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被她打的一个趔趄,她捂着自己脸颊哭了起来:“娘娘!奴婢知道是奴婢对不起您,但是您不能不能让奴婢活命啊!”
“血口喷人!一派胡言!来人啊!把这个胡乱攀咬本宫的小贱人拖出……啊!”
陈皇后震惊的捂着自己的脸看向皇帝,她眸中蓄满的泪水,不可置信道:“陛下?”
“你竟然还有脸在这里胡搅蛮缠!”皇帝指着陈皇后,因为生气的缘故,手指都已经在微微发抖,他从那些首饰里拿出了一只凤钗,狠狠的扔在了皇后的脸上。
“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这只凤钗是当年你册封为皇后时母后赏给你的!”
陈皇后怔了怔,忙捡起来那支凤钗,是了,的确是那支。
她只是随手拿了几支,怎么就把它给拿出来了呢?
敬阳侯见陈皇后怔在那里就知道这件事要兜不住了,他太阳穴的青筋跳了跳:“陛下,娘娘是老臣的女儿,她的为人老臣最是清楚,她是绝不会干这样的事的,定是有人偷了娘娘的东西,想要嫁祸于娘娘!”
说完他看向陈皇后:“娘娘快些想想最近有没有人频繁出入你的寝宫,保不齐那些伺候的嬷嬷和宫女儿就心生歹念。”
敬阳侯的暗示陈皇后听懂了,父亲的意思是让陈嬷嬷担下这件事。
陈皇后有些犹豫,陈嬷嬷是跟了她半辈子的老嬷嬷,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她去死。
姜忆忆也听懂了敬阳侯的暗示,她看着成皇后犹豫的模样,唇角流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这就找好替罪羊了么?
既然母后不舍得,那她就只好“帮帮”她了。
“母后,您可一定得好好想想呀,能偷走您的东西的一定是近身伺候的,可儿臣记得贴身伺候您的就陈嬷嬷一个人呀。”
说完她震惊的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道:“该不会是陈嬷嬷偷的您的东西吧?这件事该不会也是陈嬷嬷主导的吧,天哪,她的心可太狠了,你们多年的主仆,她怎么忍心污蔑您呢?”
这段话看似是猜测,但却句句的扎在了陈皇后的心上,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姜忆忆不以为意的微微挑了下眉,在皇帝看不到的角度挑衅的露出了一个你能把我怎样的眼神。
“父皇,咱们这样猜来猜去也没有证据,不如把陈嬷嬷叫过来当面对质?”她提议道。
皇帝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的功夫,陈嬷嬷就被两个侍卫压上来了。
她衣冠不整,头发凌乱,因为刚才和陈王氏打架,脸上还带了几道血印子,看起来宛如一个疯婆子一样。
陈嬷嬷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那边的姜忆忆,她算是想明白了,她们这是被这死丫头将计就计了。
“奴婢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敬阳侯沉声问:“陈氏,今日的事是不是你主导的?是不是你偷了娘娘的凤钗?”
陈嬷嬷眼底划过一丝茫然,什么凤钗,她正想开口说没有,就被敬阳侯警告的眼神制止了。
敬阳侯几不可查的瞥了一眼兰香,随后质问道:“娘娘平日对你不薄,你怎么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陈嬷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侯爷的意思是舍弃她保全皇后娘娘。
她又期待的看向皇后,希望她的娘娘可以救她一命,可终究是让她失望了,皇后只顾着低着头哭,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陈皇后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他挤出两滴泪,苦口婆心道:“嬷嬷,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这一定不是你做的是不是?如果是你做的,你把还在陈家的铁蛋儿置于何处?”
铁蛋儿是陈嬷嬷的儿子,这么多年一直养在陈家,陈皇后此时说这个就是在警告陈嬷嬷。
陈嬷嬷心里顿时冰凉一片,他闭了闭眼,最终艰难开口道:“不关娘娘的事,都是奴婢自作主张。”
“是奴婢偷了皇后娘娘的钱还有钗子给了兰香,让他给公主下药,然后丢给野男人糟蹋,但没想到那酒被奴婢误喝了,奴婢为了缓解药性,强行拉了醉酒的三公子。”
“是吗?”皇帝冷冷的问道:“那你为何要害公主?”
陈嬷嬷吞了吞口水,一字一句道:“先皇后曾经苛责过奴婢,奴婢一直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对公主下手。”
这些话皇帝一个字都不信,刚才陈皇后惊慌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但陈嬷嬷已经承认了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好!好一个怀恨在心!好一对主仆!好一个敬阳侯!”
他打定主意要为姜忆忆出口气,所以当即道:“把陈嬷嬷拉出去公主府外面杖毙!”
“是!”
陈嬷嬷被那两个侍卫给拉下去了,临走时目光死死的瞪着陈皇后仿佛在说为什么不救我。
惨叫声在外面响起,陈皇后捏紧了拳头,恨不能抬手把自己的耳朵堵住,可不管她多么不想听,陈嬷嬷的惨叫还是不停的钻进她耳朵里。
不多时,外面的惨叫终于停止了,一个侍卫进来回话:“启禀陛下,行刑完毕。”
陈皇后捏在一起的手猛的松开,她闭了闭眼,脑袋一歪就晕了过去。
见她躺在地上,皇帝脸上没有一丝起伏。
还是敬阳侯担忧的说道:“陛下,还是快叫太医吧。”
虽然皇帝怀疑陈皇后是装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姜忆忆和时陵对视了一眼,他们前几日就知道了皇后已经怀孕的事,眼下闹了这么一出,恐怕阖宫都得知道了。
就怕皇帝因为皇后怀孕了就不罚她,那她这一天算是做了白用功了。
陈皇后被抬进了偏殿,姜忆忆服里的太一,很快就过来了。
不多时他从偏殿出来跪在皇帝面前:“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是喜脉。”
虽然是这样,可皇帝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喜意。
敬阳侯本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免了皇后的罚,可眼下这个情况,他什么也没敢说。
半响,皇帝揉了揉眉心,道:“皇后既然有孕了,那便不宜再操劳,从即日起协理六宫之权暂交贵妃,生产之前,皇后只管在凤仪宫安心养胎。”
“敬阳侯治家不严,任凭其妾室大闹公主府,但念其军功累累,便罚俸半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