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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网游动漫 > 阵问长生 > 第九百九十三章 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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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大殿,三脉例会上。

太阿掌门这话说完,太虚掌门就有些错。

他万万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给墨画这队伍里塞人的。

「这个恐怕——不太合适吧—」太虚掌门皱眉道这样一来,计划更乱了。

更主要的是,他不知道墨画的意思。

万一墨画的队伍都定好了,人也拉满了,他强行塞人进去,恐怕会让墨画不开心。

墨画做事,向来很有章法,背后还有老祖撑腰。

他这个掌门做决断,偶尔也要顾及墨画的心情。

太阿掌门却一口咬定道:

「我就这个条件,你同意,我太阿一脉就没其他意见,论剑大会由你们做主。」

「三脉合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论剑没我太阿山的弟子,这怎么行」

这个队里,墨画倒没什么,关键是令狐笑。

这可是太虚三脉加起来,唯一一个「天骄独苗」,因此这个队里,怎么也要塞一个太阿门的弟子进去。

这才叫一条绳上的蚂蚱。

绑也要绑死。

太虚掌门沉默了,他思索片刻后,缓缓道:「此事——我考虑考虑。」

「这是自然。」

太阿掌门也不勉强。

论剑的事,自然要考虑清楚,谨慎决定。

自此,例会就散了。

三脉各自归山冲虚山,后山大殿里。

冲虚掌门将一切,都与令狐老祖说了。

「原本的安排,被打乱了。笑儿可能要跟太虚门里那个‘阵道妖孽’一起,去参加论剑了。」

令狐老祖皱眉,「笑儿怎么说你问过他了」

冲虚掌门点头,叹道:「问过了,他就一句话,他想跟墨画一起。’

令狐老祖心里忽然酸酸的。

他冲虚门的「宝贝」,就这么被太虚门拐跑了。

还是自愿的。

冲虚掌门看出老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便道:「要不,我想想办法,劝一下笑儿,让他与我「冲虚」一脉的弟子组队。」

这次论剑大会,说是三脉合流,三宗一体,但每一脉也都在暗中较劲。

只要冲虚门的弟子,在论剑大会中表现优异,,「冲虚」一脉此后在太虚门内的地位,也会更高。

他是掌门,哪怕三宗合流了,但优先为自己这一脉谋求利益和地位,也是分内之事。

冲虚掌门接着道:「.——笑儿性子虽然冷,但也不是寡淡薄情之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加上‘冲虚」一脉传承的大义,他应该会同意的—」

令狐老祖有些意动。

但考虑了下,还是摇了摇头,「笑儿这样的孩子,心高气傲。适当放手,他会念你的情义。若是勉强,哪怕说得再好听,他心底也会生怨。」

「不要觉得他还只是孩子,就把他当傻子,用一些道义捆绑他。」

「他心思虽单纯,但直觉是敏锐的。」

「谁真正对他好,他心底是知道的。」

冲虚掌门寻思片刻,点了点头,「老祖所言甚是。」

他其实也不想去做这个「恶人」。

但身份所在,有时候也不得不去考虑。

「那这件事—

「就这样吧。」令狐老祖叹道,「太虚门墨画,好歹是阵道魁首,与笑儿一队,也还算般配。而且————”

令狐老祖沉思片刻,皱了皱眉,「这个叫‘墨画’的孩子,处处透着机灵古怪,还是荀老祖眼里的‘宝贝疙瘩’,估计多少有点本事,至少应该不会拖后腿——

他没亲眼见过墨画,因此只能根据一般情况推断。

「是。」冲虚掌门道。

令狐老祖又看了冲虚掌门一眼,缓声提点他道:

「三脉既然合流了,当务之急,还是同舟共济。,

「宗门强了,再去争点利益。若宗门败了,争来争去,也不过三瓜两枣,没什么意思。

冲虚掌门领会了老祖的意思,当即拱手道:「老祖所言甚是。」

令狐老祖轻轻挥了挥手。

冲虚掌门便退下了。

大殿一时清冷了下来。

令狐老祖枯坐了良久,眉眼越发凝重。

有句话,他没说出来,因为不太吉利。

但他是老祖,站得高,看得远,心里其实清楚得很。

「三宗合流,若是再败了,今后有没有「冲虚门」,都不一定———”

另一边,太虚掌门也找到了墨画。

「加人」墨画有些意外。

「一个太阿一脉的天骄,」太虚掌门道,「太阿掌门看重你,一定要你带带他那边的弟子。」

太虚掌门把话说得很好听,以免墨画心生排斥,

墨画被一夸,果然脸上就开心了不少。

「叫什么名字」

「欧阳轩。」太虚掌门道。

「欧阳轩—」

墨画沉吟片刻。

这个名字有点陌生,似乎之前没什么交集。

不过想来也正常,太阿门那边的弟子,他都不太熟尽管三宗合流,三脉几千名弟子都喊他一声「小师兄」,但人数太多了,他也不可能全都记住。

而且,很多人也只是表面喊,心底肯定是不服的,平日里也会疏远一点。

「好,我带他一下。」墨画道。

别的不说,太阿掌门的面子肯定要给,

太虚掌门沉吟片刻,又道:

「这个欧阳轩,乃是太阿一脉此届,天赋最好,实力最强的弟子了,但脾气似乎不太好,性情也桀骜了些—.

