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给找的是一个高端私人会所,坐落在苍城山脚,风景极好,面前临水,后拥青山。主题是亲近自然,对于如今精神高度紧绷的大城市的人来说的确是个舒心养性的好地方。
云华一想,这地合适,悬门一众人本就被司藤吓的发抖,不能再受刺激了,万一倒在酒桌上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会所的老板娘是个可人,又恰逢闲时,这类型的场所一般都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她就一个劲的讲解,一边可劲的忽悠。老板娘一听云华准备包场子,顿时更加起劲了,她自然见过各种年轻公子哥,只要在他朋友面前面子里子做的足,出红票子就不会皱眉。
云华暂定包七天,又把位置发给颜福瑞,让他去通知各个悬门中人。
等到了那前一天,颜福瑞打电话来说,一行七人已经在会所住下了,苍鸿会长,王乾坤,马丘阳,丁大成,潘祈年,白金外加颜福瑞他自己。另沈银灯没在一起,但有说过会来拜访,至于时间就不得而知。
对于沈银灯的小算盘,云华心里跟明镜似的,当即一个电话打到会所老板娘那。在得知昨晚沈银灯就入住了,还特意招呼工作人员不要打扰她。云华轻笑一声,这沈银灯可真调皮,难道不知道是本少爷包的场子么,我付钱了的,自己的场子会给你掌控?
司藤看着眼前的“傻子”一会打电话,一会傻笑的,默默将椅子往后移了移。
“云华,明日的宴席都准备好了么?别到时丢了我的面子。”
云华白了一眼,拍拍自己脸颊,说:“姑奶奶,我亲自出马,怎会落了你的面子,把你面子丢了,那我这张脸往哪搁?”
司藤面色不变:“那样正好,记得多安排几个菜,免得以为我虐待他们。”
云华:“您就宽心吧,会所我包了的,餐厅二十四小时开着,饿不死他们,衣食住行我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您就想好自己的事宜就成。”
事实正是如此,一行人自从入住后,就被会所的豪华给彻底折服了。如今的悬门落没,没几个是有钱的,就白金算是见过世面的,不会太过于惊讶。至于苍鸿会长,他年纪大,心性相对稳重。
丁大成:“颜道长,听你说跟着司藤身边的‘人奸’叫云华,他很有钱?”
颜福瑞朝其点点头,虽然他对丁大成说云华是“人奸”有所激动,但这里人多,他也没过于计较。
“你们说这“人奸”是被司藤逼迫还是自愿的?”
“颜道长,你来分析分析。”
颜福瑞:“应该不是逼迫,我见他们俩关系挺好的,言语间不像存在压迫,而且司藤挺在意云华的意见的。”
众人顿时纷纷议论。
马丘阳:“算了,不想了,先在这享受一下,我一辈子没来过这样的好地方。”
“对对,我刚看到有个泡脚的地方,谁一起去,这几天脚累的不行。”
“我去……”
……
一行人中也就苍鸿和白金镇定自若,颜福瑞和王乾坤瞥见餐厅里的美食就流口水。
会所客厅内,苍鸿接过白金递来的茶,饮了一口:“唉……如今悬门衰微啊,一顿糖衣炮弹就原形毕露了。”
白金:“苍鸿会长无需担忧,估计就是司藤安排的,等我们放松心态,她好一锅端,我们提醒他们一下就成。”
“此言有理,我得通知一下,乾坤……乾坤那……”苍鸿对着门口喊了半天没人理会。
白金略微尴尬的说:“我刚刚见王悬师和颜道长往餐厅方向去了,想来应该是饿了。”
“咳咳……”苍鸿一听,饿了?刚下车的时候不是在面摊上吃了一大碗的么!他顿时捂住胸口不断的咳嗽,好不容易将气捋顺了,痛心疾首呼:“孽徒啊!”
