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菜秀岭下,悠然见“东”山
我租住的山村民宿有三道风景线:即种菜秀岭下,悠然见“东”山;大门一开,秀岭东坡山谷的沟沟壑壑和梯田便映入眼帘,还有村庄的老屋炊烟。
住在山脚下的农家院子三年多时间了,我记录了自己的乡村生活与感悟。岁月是我们的根,田园是我们的窝,乡村民宿是我的家。只要山还在,无论经历多少春秋,山河依旧美好:只要有矿野,有田园,树仍然可以郁郁苍苍;只要岁月依旧,静数流年,如不会迷失,生活在时光中摇曳,飘散。
山村土地贫瘠,靠天吃饭,雨水多的年份,山坡上的庄稼一道黄一道绿的,像一幅水彩画;雨水少的年份,山坡上光秃秃、白花花的,看着很凄凉。
院子北边有我自己开垦的一块菜地,向东延伸至秀岭山谷,向东看一望无际,无遮无拦,秦岭东麓就在眼前。
菜地离我的院子北围墙隔着一片花地,种着格桑花和千日红,还有几簇茂盛的黄灿灿的花琴金光菊。墙边是木桩和木棍搭起来的架子,爬着几株蔷薇花藤和一架葡萄。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古人的诗句描绘出农业社会时代,悠然而富于闲适情调的乡村生活,也是人与自然融洽相处的见证之一。
菜地种着西红柿,茄子,辣椒,豆角,黄瓜,用竹竿搭的着菜架子,还种着各种蔬菜,东坡土坎上满爬满了南瓜藤,宽大的叶子下,吊着七、八个大小不一的绿皮南瓜。
寂静的山,散淡的旷野,冒着炊烟的村庄,这是一种让人宁静和安逸的山村,几个菜农或弯腰、或蹲在地上收拾卷心菜,我一边种菜,一边干活,一边看着东向的大山,还有那山上的云。白云在山顶悠闲地浮动,青山默立,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
午后的菜园很静,五六月份,不太暴烈的阳光轻巧地穿过树隙飘落在地,我看山暖暖的,云彩一团一絮的,像片片鱼鳞。我喝口茶水,侧着耳朵想听到点动静,就从远处传来了鸟叫声,好像是从山坡那里传来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
接着,几声清脆的和鸣鸟叫声从近处传来,寻声望去,只见我院子的槐树枝头晃动,一只喜鹊在上面摇晃,这个喜鹊在我的院子落户三年了,我在院子里的时候,它来的少,我离开院子的时候,它来的多。这不,这会我在菜地里干活,院子就成了他的天下。你瞧它大模大样的样子,身上的黑色羽毛好像是穿了一套燕尾服出,走路左右摇摆,有点绅士的样子,它一会儿飞在树上,一会儿落在我的房顶上,一会跳下来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逗留很长时间。
我干活累了,回去休息一会,打开院门,我小心翼翼地走进院子,慢慢的接近它,它也不怕我,还直视看着我,我微笑着说,你饿了吗?我给你拿点吃的,我开厨房门的声音惊动了它,它一个摇晃嗖的飞到了树上,我抓了一把包谷放在村上挂的食盒里,它懒得看一眼,也不过去吃。这只喜鹊很奇怪,我给他拿的玉米,小麦,大米和馍渣子以及剩米饭,它都不感兴趣。它经常偷吃我的瓜子,尤其是南瓜子,这东西我也爱吃,价格又高,我是不舍得施舍给它的。
我坐在院子的凉棚下喝口茶,前面就是秀岭的山谷和沟沟壑壑,村民在山坡上开垦了许多梯田,蓝天白云下是绿色的世界,五月的梯田是油菜和小麦的天下,油菜很高,绿油油的一片,那些绿色的外壳里包裹着的是正在成长的菜籽,每一枝都沉甸甸的,那一块块田地,正在孕育着夏天的希望,再过一个月,麦子就成熟了。
果实就是植物的希望,在午后的阳光下,喝着茶,看着梯田上的农作物,风景唯这边独好。
庄稼地不远处就是散淡的村庄,有几处老屋掩映在杏树和核桃林里,木柱瓦房上的烟窗飘出了淡淡的烟雾,初夏风和日丽,屋顶的烟囱有烟升起,柔柔地,不急不缓地揉进晚霞中,
就组成了一副天然的田园生活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