他想让墨画有个心理准备,不要闹出什么不和墨画道:「掌门,您放心吧。我脾气也不太好,我也很桀骜,应该能合得来。」

太虚掌门:

「真—没问题吧」太虚掌门缓缓道。

「没事的,」墨画点头,「我就喜欢‘桀骜’的人。」

太虚掌门沉默了好一会,这才叹道:「行吧———」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加上这个太阿门的欧阳轩,墨画的人也就凑齐了。

但这个「欧阳轩」,墨画目前还没看到人,也不知道他心性和修为究竟如何,好不好配合,因此不好做安排,只能后面见了面,再考虑这个问题。

弟子居中,墨画的面前,摆满了图册。

图册上画着山川,河流,泥沼,险岭,废墟,洞穴等等地形。

这都是慕容师姐给他的。

这些地形,论剑大会都可能会遇到。

除此以外,还有各种战术规划图,阵图,灵器铸造图。

这些是他模拟实战,自己设想的一些战术流程。

但尽管做了这么多准备,墨画心里还是不太放心。

论剑与论阵不同。

阵法是他最精通的领域,不管对手是谁,他都不会有一点志芯,尤其是在乾学州界,跟宗门弟子相比。

但论剑的话,他没一丁点实战的经验。

不曾实战,光「看」是不行的。

何况即便是看,他也只看过一届大会一一还是改制之前的。

宗门改制之后,论剑制度和形式都有了变化。

当时墨画因为要准备论阵大会,全部心思都放在阵法上,因此并没有现场去看。

具体有哪些变化,他也只是简单听说过,并不曾亲眼看到过。

因此,他的计划缺乏验证,究竟能不能行得通,他心里也没底。

论剑大会,参赛弟子多,地形复杂,形制多变,自然变数也多。

再加上天骄太多了,即便有他,再加上笑笑他们,想要得第一,也是难如登天。

「情况不太好,要不——算一下」

墨画犹豫片刻,取出铜钱,稍微推衍了一下,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天机衍算,推「因」及「果」。

目前形势下,他所做的所有筹划,所有准备,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种种因素汇成的「因」,根本推不到他想要的,论剑第一这个「果」。

甚至这个因和果之间,相距甚远。

这也就意味着,论剑第一,渺然无望。

墨画目露思索。

这是「天机」的预示,是因果的判断。

所谓的「天机」,外行人眼里,或许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但墨画研究越久,越觉得天机本质,就是庞大因果的聚集,而因果就是万事万物之理。

只是天机深邃,因果多变,充满变数,这才会显得难以捉摸。

但内在的脉络,是可以看出的。

有足够多的客观的「因」,才会最终衍变成想要的「果」。

这是身兼「天机衍算」,「天机诡算」和「归源算法」于一身,神念过人,以神识证道的墨画,通过不断接触客观事实,研究因果律法,而总结出的,类似「天机直觉」一般的感悟。

这是一种朴素的直觉。

但因为墨画神识太强,神念造诣太深了,使这种直觉更像是一种「先天」的洞察。

他甚至都不用细算,不必细推,心里略一斟酌,便能察觉到,自己这条路走不通。

他想得论剑第一。

但这个「果」,却飘在天上,根本触摸不到。

墨画微微叹气。

「还是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能得到论阵第一

这个问题,困扰了墨画几日,他甚至吃饭,走路,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但越想,越是陷入死胡同。

