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是醉鬼,让两个姑娘帮忙扶进房间,临进去前,还摸向纳兰京的腰带,那里藏着一锭五十两银子。
老鸨和姑娘们眼睛齐齐一亮。
纳兰京搂住姑娘,急不可耐的关上房门。
老鸨站在门外痴笑,把银子收起来,暧昧的声音响起:“冬冬姑娘,可要把爷伺候舒服了~”
纳兰京:“……”
纳兰京抱着姑娘咚的一声滚在地上,木板的地面震了三震,门外的老鸨和姑娘们笑得咯咯作响。
“阿~”可怜的冬冬倒在地板上,撞到了桌角,晕了过去。
老鸨和姑娘们觉得冬冬的声音不太美妙,可现在不是调教冬冬的时候,几人调笑声逐渐远去。
纳兰京看着晕过去的冬冬,也有些惊愕,这就晕了?
她把晕过去的姑娘抱到床上,眼看她睫毛颤动,有苏醒的迹象,纳兰京掏出一个瓶子,凑到她鼻尖闻了闻。
冬冬逐渐苏醒过来,看着面前的纳兰京,迷糊的声音:“官人?”
纳兰京扶住她的香肩,让她枕在肩膀上。
冬冬迷糊的视线,逐渐痴迷的看着纳兰京:“官人这次是来带冬冬回府吗?”
纳兰京暗想,应该是哪个男人给冬冬灌了迷魂汤,哄着会帮她赎身,接她回府,却迟迟未再来。
师姐的药果真是厉害,她让师姐磋磨多年,也算不白磋磨了。
此药名为“摄魄”,顾名思义,摄人心魄,操控人心,闻者神智皆失。
“冬冬~”纳兰京一出口,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还是变着男声道:“冬冬知道楼里的杀手豢养在哪儿吗?”
冬冬的毫无神智的点头。
纳兰京缓缓握住她的香肩:“地,在哪儿?”
李魁不了解内部的情况,却是知道他们都是晚上聚集。
今天招供的杀手,也指认了赵苏二人有命令,都是通过万花楼老鸨传达,他们所有人直接听令赵苏二人。
纳兰京他们理所应当认为杀手营地就在万花楼内。
冬冬昏昏欲睡,耷拉着眼皮,吐出两个字:“暗,道!”
暗道?
难道地下有暗道?
所以那些杀手的聚集地,根本不在万花楼。
纳兰京心头一紧,她得赶紧出去,不能让县令他们动手,否则打草惊蛇不说,恐怕……
纳兰京手轻轻敲向冬冬的脖子,把她劈晕后,又把她身上的衣服解开,道了一声得罪,伸手用力掐着她身上的肉,直到她浑身青紫,才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出去。
楼下的老鸨看见她,连忙过来扶住人,纳兰京却醉醺醺,用力把人推开,骂了一句脏话。
老鸨讪讪,连忙让人上去喊冬冬下来,是不是没把客人伺候舒服。
冬冬悠悠转醒,看到身上的伤痕,仿若才感受到痛觉,捂着手臂呜呜哭了起来。
老鸨询问她怎么回事。
冬冬委屈道:“他力气好大,进门后就把奴家扑倒在地,奴家的头撞上桌角晕了过去,可这也不是奴家的错啊,他怎么可以下这么狠的手……”
老鸨掌管万花楼多年,拿小皮鞭玩儿的事都常见,何况是辣手摧花,她心底见怪不怪,却还是上前哄了两句,且多给了她五两银子。
冬冬看着到手的十两银子,心里才平衡了些。
县令带着人,一直暗中注视着万花楼的动静,见到一个男人醉醺醺朝胡同暗巷走来,瞬间警铃大作。
纳兰京猛的推开门,暗卫手中的剑架在她脖子上。
“容小娘子?”县令看清来人是谁后,惊讶的瞪大眼睛。
纳兰京把松松垮垮的衣服穿好,脸上毫无一丝窘色,淡定的开口:“万花楼的姑娘姿色还行。”
县令:“……”
暗卫:“……”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容小娘子。
纳兰京瞬间严肃道:“万花楼有暗道,那些人只是从暗道出现,他们的营地并非在万花楼。”
县令惊愕了一瞬,连忙让暗卫去通知容玄和苏世荣,不能把守正带过来。
这个时间完全来得及。
县令凝重的看向纳兰京:“现在怎么办?他们的营地这么隐秘,我们就算找到了,也很轻易惊动他们。”
他说的他们是那些杀手,也是赵苏二人。
一旦惊动了他们,却拿不下他们,等待他们几个的可能是地狱。
何况,容玄和苏世荣已经去见了守正,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纳兰京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她从袖口拿出一个瓶子,拔出了瓶塞,从里面飞出一个淡金色蝴蝶。
县令已经见识过纳兰京的本事,此时见到金蝶在她手中盘旋翩翩起舞,还是震惊的呆住了,仿若见了鬼。
纳兰京闭着眼睛,素手轻挥,金蝶飞向高空。
纳兰京朝县令道:“我先去找万花楼杀手的营地,你在这儿守着,等我回来。”
县令想问她怎么找,见她追着金蝶出去,瞬间哑口无言。
有这些本事,难怪能拿捏住容兄阿。
纳兰京追着金蝶,一开始还能淡定,在追了几条街后,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直到她追着金蝶到了烽火台时,脸色瞬间狠狠一变。
烽火台又称烽燧,是守城传递消息的高台。
今天刺杀周故逃走那个杀手,中了她一剑,身中金蝶蛊,蛊与金蝶相联,金蝶追随着蛊而来,证明那个杀手就在烽火台附近。
所以,那些杀手的营地,就驻扎在守城的军队中?
简直,骇人听闻!
比豢养私兵更令人惊惧。
纳兰京曾经是大陈皇太女,她太了解赵苏二人此举意味着什么。
他们是仗着天高皇帝远,想做土皇帝啊。
长公主常居清雨寺庙,极少踏足府城,守城守卫多了几百兵力,又有谁能察觉?
纳兰京暗道坏了,容玄和苏世荣去找了守正。
别人不知道这些杀手,在府城营地驻扎,绝无可能瞒过守正。
容玄和苏世荣并没有光明正大的上门见人,而是摸到了秦守正的府院。
秦守正当时正饭饱喝足思小妾,窝在一个小妾房里温存。
苏世荣蹲着墙角,尴尬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容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