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水月剑斋，苏砚还是有基本了解的，她们主要信奉的不是水月观音吗？难道和月光菩萨也有什么牵扯？
想到这里，苏砚看向天目神僧他们，“你们先出去一趟，我有话要单独和明云说。”
天目两人有些疑惑，但还是应是，主动离开此间。
人一走，苏砚就从容看向明云，一副【说吧，我早就知道那点小心思】的样子。
明云心中暗道果然，她立时要起身下跪，但是苏砚摆了摆手，于是她又强行改变动作，变成了站姿。
至于坐下来说，对于明云来讲实在有些不自在，而且不够尊重。
只见她恭谨地俯身微微做礼，“水月剑斋比丘尼明云，参见天子陛下。”
苏砚眉头一挑，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何故称天子？”
这个天子命格，虽然已经由玄衍真人和徐天师分别佐证，但是苏砚看来，应该和佛门没什么关系才对。
而且自从他得了卦仙的遗物之后，真的还有人能推算出他是天子命格？
在这种前提下，明云称他为天子就很奇怪了；更别说命格归命格，苏砚现在还没当上皇帝呢，哪有用命格来称呼别人的。
明云双手合十，低眉垂目，她自然认为眼前这位【月天子】，一切都了然于心，此刻只是故意装作不知而已。
至于他这么做是什么用意，明云觉得无非两种可能：
第一，这位存在，希望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暂时假借月光菩萨的名号，出现在众人眼前。
第二，对方想通过这种一问一答的方式，来确认她现在究竟知晓了哪些秘密。
明云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因为菩萨既然留下她单独会面，此间的两人都知晓这个秘密，自然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而且不要妄自揣测上位者的心思，问什么回答什么便是。
“我剑斋有一件代代相传的至高佛宝【天命盘】，此盘可通前世、今生、未来，照见宿业轮回。”
“虽现时有封印存在，无法发挥完整功用，但它仍可用于推衍与天下大势息息相关之事。”
“前段时间，弟子不知菩萨的真实身份，认为您和人间王朝有所纠缠，因此妄自动用此盘，推衍与您相关之事，结果却无意中窥见了一丝天机，请菩萨勿怪。”
前段时间，推衍，天命盘。
这几个关键词结合起来，苏砚立刻就想起了那个他冥冥中看到的模糊石盘。
原来当时不是太阴星君在窥探、搜寻他的踪迹，而是眼前这个女尼？
这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自己背后隐藏的那位大佬，目前为止确实还没出过手。
内心快速分析，苏砚表面则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继续说，详细描述一下当时发生的事。”
明云闻言更加确定，这位天子知道前段时间发生的事，还特意警告了她一下。
但是天子现在，毕竟还没取回全盛时期的力量，所以他有必要确认，自己知道的都有哪些？其中是不是包含一些她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所以明云更加卑微而虔诚地，复述了一遍当日之事，末了还补充道：“弟子知晓的仅仅只有这些，如果您希望我遗忘掉的话，弟子任凭菩萨处置。”
明云虽然可以自我遗忘部分记忆，但是毕竟不保险，因为只是在表层意识中遗忘了，潜意识中依旧记得。
让菩萨亲自出手的话，应该就没有这个隐患了。
如果真能遗忘这个秘密，明云认为对自己来说，也许算是一件好事，毕竟牵扯到的层级太高，不是她一个凡人应该随意介入其中的。
但是真的遗忘，她又有些不甘心，因为这样一来，就代表这位存在不信任她，并且也不需要她和水月剑斋的力量......
苏砚听到明云因为说出【月天子】三个字后，差点被天降雷劫轰为齑粉的的经历，内心可谓极度不平静。
仅仅只是说出这个名号，就会引发天地间某种无形力量的干涉？
不，应该说，是因为她在那一刻，窥探到了某位大能的秘密，并且将其说出口，这才会引来关注和干涉。
如果一个人不知道背后的秘密，只知道月天子三个字，那么哪怕他说一万遍也不会有事。
那明云如果主动向别人泄露这个秘密，会不会再次引发这种干涉？
这个答案暂时未知，此刻和苏砚说是无法作为例子的，因为至少从表面上看，苏砚就是月天子本人，所以不算泄露秘密。
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个问题：佛教中存在一个叫【月天子】的菩萨？？
这还真不怪苏砚孤陋寡闻，佛教内部的体系错综复杂，过去、现在、未来还有不同的名号，以及这个那个的化身，一堆马甲和小号。
就比如观音菩萨，有几个人知道她在过去世叫做【正法明如来】，在未来世又叫做【普光功德山王如来】？
苏砚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是佛教徒，现在又没有一个万能的搜索引擎摆在他面前，他哪知道月天子是谁？
只是隐约有些印象，他应该看过相关字眼，只是没刻意去记。
想到这里，苏砚闭上眼睛，成为修士后他的记忆能力大幅度提升，理论上应该是过目不忘的才对。
虽然有时候，会下意识地忽略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但是只要刻意去回想、刻意去搜寻，只要是他表层意识里有的记忆，应该都能找出来才对。
就这么沉默了大概一盏茶时间，在明云略有些忐忑和紧张之时，苏砚终于找到了！
不是在这一世的记忆里，而是在地球上的时候。
当时他看的一些小说和玩过的游戏里，经常有提到一个名字叫【帝释天】，为此苏砚还特意去搜索了一下角色原型。
结果显示是佛教的二十诸天之一，至于月天子，或者说月宫天子，是当时附带搜索出来的结果，也是二十诸天之一。
另外月天子只是一个化身，祂的本体应该是......大势至菩萨！
想到这里，苏砚豁然睁开眼睛，这位菩萨一定是个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