他自身的实力,受肘较多。

笑笑虽然强,但也只有一人。

四大宗里的顶尖天骄,可是有一群只要不盲目自信,客观地去看,就会发现这个论剑第一,他根本没太大希望。

除非运气实在逆天。

但运气之事本就虚无缥缈,肯定不能指望。

弟子居外的小树林里,墨画下完课,走在小路上,仍旧在一边走,一边考虑这个问题。

甚至有人跟他打招呼,他都没听到。

「小师兄—

「小师兄」

墨画一证,回过神来,发觉竟是谢岭在喊他。

谢岭把几枚玉简递给他,「小师兄,你之前说对修士‘墓葬」,阴宅阵法感兴趣,我搜罗了一些,送给你看看。」

「哦」墨画神情恍然。

孤山墓葬之行后,他感觉墓葬类的阵法,包括相关的常识,是他修道阅历上的短板。

尽管从墓里走了一遭,但还是有很多细节不明白。

他就找良州邛阴界出身,家传风水秘法的谢岭,请教了一些问题,还拜托他替自己找找资料。

修界浩瀚无涯,修士寿命有限,所见所学也有限。

因此需要互相交流,互相印证,眼界才能一步步开阔,认知才能一步步提高。

墨画从谢岭身上,学到了很多,现在谢岭还特意替他准备了一些玉简和典籍,墨画更是感激。

「以后在太虚门,若有人欺负你,你尽管来找我———」

墨画打包票道。

别的地方,他不好夸海口。

但在太虚门这一亩三分地,他说话还是有点用的。

谢岭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心存感激,「谢谢小师兄。」

墨画收好玉简,打算回头有空再看,之后和谢岭两人同路,一起回弟子居。

路上聊了会天,谈到数月之后的论剑大会,谢岭言语之间,满是艳羡。

墨画有些好奇,「你不参加么」

谢岭点头。

「为什么」墨画问。

谢岭便道:「我有自知之明,从小学的家族传承,是风水墓葬,不擅长正面与人斗法。」

「我这上下品灵根的资质,放在良州谢家里,或许还能排得上名次。但在这乾学州界,只能排在末流。」

「我灵根只有中下。」墨画道。

谢岭失笑,「小师兄你不一样,你灵根虽然不好,但你阵法很厉害。至于我...」

谢岭叹气,「我样样不如人,去了也是炮灰,只能丢宗门的颜面。」

墨画看着谢岭,神情微顿,问道:

「那你想去参加论剑么」

谢岭默然。

片刻后,他平静地叹了口气:

「小师兄,这世上,有些人注定只是看客。

既然是看客,就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主角们」在舞台上大放异彩。

他们只有喝彩的份。

谢岭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十分平静。

这是他自从来了乾学州界之后,就明白的道理,他也渐渐开始接受这个冰冷的现实。

论剑台上,风光无限。

但大多数人,只能坐在台下当个看客。

而大多数人一辈子,也都只能是这样一个泯然于众人的观众。

就像他这样。

谢岭神情低沉。

墨画目光一惬,一时也不知怎么安慰他。

好听话他倒是能说,但这种只有好听的「片汤话」,一点意义都没有。

两人走到弟子居,就此分别了。

谢岭的心态,倒也恢复得很快。

不过是一点点羡慕,一点点失落,一点点挫败,一点点不甘,一点点无可奈何。

他这种平平无奇的「末流」弟子,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滋味。

「小师兄,论剑加油!」谢岭诚挚地对墨画道。

墨画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但他的心里,反倒不是滋味了起来。

一直回到弟子居,墨画心里都觉得有些酸涩。

这个世上,谁都想做主角。

没谁甘愿默默无闻。

但像谢岭这样的弟子,连个队伍都组不上,他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跟别人一争高低。

他们都是世家子弟。

但在乾学州界,他们无疑又都是「底层」弟子。

而既然是「底层」,这样的弟子,肯定还有很多—

墨画神情默然。

他坐在桌前,看着自己画的战术图证出神,不知过了多久,脑海中灵光一闪。

墨画猛然一惊。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不太对。

他之前想着,自己应该怎么筹划,才能去得「论剑第一」

这个想法,本质上就是错的。

不是自己,要去得第一。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自己再强,也没办法真的跟四大宗那群顶尖的天骄争锋。

自己应该做的,是发动整个太虚门的弟子,让他们都去拼搏。

不是自己这个队伍,要拿第一。

而是太虚门,要拿第一。

只要太虚门拿第一,「乙木回春阵」落在太虚门手里,那也就等同于,

落在了自己手里。

自己是不是第一,根本无关紧要。

他的目的,只是阵法。

「如果要太虚门拿第墨画神情专注地沉思着。

论剑大会,是「累胜制」,每胜一局,都会累计一定胜点,胜点最高的宗门,为论剑第一。

所以,论剑大会的本质,其实是「宗门论剑」。

是要选出,教育弟子最强的宗门。

而并非选出,宗门之中最强的「弟子」

正因如此,论剑才是小队制,才会按胜局,给宗门贡献胜点。

乾学州界的先辈,最开始举办论剑的初衷,可能就是如此。

他们想让弟子们通力合作,为宗门做出贡献,以此来作为衡量宗门发展的标准。

这就是宗门在「论剑」。

但随着修界的发展,论剑制度的演变,这个初衷也渐渐被人忘掉了。

现在的论剑,就是比谁的弟子更拔尖。

两者看似差不多,但寓意却有看天壤之别。

而太虚门现在,虽没有太「拔尖」的弟子,但三宗合流后,却有着更庞大的弟子基数。

只要底层的弟子,赢得够多,那太虚门积赞的胜点,也就越多,胜算自然也就越大。

墨画又想起了,当初师父对自己的叮嘱。

师父让自己做个「辅助」杀伐的修土,这样会少争端,自己也可立于不败之地。

但师父只说辅助,没说具体辅助多少人。

辅助一人,是辅助。

辅助一队,是辅助。

但如同辅助一整届,乃至一整个宗门的弟子,同样也是「辅助」

「辅助」整个太虚门的弟子,发动最广大的力量,举全宗之力,去争这个第一!

不能丢下小师弟们不管。

自己强不算强,大家强,宗门强才是真的强。

只有这样,自己才算是太虚门真正的「小师兄」!

墨画目光越来越明亮。

在他的眼前,一条暗含天机,沟通因果的道路,也越来越清晰。

考虑完毕,墨画立即开始着手准备一条条战术,阵法,灵器的方案———.都被他重新设计并改良。

到了次日,墨画便找到程默「把小师弟们都喊过来,我有话跟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