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玩野了的后果是在屋内睡了一天,楚栖年才勉强缓过来。
管家敲了今日第八次门。
“夫人,您起来吃点东西吧,一会儿饿着肚子,大帅该生气了。”
楚栖年一时之间适应不了身份转变的这么快。
拉起喜被盖住脑瓜,往里边又拱两下,当做没听见。
“任南酌个混账……一大清早出门……”
楚栖年闷在被子里骂:
“按理来说,不应该等我醒了,然后腻腻歪歪搂搂抱抱外加亲两口吗?”
小白趴在外边:[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闲啊?]
“能不能给我治治,还是有点疼……”楚栖年哼唧两声。
小白:[治不了,忍着吧,早晚你得适应,班主说的没错,任南酌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你。]
门外任南酌刚回来,便瞧见管家摆出一副苦瓜脸站在门口。
“怎么?”任南酌略一挑眉。
管家叹气:“二爷,夫人待在卧室一整天,饭也没吃,而且不让丫环进去。”
多少猜到那细皮嫩肉的小少爷还是害臊。
任南酌道:“你去忙吧,这里不用管了。”
管家如蒙大赦,欠身离开。
任南酌悄悄拧开门把手。
楚栖年还在被窝里骂:“任老二是不是憋了一百年啊?他是不是吃什么补药了?”
“畜生!我的腿……草!”
鼓起来的被窝里有东西拱了两下。
楚栖年声音闷闷传出来:“破皮了!他咬我腿!”
“简直就是禽兽!”
喜提禽兽称号的任南酌舔了下嘴里那颗把小少爷咬破皮的“尖牙。”
任大帅扯松衣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悄悄掀开被子从床尾摸索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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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畜生……”楚栖年坐在桌前,眼神空洞。
任南酌盛一碗白粥给他:“对不起,回来时路过一个花店,看到有几朵红芍药开的正艳,所以急着回来。”
楚栖年奇怪:“红芍药和我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一样热烈的性格。
“是我想送你点什么。”任南酌扬唇一笑:“看见鲜活的东西,想买回来送给你。”
楚栖年仿佛真的闻到芍药香气,转过头,副官抱了满满当当一大怀的红芍药进来。
“……这么多。”楚栖年抱不住,只能一股脑扔在屋里沙发上。
任南酌:“先过来吃饭。”
楚栖年坐回去,饭吃到尾声,脑子转过来弯。
“所以,你急着回来,是因为想我,给我送芍药花?”
任南酌散漫挑眉:“砚砚,你太直白了,能不能有点情趣。”
“情趣?”楚栖年狠狠咬一口包子:“你有情趣,一回来就不干人事儿!”
小戏子被惹恼,坐在椅子上姿势也很怪,穿的高领衣服,痕迹还是遮不住。
昨夜干过什么好事儿,显然任大帅每一分每一秒都记得清楚。
此刻两人头发都还没干透,楚栖年后腰又摸过来一只手。
楚栖年反手摁住那只咸猪蹄:“二爷啊,饶了我吧,歇两日再继续行吗?”
任南酌控制着力道给他按摩:“想什么呢,我是那么没轻重的人?”
楚栖年放下碗,找了个舒坦的姿势趴他怀里。
“你有轻重,刚才进屋裤子都没……唔唔!”
“夫人,外边有人。”任南酌骨节分明的手松了点劲儿,低头在小戏子泛红的耳廓轻吻。
楚栖年羞恼地捶他一拳。
任南酌低声笑了下,揽紧他,任劳任怨给他按摩。
“明天晚上我可能会回来晚一些,总司令来长陵,约在皇宫大酒店。”
任南酌把他往上托了下:“你吃完饭早些睡,这两天想去哪里都行,让郑生送你。”
楚栖年仰头:“梨园那边不能不去,班主对我有恩,我和他商量商量,隔几天去一次,你看行吗?”
任南酌指节蹭蹭他脸颊:“为什么不行?”
“伶人啊,传出去不好听。”
楚栖年小声说:“本来就是个男的,再传出去任大帅收了个戏子,以后你上街会被扔臭鸡蛋的吧?”
任南酌:“你忘了我杀人不眨眼的名声?”
仔细一想,确实是。
“不过这两日最好还是不要出去,外边死了很多人。”任南酌拨开小戏子额前发丝。
“恐怕等天气再热些,会爆发瘟疫。”
楚栖年又趴回去,嗯嗯两声。
晚上两人找出家里所有的花瓶,把一大怀红芍药全部插进花瓶,家中桌上摆的到处都是。
晚上甚至一起在浴缸里泡了个花瓣浴。
有红芍药加持,任南酌眼神都不对劲。
楚栖年脑子转的快,嘴也甜,依偎过去,小声卖惨:“二爷,夫君……绕了小的一命吧,现在还是好痛。”
床下心甘情愿喊出来的称呼,对于任南酌来说诱惑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被撩出一身火,任南酌深呼一口气。
唰唰几下,把人搓洗干净用被子卷起来搂怀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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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好好休息一晚上,第二日任南酌早早出去忙。
楚栖年穿上衣服先是去了一趟梨园,顺便绕到楚府,发现府中大门紧闭。
拦下一位路人才知道,楚家铺子接连被查封,只留下两间小铺子。
养活一家子够用,但是不够再雇那么多丫环下人。
“听说楚府这两日也要卖出去了!以前媒婆能把门槛踏烂,现在……可没人再愿意往火坑跳咯!”
想也知道,是任南酌在给自己出气。
楚栖年径直离开,到了梨园,班主正坐在后边唉声叹气。
“班主!”楚栖年从后边吓得他狠狠一哆嗦。
班主恼道:“你个野娃子!能不能有点人的动静!”
楚栖年乐得不行,“怎么了,为什么苦着脸?”
“最近被迫接了个活,皇宫大酒店的东家点名道姓让你过两天去唱两曲。”
班主瞅他那副模样,眉眼带笑,相比之前,甚至多了点勾搭人的气质。
如果说以前的迷楼是个黄毛小子,如今嫁给任大帅,哪哪儿都不一样了。
“你自己看看你,我哪敢应承啊,到时候任大帅不得一枪把我嘣了!”
楚栖年略一思忖:“确实,不过不用惆怅,我今天回去告诉副官,让他帮你摆平就行了。”
班主笑容变得讨好:“哎,果然嫁入豪门就是不一样啊。”
楚栖年:“……”
他说明来意,班主自然满口答应,从梨园晃悠出去。
楚栖年准备去看看纪凛的母亲,路过杂货铺子,进去买了点营养品,
到医院门口,楚栖年愣住。
“怎么会,这么多人?”
医院门口的街上,两旁到处是面黄肌瘦的乞丐,看到有过路人,便弯腰一直磕头。
小白:[这还算好的,长陵城外难民已经挤得水泄不通,死了很多人。]
“少爷!这位少爷!”
一个骨瘦嶙峋的老汉扑过来,跪在楚栖年面前,怀里还抱着个小姑娘。
“这位爷!我闺女还小,长得还算标致!您给我两个馒头,她送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