……
云华跟会所老板娘安排了一些事宜之后,对司藤说:“司藤,那个叫沈银灯有点不安分,你注意一点。”
司藤冷笑一声:“沈银灯?哦!姓沈,应该是悬剑洞的吧,她们一向没什么本事,尽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对我的事估计帮不上什么忙。”
“小人难防嘛,你也多防着点,这种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最是缠人,能一次性将其解决最好不过了。”
司藤颔首:“你也不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以我如今的实力,悬门这一群乌合之众我随便怎么收拾,要他跪着,便没人敢趴着。”
云华笑了笑:“你可别大意,阴沟里翻了船。”
司藤她端起茶盏呡了一口,眯着眼看向他:“怎么看你今天话里有话啊,认为是我虚张声势还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云华:“都不是,我这是在替你当一个苦胆的角色,时刻提醒你保持理智,步步为营,都说破船还有三斤钉,悬门虽然落没,但好歹有传承的,要是留有什么后手,栽里头不好看,而且我可是你的人,你要是栽了,我还能好过?”
司藤对他嘴里的那句“我是你的人”很满意,悠悠然的把玩着茶盏:“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这兆头好,像我,写实。”
云华撇撇嘴,端起一杯茶递了过去,拧巴着嗓门,尖尖的说:“娘娘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比诸葛,赛刘基,有女帝之姿,小的真是万分敬仰。”
司藤接过茶盏,笑眯眯说:“小华子,你倒是聪慧伶俐,赏!”
“哦?司藤娘娘准备赏赐些什么呢?”
“嗯……赐一丈红!”
云华:“……”
第二天,“鸿门宴”如期举行,会场布置的令人非常满意,均以古风仙侠题材。
悬门大师们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但也只能忍着。
又过了半小时。
“砰”一声响起,吓的大伙一个激灵,原来是丁大成实在憋不住火气了,一巴掌摔在桌上,又吼了一句:“太过分了,不是说好请客吃饭吗,这都过去几个点了,这不是在羞辱我们吗?”
话音刚落,便从门口传来幽幽一句:“小悬师,火气挺大呀!”
众人顿时站起身来,目光死死盯着门口,在座的几人除了颜福瑞,王乾坤和小时候的苍鸿见过司藤以外,其余众人都没真正见过司藤,此前也多多少少在心里勾勒其模样,但多半是青面獠牙,面容可憎,同山海经里记载类似的妖怪模样。
但如今一看进门来的司藤模样却是极大的反差,第一感觉就是美,美到令人窒息,仿佛空间都被美的凝结了;第二感觉便是:女妖嘛,肯定都是以美着称的,似乎这样想更加能平衡此前的猜测。
司藤今天装扮显得成熟贵气,紫罗兰镂空旗袍搭配同款斗篷,立显高端大气,紫色属尊贵,一般人难以驾驭。可对于司藤来说随意一站,便是气场十足。
苍鸿看着司藤袅娜娉婷,款款而坐,他那颗腐朽老旧的心便是七上八下的,生怕司藤找他算当年之仇。看司藤样貌是没错,但年纪似乎有点出入,他那时见到的是一个中年妇人模样,不像眼前这真人,年轻了许多。
桌上已是佳肴美酒,香气缭绕,司藤入座后见众人未动一筷,当即微笑说:“大家不要客气啊,请坐吧,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啊?”
云华则是他目光对上了一旁的白金,只见白金摇着他那把檀木扇子轻晃着,视线则全在司藤身上,似是感受到其他目光,便转移视线朝云华看来,对着云华一笑。
颜福瑞则是在讨好着瓦房,一见面瓦房对他也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哭,也没离别长久不见的思念之情,貌似跟着云华几天,瓦房已经开始不认他了,气得他直想开揍,但见几天下来瓦房竟然圆润了一圈,自是开心不已,也深知司藤与云华没有虐待瓦房。
苍鸿轻咳一声,今天这谁还有心情吃饭,没瞧着大伙都如坐针毡么!他身为如今悬门主事人,便开口:“司藤小姐?”
