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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老癞怎么叫的那么惨?”

离开之前老癞的惨叫,听得阿浩至今心有余悸,直到晚上都没缓过来。

楚栖年手中把玩着尚带体温的枪,手指擦过上边刻的x,转头透过窗往外看。

远处昏暗,看不到天空,不过这个时候,天应该已经黑了。

“我只不过揍了他一顿而已。”

楚栖年跳下赌桌,收好枪。

“我回家了,如果谢忍找过来,记住,不许把我家位置告诉他。”

阿浩愣愣道:“老大,我听说在荒野时候,谢管理不是很照顾你吗?”

楚栖年胡扯一句:“我俩……闹掰了。”

阿浩也不是个傻子,盯着楚栖年衣领露出的侧颈,那处延伸出半幅黑色图案。

“但是,你脖子这里的标记?”

下城区经常发生这种事,毕竟A级者是空之城高级的存在。

如果喝醉了酒,或者装作喝醉酒,在黑暗、混乱的地方,去霸占c级者。

也是常有的事情。

因为下城区的人低贱到,A级者一个谎话,就可以逃脱罪责。

同时,只有真正做了点什么,才会出现独特的印记。

楚栖年手指抚上侧颈,面色不自然道:

“是我喝醉了,和谢管理无关,我目前接受不了我们之间这个关系,所以回来冷静几天再说。”

瞧黄毛男生依然一脸傻傻的模样,楚栖年屈指敲了一下他脑门。

“记住我的话,有事去找我,走了。”

离开赌场,楚栖年戴着一顶棒球帽,在回去的路上听得路人在聊着什么。

“又下雨了,上城区的水又要流过咱们这,屋里又要潮了。”

“唉,咱们这一直都潮,我屋里发霉,衣服也晾不干。”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

楚栖年脚步微微停顿,在即将拐回小巷时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去。

空之城有三层,造型呈圆形状。

最上面也是最小的地方,有了望塔,以及一些很重要的研究所。

第二层便是巨大的上城区。

下城区人多,实际上地方比上城区小了一圈,整日被上城区的阴影笼罩。

只有天气好的时候,最边缘可以接触到一点阳光。

楚栖年去的就是下城区的大广场。

天已经完全黑了,大雨倾盆落下。

人来人往,没有任何一个人像楚栖年一样站在广场边缘,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荒野。

雨滴模糊视线,夹杂着半透明的雾气。

楚栖年抬头看着上城区这个庞然大物,像是一个黑色的圆盘子。

边缘的铁架,上边挂的灯光芒实际上很亮,但照不到下城区。

[在想什么?]

楚栖年过了很久才回答小白的问题。

[我不喜欢这里,这里不公平,脏,坏人也多。]

小白:[但是,这才是人啊,有好人,坏人,各种各样的人。]

远处又传来爆炸声,楚栖年看过去,只见北区依然火光冲天。

[北区怎么回事?]

小白:[检测到有感染者大片波动,北区很可能在实行清除计划,那里可能会被暂时舍弃。]

楚栖年疑惑:“清除计划?”

小白无语:[你来这里这么久,除了憨吃酣睡的,就不做些功课吗?]

楚栖年踩在小水洼玩,小脾气炸炸的。

“爱说说,不说给我待机闭嘴!”

黑狗强忍咬死这臭鸟的冲动,耐心解释。

[如果城区被感染的人太多,恰好集中在一处,就比如北区,那么管理者们会选择使用重武器,彻底清除北区所有人。]

楚栖年:“北区恐怕有一万多人吧?”

[嗯,可能更多,等到北区彻底干净,会被搁置一段时间,确认过安全后,会再次让其他人住北区搬。]

“懂了。”楚栖年对于人命,并不会太放在眼里。

他成人形没多久,以前一直被娇养着,甚至还没有小白见得多。

仙君有什么事情,大多时候牵着小白出去处理。

至于小肥啾,不是吃就是睡,心情不错时还挺着毛茸茸的胸脯子高啾一曲。

虽然不太好听,但仙君喜欢。

_

一连在下城区待了快一个星期,谢忍一直没有来找过他。

楚栖年放松了警惕,小生活过的滋润,有太阳了搬着小凳子去边缘和一群老大爷们挤一挤,晒暖。

每两天去一趟赌场,只管收钱,潇洒的不得了。

不过今日,楚栖年一进厂子便感觉不太对。

准确来说,太安静了。

除了骰子摇动的声音,听不到往常赌徒或是兴奋,或是崩溃地大喊大叫。

直觉不太对,侧颈印记也在隐隐发烫。

阿浩瞧见他来了,快步走近。

“老大,谢管理来了,在这里等了一上午!”

楚栖年视线越过阿浩,正巧和靠在赌桌的男人对上视线。

那一刻,谢忍目光像是带着闪电的刀尖,刮过少年全身。

楚栖年自觉自己现在更像是砧板上等待开膛破腹的鱼,小命难保!

看到这小混子脸色红润,精气神不错,谢忍心里松快了些。

生怕这些天没良心的某人照顾不好自己,再饿着冻着了。

又担心标记的原因,会让楚栖年身体不舒服。

在忙完北区的食事情后,才得以抽出身来找楚栖年。

“年年。”谢忍抬了抬眼:“来我这里。”

标记影响了楚栖年的思想和自控能力,他想转身就跑,但是谢忍对他的吸引力,简直是致命的。

等到反应过来,楚栖年已经站在谢忍面前。

也正是离得近了,楚栖年才发现谢忍上身缠满绷带,甚至脖子也被缠三道。

楚栖年怔愣片刻,问:“你怎么了?”

谢忍答非所问,“为什么逃走?”

楚栖年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他。

毕竟还是仙君,气势压了他一头。

前些日子揍老癞的嚣张气焰,此刻燃不起一丁点火星子。

谢忍嗓音哑了几分:“这几天我在北区忙,四五日都没怎么合眼,看到你无事,那我走了。”

楚栖年一愣,这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你去哪儿啊?”他也顾不得这里这么多人,一把拉住了男人的衣袖。

谢忍眼眸暗淡:“我以为你并不想和我在一起,如果觉得勉强,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是我趁人之危,以后有事情尽管来找我,我会尽量……补偿你。”

楚栖年挠挠脸颊,方才和小白学的新词,问他:

“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谢忍怔愣,反问:“我们什么时候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