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先生已经带人上去了,现在应该在家主的病房里。”
“混账!你怎么不早说?”
毕辛珩突然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一出电梯,狂奔向毕文毅所在的vip病房。
远远地就听到了一道怒吼声:“滚!!”
那是父亲的声音。
毕辛珩心头咯噔一跳,再走近一些,听得毕延韬的声音洪亮地说着:“文毅啊,真不是三叔欺负你!你看看你们大房,大儿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得罪了祁家不说还给自己惹了一身腥,现在谁说起他不是摇头叹气的?
还有毕君卓,君卓这孩子是能干不错。但奈何他命不好啊!
唉,这连江水急,他掉下去是捞也捞不着,你总不能期望他还活着吧?”
“毕延韬!!”
毕文毅躺在床上咬牙切齿。
可是,他的反应有多伤痛,那毕延韬的嘚瑟就有多原形毕露。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虚情假意地哄道:“三叔也是看你们大房后继无人,这才想着来帮帮忙!文毅啊,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伤筋动骨一百天,别说你这身体上不了战场了,就是自己走路走进董事长办公室,恐怕也费劲吧?”
“你给我滚!!”
“我走自然是会走的!不过,乖,把这股份代持协议签了吧?毕氏集团现在群龙无首,乱糟糟的正需要一个统领者呢!”
“毕延韬!!”
这次怒喝的,是毕辛珩。
他在门外听到死老头子嘲笑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时已经气炸了。
结果没想到,这老狐狸嘲讽他不够,还想讹父亲的股份。
“谁让你来这里的?我父亲的股份也是你能打主意的?”
“哎哟,这不是我们家的阿斗大少爷吗?”
毕延韬见他来了哈哈笑了起来。
他的手指往毕辛珩的身上点了点,杀人诛心地对毕文毅说:“看到你这傻儿子没?说的什么傻话?他自己的股份都交给我代持了,还说你的不能动?”
“你——”
毕辛珩深呼吸:“三叔公,你当时只说股份交给你代持,等集团躲过君盛的关卡就会还给我的!现在君盛没了主,正是我出手的好时候。你把我和几个姑姑的股份还给我们,我要自己操持。”
“哈,你说的什么?”
“把我们大房委托你的所有的股份都交出来!”
“天真!太天真了!哈哈哈……”
毕延韬笑得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他笑看着面前这四肢发达的笨侄孙,眸子里的不屑都满溢了出来。
“代持合同上的细则,你没仔细看吧?”
“你什么意思?”
“你,还有你大姑二姑三姑,你们签订的代持协议上,期限可都是我说了算的。只要我一天不想还,你们就一天也别想拿回去。”
“混蛋!!”
“诶,打老人你可赔不起哦!”
毕延韬的脚步往后一退,孙子毕薛洋上前挡住了毕辛珩的手。
爷孙俩像看丧家犬般,不屑地看着毕辛珩。
“给你一天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要是看不到毕文毅的代持协议……”
毕薛洋凑到毕辛珩的耳边,唇角轻轻一勾,冷嘲道:“你就等着坐牢吧!”
毕辛珩瞳孔地震:“你说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大表哥!”
毕薛洋拍了拍毕辛珩的肩膀,扶着他的爷爷走了。
寂静的vip病房中,只留下他粗重的呼吸和仪器的滴滴声。
毕文毅问他:“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什么话啊?”
“君卓出事,是不是你干的?”
“爸!!”
毕辛珩惊呼了起来。
心虚的目光看着坐在床头前的老父亲。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坐起来的,这会儿,灼灼的目光宛如装了探照灯般,一眨不眨地仿佛要看进他的心底里去。
他慌乱道:“爸,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一切都是三房的阴谋!他想取代我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还、还有,君卓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压他们。
三叔公被安排了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早就不高兴了。
他们这次是有意图谋,想趁你养伤,弄死君卓之后就没人跟他们抗衡了。”
“你确定这事和你没关系?”
“没有啊!爸,现在最要紧的,不该是先找到君卓吗?君卓他……”
毕辛珩突然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他不敢对视父亲的眼睛,不知不觉地将头埋得更低。
可是,这样不敢再说下去的反应,不就说明了心虚么?
毕文毅看着大儿子这孬怂的模样,只觉得心口被人狠狠地刺上了一把利剑。
可笑!
太可笑了!
他辛辛苦苦培养了几十年的接班人,他神志不清地送掉了股份不说,竟然还对他的亲弟弟下手!
“毕辛珩,那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爸……”
“你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
“还是没有消息吗?”
慕容别苑。
慕容云烁刚进家门就被苏静云拉到了一边。
他遗憾地摇头:“连江那么大,也许早被冲走了。”
“……”
“妈,你也别难过,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安抚绾绾。”
“那丫头,之前被那段失败的婚姻伤得体无完肤,现在又遇上这样的事情,以后怕是都不会再爱了。”
“君卓确实对她不错,我现在也很后悔。”
后悔当时坚持要跟毕家退婚,要不然,直接将那臭小子接到家里来,那些混账东西还能有下手的机会?
“唉,人算不如天算啊!”
苏静云难过地擦了一把眼角,问慕容云烁:“绾绾呢,她现在还在江上找人吗?”
“嗯,江上风浪大,雨又下个不停!我怕她身体扛不住,回来给她拿点姜茶和衣服。妈,爸呢?”
“他在书房里打电话。好像是毕家三房藏不住,原形毕露了。”
“哼!毕君卓在的时候也没见毕文毅心疼过,现在好了,老头儿躺在病床上,撑不起来了吧?”
“是,听说毕延韬都上门要股份了。谭雅卉吓得晕了几回,刚一醒来就给我打电话,求我们一定要帮帮他们家。”
“她?一个懦弱的女人只会哭哭啼啼地拖累儿子,我们需要她求吗?”
“是啊,之前还看不上我们绾绾呢,但现在……估计能求的也就只有我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