司藤目光投向苍鸿:“嗯?”
苍鸿看着似是温柔的目光心里直颤抖,深怕司藤下句就是:“我认得你”。
始终不见司藤说话,苍鸿他便问:“司藤小姐,这次可是来向众悬门讨债的么?”
司藤轻手抚过头发,用双指捻住,轻声道:“无冤无仇的,此话怎讲啊?”
苍鸿一听,无冤无仇,司藤这也是真敢说啊。
“可是……我们上一辈……”
苍鸿话还未说完便被司藤打断:“老悬师不都说上一辈么,该过去的就当过去吧,我这个人最是大度明理,不会攀扯什么父债子偿,祸及子孙的。”
众人听着司藤口中“大度明理”恨不得发飙,就连云华也使劲憋着不敢笑出声来。他可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有时一觉醒来腰酸腿疼的,那是司藤这姑奶奶记仇,半夜起来抽的,虽说抽完还不忘给你治疗,再轻轻盖上被子,但这恰恰说明司藤这人记仇。
马丘阳圆呼呼的脸一堆横肉,猛一拍桌子:“不记仇,你还给我们下藤杀?”
司藤冷笑一声:“不下藤杀你们怎么会来吃这顿饭呢,不下藤杀你们怎么会乖乖为我办事呢?马悬师是三岁小孩么,怎么比小瓦房还不如。”
丁大成这汉子脾气也是说来就来,听着同门被司藤如此奚落,当即也一拍桌子,拿起桌旁的法器铜算盘就要朝司藤砸去。
苍鸿急忙起身想要拉扯,可只见眼前一道雷光闪过,丁大成便已然“轰”一声砸在厅内墙壁上,落地后勉强支撑起身来,又捂住胸口喷出一口鲜血,后又狠狠的一指云华方向:“你……”
似乎大家都对云华充满了好奇,原以为他只是个有钱的公子哥,没曾想功力如此深厚,术法如此之高明,众人的心顿时沉寂了下来。
云华站着默默收回手掌置于后腰,环视四周,淡淡道:“司藤小姐她脾气好,对众位悬师那是客客气气的;而我这人吧,性子急,脾气不好,见不得有人对司藤小姐无礼,我喜欢别人对司藤小姐客客气气的,各位悬师们记住了……没有下次……”
众人敢怒不敢言,而丁大成更是狠狠的瞪一眼云华,默默的回到了原位坐下。
苍鸿听着云华这话也是品出了几分意思,但对于司藤脾气好那是不信的,司藤看似说话客气,实则在敲打众人,他只好略过这场闹剧,直入主题:“请问,司藤小姐,您想让我们做什么事情呢?”
司藤缓缓看向众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想问问大家,这么些年,可曾听过,抓过或者见过别的苅族?”
众人闻言也是一顿,如今这时代哪有出现什么苅族,如今科技这么发达,即使有那也是大隐隐于市,不过还是开动脑筋,努力的,默默的回想起来。
忽然,潘祈年出声了,他表示小时随父亲出游,曾在两湖一带听过一个名为“白槐”的苅族,不过那个苅族很弱,貌似还曾受过重伤,就扎根在古村口,后被村长带头一把火给烧了。
这“白槐”云华听着有印象,星云阁中有记载,看来打伤白槐的就是星云阁的前辈了。
……
而白金这时提供了一个别样的消息。
白金身为教授,又是主播,平时专爱研究苅族妖类奇闻。他表示在研究过程中曾看过一只可以化为人型的黄鼠狼。
众人听了也表示好奇,大家深知苅族都是由植物异变化形的,动物异变甚是少见。但想想植物可以异变,为何动物就不行?想想便明白了。
可接下来白金一句话让大家瞠目结舌。
“植物异变的叫苅族,而动物异变则是归称为狜族,其行事同苅族一般隐匿,我想司藤小姐和苍鸿会长应该听说过。”
苍鸿点点头:“狜族我听师尊提起过,但从未见过,这么些年也没再听过,其中记录的便更是少之又少。”
云华对这个狜族很是好奇,默默的看向司藤,试图她能解惑。
司藤瞧着云华目光,开口:“狜族我杀过几个,擅于逃遁之法,要不是我青藤缠绕,很难留住。”顿了顿,又说:“诸位,今日我邀众位来此不是为了狜族,也不是为了那些不入流的小玩意,我要问的是像我一般的苅族。”
“没事,各位悬师慢慢想,不过,时日不多,可否三天之内给我答案?”
