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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6章 命运的结局,帕蒂沙兰花海,镇灵之主

沙海上的花神使者是如此美丽。

牧童小心翼翼地捧着果实,没有思考为何得到的不是水。

一口咬下,鲜红的石榴汁肆意漫流,小小的果实中,蕴含了比看起来还要多的水分。

牧童眼睛一亮。

他从来没有吃到过如此甘甜多汁的果实。

就像来自于神的国,不!这就是花神大人神国中的果树才能长出的果实吧!

他如此想着。

利露帕尔温柔满意地看着果实上,饱满的果粒在牧童的齿间破裂,浓郁的汁液从他的唇边流溢而出。

石榴,是以暴君的酒、恋人的狂爱、无辜受难者的鲜血凝成的甜美果实。

此刻,她与这相似于奥尔玛兹的牧童共享。

无知的牧童从来不知道自己汲取的是鲜血和美酒。

凡人如何能破悉镇灵力量伪装和重构下的物质呢。

利露帕尔暗笑地离去,心情颇为愉悦。

在平常,她在哪儿呢。

好久前,她在月神庙里等待到了,曾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赤沙之槛”,戴着黄铜面具承受孤独和遗忘的希琳之子,希鲁伊。

一个内心怯弱的君王怎么可能会允许孩子被驱赶后,依然拥有自由呢,所以在希鲁伊被逐出王城后,就被人半路抓住关押了。

这才是真正的流放。

面具是放逐的刑罚,不被人知道面目的王子就算重新摘下面具,高呼自己尊贵的身份,也不会被人承认的,这是继承权和身份的剥夺。

利露帕尔降下启示,略施小计,就叫希鲁伊获得了逃亡出监牢,得到自由身份的契机。

流浪的希鲁伊望着利露帕尔,接受了镇灵之母的抚养与教导,收拢了那些同样被抛弃的人,形成了初期的“黄铜面具”组织。

并且,他得到了利露帕尔的一句预言。

他会在这里接受母亲的爱意,并会获得真正的名字,成年后属于贵胄的名字。

他充满期盼,期待与分离的、慈爱温柔的、被父亲囚禁的母亲相见的那天。

他看不见利露帕尔眼角恶毒的笑意,也没获知这句话中的真意。

希琳从疯癫中短暂“清醒”,当然,背后可能有着利露帕尔的帮助。

她从君主对孩子无根的恐惧中,再度寻得了复仇的良机。

希鲁伊隐姓埋名,发展组织,利露帕尔教导的学识、武艺和智谋叫他成为组织无可争议的首领。

他已经见不到利露帕尔,但想起那个预言,所以常常去月神庙投宿。

在有一天夜里,他被要求蒙面,由此获得了在结露的百合花间、在银光烂漫的夜色下,与月神庙宇中的神姬缠绵的资格。

美妙的缠绵,他聆听神姬赐予的神谕。

神姬知道他的身份,他的憎恨,他的不幸,他希鲁伊是月神的宠儿,凡月光所照之处,皆是他本该统治的王土……充满蛊惑的神谕回荡在心中,暴虐懦弱的亲父,有着良弓锋刃的自己……

可亲父长久的威严,无敌常胜的名声,叫他犹豫。

居尔城的宝座固然诱人,但居尔城的墙壁同样坚固,让人绝望。

憎恨父亲的他又有推翻他的勇气吗?

他沉思着。

迟疑不决。

……直到忽来的夜风吹落神姬的面纱。

那是何等熟悉的美丽面孔。

叫他恐惧慌张,难掩羞耻,逃离了这座圣洁遭遇了玷污的恐怖庙宇。

假扮为神姬的希琳发出如铃的轻笑。

冷酷的月光见证这虚假缥缈、恐怖无比,扎入希鲁伊心中的神谕。

这个噩梦般的夜晚注定难忘。

……

居尔城的君王又下了种种优待奴隶的政策,在工地安设有商铺、宿舍、医馆、酒肆、公墓之俦,每七日举行一次免费角斗表演,作为奴隶的特权,保证奴隶的衣食与日常消遣等等。

可这些改革是因为君王的贤明吗?

