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审判大奉皇室和王公大臣的同时,黄潮等人也不断派高手往大奉各大州郡,以实力镇压各城。
而在这时,许平峰与姬霄等人已赶到海外,逃出京城的贞德帝没有去处,也跑去了海外,两伙人居然遇到了一起。
在海外某片陆地,四处瞎逛的贞德帝发现了许平峰布下的阵法,十分惊奇,这海外也有术士?贞德帝何等聪明,转念一想,便想到了是怎一回事。
几十年前,在大奉朝堂失败后,许平峰屏蔽天机将他在这世界的痕迹抹去,这种抹除能让亲友遗忘他,留下的文字记载也会消失,但其实并不彻底,因为他没办法改变已有之事的结果,特别是那些由于他而发生之事。
就好比一只杯子中装满了某种液体,许平峰的屏蔽天机是将这种液体给抹去,但他没法改变杯子的存在,也没办法改变杯子曾盛放过液体这一事实,他所改变的是让人们遗忘究竟是装了哪种液体。
这种抹除有一个巨大漏洞,特别是在历史记录上,如果他是某些重大历史事件的参与者,那么他抹除自己的痕迹后,关于他的文字记载消失,会留下一串对不上的奇怪历史空白。
除非他能将所有参与和知晓事件的人痕迹一同抹去,或者改变事件的发生经过,编造一个合理的新过程让所有人记得。
就像“西汉年间,司马迁曾任西汉太史令,着《史记》”这句话,经抹除后,关于司马迁的记载消失,其是《史记》作者这件事也不再为人所知,但《史记》还在,只是作者变成了未知,那么人们看到《史记》时,自然而然会好奇作者是谁。
作为大奉朝廷的幕后黑手,贞德帝对大奉朝堂了如指掌,自然发现了朝堂的异样,大奉朝堂几十年前的某些记载有许多空白。
这和大奉历史上对前任监正的记载何等相像,前任监正在记载中也近乎一片空白。
像前任监正这种人,纵使已经身故,其事迹也应该广为流传,应该被许多人知晓,但事实上,一点信息也未留下,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其刻意抹去了般。
抹去前任监正事迹的应当是监正,对大奉几十年前的朝堂记录空白,贞德帝原本也以为是监正所为,可现在看到在这出现的术士阵法,他有了一个新想法。
术士应该只出自司天监,可这里却有一名未知术士,这名术士来自哪里?为何以前他不知道?
也许不是他不知道,而是这名未知术士屏蔽天际,抹去自身痕迹,让他变得不知道,但不论如何,能抹去自身痕迹的术士,定然不弱。
一想到此,贞德帝不仅有些兴奋,楚州那帮反贼太强,光靠他自己难以应对,最好能找些合适的盟友。
而且,这名术士跑到海外,十有八九也和那帮楚州反贼有关……既然大家有共同的敌人,那便有结盟的理由。
贞德帝以一缕气机触碰了下大阵,立即被阵法主人许平峰感知到,他双目透出惊异,这海外还有道门二品高手?这位神秘的道门二品很有意思,那缕气机是幅地图,是邀他前往一会。
思索片刻后,许平峰决定一会,这是位道门二品,如果能拉拢过来,对他的大业很有帮助,而且他也想摸摸这位神秘二品的底,万一日后为敌。
一道气机分身从许平峰身上走下,根据地图指引来到一座荒岛,这处荒岛全是光秃秃的石山,在最高的那座石山上,已经站着一人。
那人同样是具分身,浑身掩在黑色雾气中,让许平峰看不清真容,不过通过望气,许平峰看到此人身上居然有王朝帝王之气。
许平峰曾偷过大奉气运,对大奉气运相当了解,发现此人的帝王之气似乎和大奉有关,大奉的帝王?
可元景帝不是刚死了么?这又是哪位?莫非是历史上某位本该死去的大奉帝王偷偷活了下来,还修行到了道门二品?
贞德帝也在打量许平峰,但白光罩身,他也看不清许平峰真容,无法判断以往是否见过此人。
许平峰行了一礼:“徐峰见过道友!道友约我出来,意欲何为?”
贞德帝回礼后,道:“道友也是因楚州那帮反贼才离开九州,来的这海外?”
许平峰叹道:“楚州反贼势大,徐某无可奈何,只能来这海外暂避锋芒。”
贞德帝道:“那道友可想回去?”
许平峰道:“怎会不想?然反贼高手众多,回去也非对手!”
贞德帝道:“道友是术士吧?修为应该在三品之上!如果我有办法让道友晋升二品,甚至一品,是否有机会?”
许平峰心中一惊,这人能让他晋升二品、一品?想要晋升一品,需要凝练一国气运,如今大奉都完了,哪还有气运给他们练?
许平峰摇头道:“晋升一品也未必能胜过那帮反贼,他们背后可是有那位支持,若那位出手,便是超品也得陨落。”
说完这话,许平峰感到对面那黑雾中的人影笑了下:“道友不必担心此事,我曾见过那位,那位亲口向我说过不会插手干预此事。”
许平峰再度一惊,这人曾亲眼见过那位?那他为何要与楚州那帮人敌对,直接加入他们,不是更好?
感到许平峰的疑惑,贞德帝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已无法回头,若被那帮反贼抓到,我一定会死!”
以楚州那帮反贼定的标准,他要是被找到,以他犯下的那些罪行,一定会被分解肉身,崩灭灵魂,死得不能再死。
他的淮王分身在楚州屠过城,元景帝分身在暗中掳掠百姓,他这正身正是吸食了掳掠来的大奉子民精气,才有如今修为,皇宫地下那累积如山的尸骨正是他所为。
贞德帝很清楚,分身和正身犯下的罪,一旦落到那帮反贼手里,不会有任何活命的机会。
许平峰看了眼黑雾中的人影,他也一样没法回头,即使投降,只怕也难以活命,何况他还想实现他的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