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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因为皇后有孕才把协理六宫之权暂交给贵妃,但在场的人都清楚,这是皇帝对皇后的惩罚,所谓在凤仪宫里安心养胎,不过是变相的禁足而已。

皇帝瞥了眼还跪在地上发抖的陈书淮,淡淡道:“至于你儿子,既然是被波及的那便算了。”

“臣多谢陛下。”一听自己没挨罚,陈书淮松了一口气后连忙磕头道。

敬阳侯就算是再不满皇帝的决定也没什么用,他阴沉的看了眼姜忆忆,随后不情愿的领了旨:“老臣领旨。”

“下去吧。”皇帝摆了摆手。

陈家父子走后,姜忆忆道:“儿臣谢父皇为儿臣主持公道。”

听到姜忆忆的话,皇帝阴沉的脸色才好了些,他喝了口茶:“行了,你们年轻人一起玩儿吧,朕也累了,就先回宫了。”

他站起身偏头问李德福:“皇后醒了没。”

“回陛下,太医给娘娘施了针,眼下已经醒了。”

皇帝颔首:“嗯,叫她回宫。”

“儿臣恭送父皇。”

“臣恭送陛下。”

因为闹了这么一通事儿,来公主府的宾客早就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个人此时在花厅里喝茶。

送完皇帝出府,姜忆忆挽着时陵的胳膊,缓缓的往花园走:“没想到父皇对皇后下了这么重的罚。”

“不开心?”时陵偏头看了她一眼问道。

“没有啊。”姜忆忆笑了笑,眼睛弯成了一个弯弯的形状。

她只是有些惊讶。

生辰宴虽然被毁了,但她的心情还不错,不仅仅因为皇后被收拾了,还因为皇帝给她和时陵赐了婚。

想到这里,姜忆忆拉着时陵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她伸出了一只素白的手,掌心朝上:“本公主的生辰礼呢?”

时陵勾了下唇,缓缓从袖袋里掏出了一样包裹的非常严实东西:“放心,没忘。”

姜忆忆看着他缓缓解开了外面的一层布,然后露出了里面一只长方形的漆木盒子。

时陵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了那支梅花珍珠钗。

“这……是那天没买到的那支?”姜忆忆接过发钗,突然发现了不同之处,虽然样式一样,但用料却大大不同,这支钗子的梅花是用的上等的红玉,珍珠个个圆润一看就是进贡的。

她爱不释手的把钗子拿在手里,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她本来就喜欢那支钗子的款式,眼下得到了更好的自然是喜欢的紧,而且还是意中人送的。

“这是你找人做的吗?”

见她喜欢,时陵眸中闪过一丝笑,他摇了摇头:“不是,这是臣自己做的。”

闻言,姜忆忆有些震惊,她不可置信道:“自己做的?”

“嗯,第一次做,不太好看,公主别嫌弃。”

这钗子上虽然只有两朵梅花,但雕刻非常精致,可见是用了不少心思的,姜忆忆心里顿时就被灌满了蜜,她把发钗塞到了时陵的手里,背过身子道:“哪里有,已经非常好了,你帮我戴上。”

时陵接过发钗,轻轻的摸了摸姜忆忆柔顺的长发,语气认真:“臣的公主理应用最好的。”

说完他动作轻柔的把发钗给姜忆忆戴上,随后满意的笑道:“很好看。”

姜忆忆弯了下唇,扭过身子环住了时陵的脖子:“丞相大人的礼物本宫很喜欢,所以奖励香吻一枚。”

时陵挑了下眉,贴上了她的额头:“臣多谢公主赏赐。”

姜忆忆闭上了眼睛,缓缓的凑近男人的唇瓣,就在两人双唇即将相贴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公主!不好了!”

姜忆忆:“……”

时陵:“……”

姜忆忆松开时陵,坐直了身子后看向急匆匆的跑过来的紫竹。

温香软玉离开了自己的怀抱,时陵抿了抿唇,眼神不善的看向紫竹:“怎么了?”

不知怎么紫竹总感觉丞相大人看她的眼神怪可怕的,她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道:“那个什么,秦小姐把指挥使大人给打了……”

听完子竹的话姜忆忆脸色一变,她原本只是猜测他们两个之间有些小摩擦,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她一把抓起还坐着的时陵:“快走,带我们过去。”

姜忆忆拉着时陵直奔花厅,还没进门她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哭声。

她心下一慌,哭的这个人该不会是阿姐吧?

她连忙拎起裙子快步走了进去,见秦月霓正好端端的坐在坐坐在椅子上,她松了口气。

“公主驾到!”

听到这一声原本还熙熙攘攘的花厅,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齐齐跪下行礼。

姜忆忆敛了敛神色,松开抓着石灵手腕的手坐到了主位上。

她先是看向秦月霓,低声问:“可有事?”

秦月霓的不太想说话,闻言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见她摇头,姜忆忆才看向那个正不断哭泣的姑娘,问:“这位小姐,你怎么了?”

田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闻言,她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随后道:“回公主的话,秦小姐无缘无故就打了臣女的表哥,臣女只是心疼表哥所以才哭了。”

表哥?

姜忆忆疑惑的目光看向时陵,她怎么从来没有听秦月霓说过陆祁还有个表妹?

看懂了姜忆忆眼里的疑惑,时陵解释道:“这是陆夫人胞妹的女儿。”

姜忆忆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一言不发的陆祁。

男人的脸上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此时已经肿起了老高,可见下手之人用了很大的力气。

秦月霓不是那种随便能动手的人,能让她动手打人,一定是气急了。

她问:“阿姐的性格本宫很是清楚,她断然不会随意打人,陆指挥使,你莫不是做了什么让我阿姐非常生气的事?”

还没等陆祁说话,田蘅便插嘴道:“公主这是哪里的话,明明是秦小姐打人在先,怎么公主还质问上臣女的表哥了?”

姜忆忆眉头微皱,淡淡的瞥了眼田蘅:“本宫在和陆指挥使说话。”

她看了眼花厅里都想听八卦的人们,随后道:“没事的都出去吧。”

田蘅不甘心的咬了下唇角,依依不舍的又看了眼陆祁,随后跟着众人退了出去。

等众人都出去以后,陆祁终于开口,他声音嘶哑的要命:“是臣冒犯了秦小姐,臣抱了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