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北比林朝南多喝了一碗鸡汤,这是林朝南主动承担他抢了林朝北嘎鸡脖子的机会的后果。
吃饱喝足了,因为灾年不用交税,忙完了麦收就等于暂时又闲下来了,他们第二天睡了个昏天暗地。
地里的其他庄稼被太阳晒得蔫巴巴的,可族长、族老他们坐在一起商量了一天,最终还是打算放弃了。
岳九月不允许他们兄弟仨单独去西山村买水,也等于是放弃了剩余的庄稼,让这个家里麦收后的欢喜,瞬间少了一大半。
他们的难过维持不了多久,就被垒墙的劳累给折腾没了。
对于林朝东他们这种不会泥瓦工的小工来说,只能搬石头,和泥。和泥的活儿一般还轮不到他们几个,他们就只能搬石头和砖头了,而一块青砖五十斤左右,一块石头有一百斤左右,一天下来,驴都得累趴下,哪里还有空想其他的,饭都没吃完就趴桌子上睡着了。
眼看着岳九月家开始垒墙了,那些原本还靠着打石头卖给他家换钱的人,立马傻眼了。
这是,又没挣钱的机会了?
有些人不死心的找上门,问林朝东兄弟仨:
“恁家还收石头吗?”
兄弟仨的回答都是:
“收。”
还有人以为岳九月家里不收石头了,就找上那兄弟仨问:
“恁家还招小工吗?一天三五文钱也行啊!”
三兄弟立马回去告诉了岳九月。
岳九月一听,还有这好事儿!这么便宜的壮劳力,怎么可能不要呢,必须得招!
于是,垒墙的施工队伍壮大了,由那十几个签了保证书的“专业”的泥瓦工老大爷带领着,迅速的把围墙给垒好了。
一千多米长、三米高的院墙,用了不到十天就垒好了,就是墙上没有跟岳九月说的那样,插上荆棘、破瓦片。
一是没那么多的破瓦片、破碗片,总不能去买来瓦和碗故意打破吧?二是荆棘早在去年挖药材的时候就所剩不多了,今年从土里冒出来的新枝丫上长的刺还不够坚硬。
所以,自从去年冬天天冷了以后就再也没出过村子的岳九月,不得已又干起了老本行——假装外出偶遇了某某某,然后买回来了啥啥啥。
她这次外出也是有正当借口的,她得出去定制两扇大门,那种能直接进马车、牛车的那么大的大门。
“娘,反正家里现在也没啥活儿,俺陪恁一块儿去呗!俺还能骑着车子载着恁呢!”
林朝北努力争取能跟岳九月一起外出的权利。
“恁还是老实儿的在家歇两天吧,咋滴,这些日子来来回回的搬石头不使(累)的慌?要实在闲得慌,还有三百亩地等着呢,恁去开荒去?”
林朝北听了岳九月的话,是彻底的无语了。
开荒?!
不不不,他宁愿回房间蒙头睡大觉!
林朝北歇菜了,另外两个跃跃欲试的也同样熄了火。
如果是去镇上、县城,他们还能转化点儿动力。可如果是去开荒,他们霎那间就觉得这疼那疼浑身疼,虚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