被云华一顿电的丁大成又沉不住气了,又是一拍桌子:“如果找不到,你又拿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让我众悬门之人死于你的藤杀之下吗?你如果真的和这么多悬门结仇,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吧?”
云华瞥了一眼丁大成后,手掌慢慢浮现一团青色的雷电,电弧时不时发出“呲呲”的跳闪声,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司藤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如果还有日子,那自然没那个胆子同众悬门结仇。不过,若是我这个要求各位达不到,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大伙一块死呗,人多热闹,到了下头啊,还能凑几桌麻将呢!”
见众人不出声被震慑住了了,司藤也懒得再停留,缓缓起身:“各位悬师……三天!”继而迈步离去。
将出门口时,白金声音响起:“请问司藤小姐,您为什么非要找到另一个?”
司藤回眸一笑:“我孤零零活在世上,寂寞呗!”
白金暗自一表,空灵的声音加之回眸一笑,正如: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真是世间奇景再现啊!
司藤退席,但并未离开,而是被云华领着来到另一处相对小些的厅房,最为起眼的是这个厅房内摆放这两台大屏幕显示器,面对面摆放着。其中一台是在固定位上的,另一台看起来则是临时加上的。
云华等工作人员将菜端上,便随手拿起遥控器开启了其中那台固定位上的显示屏。
顿时视频里出现苍鸿一众悬师的画面,只见众人言谈犀利,各个谋划,商讨着如何摆脱司藤,如何对付司藤。
云华看了笑道:“都没走,还在。”
司藤看后叹了口气:“唉!连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看你这架势,以前没少在背后给人玩阴的啊?”
云华翻翻白眼,暗自吐槽:这算什么,几个摄像头而已,你都忘记我在你手机里按的定位器了么,虽然你平时不拿手机,但出门总是放包里。你到哪我都能一清二楚。
“这摄像头算是小事了,现在很常见的,做生意嘛,都想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和底线,所以总会想尽办法去探知消息。”
司藤走了过去,看着显示屏里讨论的众人,忽然发笑:“这事你办的不错,这群人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可怎么和我斗。”
云华:“司藤,你还是要小心些,小心无大错嘛!对了,那个啥狜族,我从来没听你讲起过,也没在星云阁书籍笔记里见过,这是什么情况?”
司藤闻言:“其实也没什么,以前的悬门中人把这类都归类到苅族里了,苅族生命要比狜族长久,是因为原身不同,血肉之躯很难承受九眼天珠那种物质狂暴的能量,而苅族不同,苅族本是植物,虽说也会受伤,但恢复能力强……”
司藤边说边回头,正视另一台显示屏的方向,忽然突兀停住,轻声对着云华说:“小华子,你说有人做一,就有人做二,螳螂捕蝉,焉知没有黄雀在后?”
云华对着司藤微微一笑,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拿起桌上另一个遥控器轻轻一点。
视频显示开来,只见一名耳朵挂着金钟花掐丝灯笼坠,脖子上挂一吉祥银环,吊坠是片银叶子,叶边悬着个七星瓢虫,手腕上是凤凰翎羽的细股串镯,手里拿着一盏老银花枝灯的妙龄苗族女子正紧盯着屏幕。
而屏幕内所显示的图像赫然正是云华与司藤俩人的厅房。
司藤看后心下略有变化,但很快平复下来,缓缓与云华对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小华子,你说你这人呐,怎么阴损招式如此之多,该不会那天兴起,也给我来这么一出吧?”
