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欲门,极乐洞府那边的人手到位了吗?还有第一武帮。”神秘人转而问道。
前两者是邪道六门中的两个,后者则是大楚可排进前三的武道宗门。
“都到了,但是......”李家家主迟疑了一下,“和这些邪道门派合作,真的好吗?”
神秘人摇摇头,“我们现在必须争取一切能争取的力量,魔道那边也曾向我抛出过橄榄枝,但是我并不曾理会。”
“相比于他们,邪道门派最多只是自私、贪婪、为所欲为,再怎么坏还是人的范畴,只要是人就能合作。”
李承恩想想也是,现在他们势弱,绮泷凰势强,不拼一把怎么行?
现在已经有部分世家,暗地里投向了这边,都是不满这些年来被女帝侵占过多利益的,但毕竟数量不算多。
而那些世外正道宗门、秘境是不会介入人间王朝之争的,也只有魔道和邪门才不畏因果,或者说不是不畏,而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而且通过支持一方的方式介入,而不是亲自下场谋夺皇位,对他们来说后果也没那么严重,毕竟这也算是人道内部的斗争。
“我还试图获取妖族那边的助力,但是很遗憾,他们不肯加入,或者说不看好我们。”
“他们会后悔的。”李承恩愤愤不平说道:“让一个女人当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绮泷凰必亡!”
......
另一边,梅花内卫的许阁领,再一次出现在女帝沐浴的华清殿中。
这位陛下很爱干净,哪怕早已到了遍体无垢的境界,但基本上每日还是会洗一次澡。
或者说,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放松和享受。
但是此刻,许阁领却有些战战兢兢,担心自己的汇报会坏了陛下此时的好心情。
“但说无妨。”背对着手下的绮泷凰,慵懒地摆了摆手。
“是,白莲教的人最近有些蠢蠢欲动,而且他们还在散布【牝鸡司晨,惟家之索】一类的谣言。”
“还有......还有就是说陛下弑父杀兄,窃取帝位,人人得而诛之。”
牝鸡司晨此句,意思很简单,就是说母鸡在清晨负责打鸣的工作,这个家庭就要破败萧索。
暗喻女性掌权,颠倒阴阳,会导致国破家亡。
绮泷凰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只会照搬史书,却不曾想,史上除了我还出过女性帝王吗?”
“无妨,各方面多注意就是了。
“我有预感,他们很快就会跳出来了;或者说某人的到来,会逼得他们不得不跳出来,到时候就彻底扫清寰宇,还天下一个干净!”
说到最后一句时,绮泷凰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股特殊的气场,自信、霸道、高傲,她双眼中的光芒更是明亮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是。”许阁领发自内心地,恭敬地臣服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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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寺,苏砚带着人来到这里时,简直受到了皇帝般的待遇,几乎是每见到一个人就要向他顶礼膜拜。
这让苏砚不得不吩咐下去,让这帮僧众、尼众都低调点,不要见了人就跪。
一间清净的禅房中,苏砚刚在桌边坐定,就见到白眉僧二话不说又跪下去了,这让苏某人很无语。
只见心正叩首道:“向菩萨请罪,当年在山神庙中之时,您虽然没让我答应您一个条件,但是言下之意,还是让众人都要保守秘密的。”
“可是在回去明镜寺后,我越想就越觉得您和我佛门有莫大关系,因此还是将此事汇报给了寺中长辈知晓,后续莲华古佛寺那边,也知道了此事。”
苏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当年他确实让嘲风、莲月两人,不能说出此间秘密,没有特别向这个老小子要求。
没想到他倒是会钻空子,回去后逢人就说。
苏砚摇摇头,实际上,他当年也没想过要装一辈子高人身份,不然也不会任由心正带走段老三。
那时候满脑子只想着保命,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如果我说,我不是菩萨转世,你信吗?”
心正面色安然,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很坚定,“不信。”
别说是心正了,连一旁天目神僧和明云师太明显也不信,先前苏砚不仅现出了脑后佛光,而且身上散发出的,正是纯正的佛门大能气息。
虽然后面又出了些新的变故,比如传说中的【碧眼方瞳】,但他们还是坚信,那只是个意外。
苏砚苦笑了一下,好吧,他自己也不信。
“起来吧,详细跟我说说,你们发现我真实身份的经过。”
这番话相当于变相承认了,心正当即欢喜地起身,事无巨细地描述了一遍整个过程。
期间明云没有插嘴,她打算等会儿,再私下和这位存在单独见一面。
苏砚听完若有所思,原来莲华寺那边还有一件佛宝,能与自己产生共鸣?
难怪佛门这么有把握他是菩萨转世,等那件莲座到了,要拿来好好研究一番,或许能揭示一些自己身上的秘密。
“今晚发生之事,你们已经通知佛门内部其他势力了?”
天目点头,“下面的人应该已经传信了,其实哪怕我们不说,这么大的动静,迟些他们也会知晓。”
这让苏砚开始思索了起来,后续要怎么处理佛门这边呢?
等解决了家仇恩怨,直接遁入空门当个和尚??
别开玩笑了,这不是苏砚规划好的未来;而且他真的能安安心心地,去佛门那边当个祖宗被人供着吗?
苏砚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被自己夺舍的这具身体,到底是哪位大佬给自身准备的。
如果不弄清楚这一点、不解决这个隐患,恐怕将来的某天,苏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思索之际,苏砚忽然发觉,旁边那个中年女尼在隐晦地偷偷观察他,被自己发觉后又立刻谦卑地低下脑袋。
实际上之前他就发现,这位水月剑斋的斋主不太对劲了;她对自己太过于虔诚,不,甚至可以说是敬畏,比心正和尚还要夸张一点那种。
这甚至是在苏砚还未展露出菩萨异象之前,就已经表现出来的态度,难道这是位狂信徒?
还是那种有超高灵感的狂信徒?
亦或者是......她知道一些内幕,所以才能如此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