧院中徘徊回荡,余音袅袅。
比起之前的女主角和女二号,索菲亚和谢丽尔虽然不能说经验丰富,但明显,剧院的工作人员更喜欢和她们共事。
因为是幻想出的形象,索菲亚仍然保持着少女般的天真,给人以年龄不大需要照顾的感觉。谢丽尔就不一样了,短短几天,她就用她的厨艺征服了所有人,她来排练时总喜欢带上一些她自制的三明治或者甜品,而且有着无限的温柔和耐心,几乎所有她觉得需要关爱的人都会受到她的关怀。
叶槭流当然也不例外,每次遇到谢丽尔,他都会被塞上一堆各式各样的小蛋糕,多得叶槭流不得不把它们变成卡牌才能带回房间。好在布莱克并不介意其他人的投喂,靠着一人三狗的努力,才让那些小蛋糕不至于被浪费。
趁着还没有被谢丽尔发现,叶槭流蹑手蹑脚走上楼梯,迅速打开门,左右观察一圈,才缓缓退入房间,关上房门。
他刚一转身,眼前忽然一晃,墨绿桌面跃入眼帘。
一张卡牌正在桌面上微微闪烁,等待他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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