“这自然不会的!”云华说完又是干笑一声:“司藤,你呢,也别不知好歹,你说过我花钱办事你领情,办好事情后就会给我解了藤杀的,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司藤脸色一愣,当即明白了过了,冷笑道:“我自是承了你的情,这不也给了你所期待的力量,怎么?还不知足?”
云华冷哼一声:“我要的不是被人控制,怎么?想像丘山对你一样对待我?”
司藤听后就是一藤条飞出,一下将云华抽倒在地:“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别做无谓的事,记好了,不然就没得谈了!”
云华更是“气愤”的起身,“那就别谈了”!猛的将餐桌一掀,看了几眼苍鸿那边的显示器,上去就是拿起椅子狠狠的砸了几下,顿时火光四溅。
司藤怒喝一声:“放肆!”
俩人就那样尬在厅里,主要是云华戏穷了,不知该怎么演;司藤也没想云华竟然能发这么“大”的脾气,这让自认为脾气不好的她也是难以招架。
沈银灯在另一头许是觉得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见俩人没再交流,便匆匆关了显示屏离开。
云华看着视频里开门离去的沈银灯,朝着司藤笑道:“怎么样,我演技还可以吧?相比那些出道以来最大的红点就是不红的演员来说,你觉得我刚刚怎么样?”
司藤撇撇嘴:“略显浮夸!”
云华嘿嘿一笑:“骗过去就成!”
司藤:“这女子应该就是悬剑洞的沈银灯了吧?”
云华点头:“应该就是了,也就她不在场,你说的悬剑洞的人最喜欢干这种事情还真没错,不过也给我们敲了个警钟,不是所有悬门都是铁憨憨,也有人会玩兵法三十六计的。”
司藤冷哼一声:“来这么一起声东击西,这悬门也尽不是些傻子和无能之辈,不过与我而言皆不是问题。”
云华想到了白金,又开口提醒:“司藤,白金这人有点奇怪,原本听颜福瑞在电话里说白金只是一个毫无元力的凡人,我今日一看则是不尽然啊,我看着他深藏不露的样子,表明平平无奇,实则功力不低于你我啊。”
司藤被这么一提醒,也是回忆了一下方才的记忆,这么一说,这白金还真是怪怪的,餐桌上没其他人的那般恐惧,也没突出恶意,总是平淡的看待众人。这种人不是草包就是内心极有心机之人。
“经你这么一说,白金此人倒真是有问题,不过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但至少比这个背后偷窥的沈银灯要高明许多,不可不防。”
云华暗自一笑,论起偷窥咱俩可不曾多让,他所了解的白金不会对司藤有所伤害,不过对于这个“鸟人”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是得多留意几分。
苍鸿那边一众人也吃完了饭准备离去。颜福瑞带着瓦房准备回星云阁,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能摆定的,自打从黄家老太那得知自己师父与司藤之间的恩怨后便消去了对司藤的恐惧。左思右想,想来想去不管怎样,受害者都是身为苅族的司藤,而以往敬重无比的师父却是行小人之行径,处处为难、折磨一个苅族小姑娘,简直有失一代宗师的名头。
想着想着颜福瑞便暗自摇了摇头,这一幕让马丘阳看在眼里,嗤了一声,说了一句风凉话:“他师父惹出的祸事,却是我们倒霉了,反而他们师徒俩却没事,这小的还左一句司藤阿姨,右一句云华叔叔的,看着司藤不会对他怎样,换作我是司藤,我第一个拿他开刀,哼!”
颜福瑞听完脸红一片,看着小瓦房,心里又是惴惴不安,想着自家师父留下这么大一烂摊子自己可如何去摆平。
到了傍晚,云华接到颜福瑞的电话,想说来面见司藤,云华还未开口,边上的司藤便答应了。
“这个颜福瑞想要拜访我,那就见见呗,我倒是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颜福瑞带着小瓦房登门了,手里提着一篮水果,身后不远的马路上还有两箱牛奶。见着司藤便颤颤开口:“司藤小姐,我不知你喜欢什么吃的,只好买了点水果,还有一箱纯牛奶和一箱酸奶,水果呢您平时休息可以打发打发时间,酸奶早上喝对身体好,而纯牛奶睡前喝一杯有助于睡眠!”
云华扶额,心道:颜福瑞你这说的都对,但你不知的是司藤这人不爱吃东西的。
当即也不理颜福瑞,拉着瓦房到一边,提出一袋子坚果给他,令其在一旁的椅子上自行发挥。
司藤听后笑眯眯的问:“颜道长,你这演的哪一出啊?”
颜福瑞则是将所知的与丘山的一干消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司藤小姐,我知是我师父对不起您,对您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换做是我,我也会想方设法回来复仇的,但师父对我同父亲一般,您若是心里有气,尽管取我性命,但请放过瓦房一命,他还只是四岁,什么都不懂。若是我的死能消了您心里的怨气,我便也不算白活了!”
司藤冷笑一声:“这黄家老太太还真是像她母亲一样爱搬弄是非,怎么瘫的不是她那张嘴呢!”
颜福瑞顿时无话可说,云华在一旁插嘴:“颜道长啊,我早就与你说过,司藤她不会伤害你和瓦房的,那时候你爷爷估计刚出生呢,虽说你是丘山弟子,但他的事情你一概不知,司藤恩怨分明,怎会算到你头上,你回去安心监督星云阁的改建吧!只望到时见了司藤不忘喊上一句‘师姐’我们便满足了。”
司藤在旁冷哼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只提了一句:“你先别回星云阁,想个法子回去和苍鸿他们他们一道住在会所里。”
颜福瑞没懂啥意思:“为什么啊?”
司藤笑道:“你不是要替你师父抵债么,我想来想去,你这样的也没多大用处,杀了你反而脏了我的手,既然你跟苍鸿他们熟悉,便留下帮我打探消息吧!”
颜福瑞听后看了一眼司藤,又转眼看向云华:“云华,司藤小姐这意思是让我做内奸?”
云华笑着点头:“是的!”
颜福瑞当即表示:“不行啊,司藤小姐,我一想到要那样我就心慌的不行,我心理素质不行啊!”
“嗯?”司藤冷哼一声,突然用藤条掠来正在吃坚果的瓦房,对着颜福瑞淡淡笑道:“你刚刚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楚!”
颜福瑞咽了口唾沫,麻木的点了点头。
司藤轻轻一笑,放下瓦房。
瓦房却始终没有哭也没有害怕,反而对着司藤说:“司藤阿姨,下次这样你说一句哇,一下就这样,我坚果都掉了,刚刚剥好的呢。”
颜福瑞立马呵斥了一声:“瓦房,不许对司藤小姐无礼。”
瓦房却是嘟嘟嘴:“司藤阿姨很好啊,就是有时有点凶,她脸色板起来,发脾气的时候离远点就行,平时可和善了。”
司藤闻言,当下板起面容,想她堂堂一大妖,竟然让一四岁孩童给研究了个透彻。“你现在倒是挺有经验的!”
瓦房当即脸色一变,急忙拉着颜福瑞的手说:“师父,她又生气了,她生气的时候要离的远远的,不然会遭殃的,连云华叔叔都不能避免。”
云华当即脸色也是一黑,这死孩子,扯到自己做什么:“颜福瑞,你就按司藤小姐说的去做便是,不会太过为难你们的。还有小瓦房,你可得听你师父的话,晚上乖乖睡觉,不能乱跑,不然我就把你抓回来让你司藤阿姨把你吊起来抽,记住了不?”
瓦房听到吊起来抽,立即害怕的钻到颜福瑞身后去了。
颜福瑞见此只好点头,带着瓦房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