并不是的。

通风是为了防止瘟疫,休息是为了奴隶更好的战斗工作。

最初的改革是畏惧奴隶的阴谋暴乱,叫他落入上代君主的下场,而后面的改革是因为城外黄铜面具的势力在扩大。

不能再有被抛弃者加入他们了。

君主明白城中人口在流失,所以在最后,直接废除了奴隶制,税收也不再繁重,让所有人平等自由地劳动,赚取报酬。

同时严格限制人们的聚集。

那是何等严苛的命令,无报备而超过五人以上聚集,就将遭遇鞭刑、处决等等惩罚。

镇灵寄宿的元能构装体不饮不食,搭建防御的城墙和赤王的神殿。

他们是无灵魂机械的灵魂,是诸镇灵中的奴隶……从未获得姓名,也未曾有人听闻他们呼号……身遭剥削研磨的苦难与恶意,以仇恨驱动自身……万千憎恶凝聚其中,以毁灭的欲望创造着一切……

聆听着生母的哭泣和对君主的憎恨。

叛乱出现了,几年后,希鲁伊起兵于沙漠西北,南下联合周边与父亲敌对的藩王共同向北沙漠地区发起进攻。

居尔城四面八方皆敌。

执掌厄灵的重卫、猎手、武士、术士……衣衫槛楼、戴着黄铜面具的强大军队,元素的光辉,刀剑的锋芒,劈开了居尔城的大门,推倒了君主所有雕像,烧毁了宫殿,掳走了大神官。

高耸的城楼与金塔被狂怒潮流掀翻,殿堂与行宫被褴楼的贫民所占据……仇暴的群氓追随着黄铜面具的指引,肆意发泄。

希鲁伊在火光和刀光之中,找到了寝宫床榻上的君主。

他轻易地刺死了他。

看着鲜血在蓝宝石与黄金兽角装饰的华丽大床上飞溅,流淌。

常胜的父亲早就没有了无敌之名。

他的军队完全占领了居尔城。

孩子胜过了父亲。

希琳想到了那句预言,看着在自己面前犯下大逆之罪,痛哭忏悔的孩子,拥入怀中,摘下他脸上象征放逐的黄铜面具。

她没有训斥,而是留下了深情的祝福之吻。

“你就是居尔城的新王。”

希鲁伊成为了第三任赤砂之主的代行,在王位上,俯瞰沙漠和绿洲。

还有凝望兄弟姐妹寄宿的元能构装体。

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谁意识不到那灾厄的预言,那充满诅咒的祝福呢?

镇灵共同诅咒者,向着利露帕尔镇灵之母,向着这个可憎的世界。

“当月光照亮生而残缺的脸,我等立下最后誓言……愿砂砾充满你萎缩的双肺,葱茏万物化作枯焦……”

利露帕尔在之前“七重疾病”的诅咒之中,并不完好无损。

诅咒引来的沙尘似乎加剧着绿洲的收缩。

而菲莉吉丝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不过,三百年还未过。

这居尔城为首都的绿洲王国依然可以称呼为宏大丰饶。

只是不复曾经的鼎盛罢了。

人们以为这次的君王必然可以带来一段时间的和平繁荣,却不知道这新的君王被久为不可摆脱的噩梦折磨,时常陷入恐惧的狂乱。

神庙之夜,王宫之夜,上代君王,上上代君王,兄弟姐妹还有诸多血亲的结局,自己的母亲都叫他畏惧。

于是,在不知道是几年,还是多久的一天,他在一次狂乱的夜游中,跌入大地的深黑裂隙,不知所踪。

深渊的力量,禁忌知识的力量,漆黑宇宙之力的力量,从那深黑裂隙中涌动而出。

谁也不知道这裂隙从何而来。

只知道那是无法抵御的“大疫”,吞没了居尔城的半数生灵,吞没了他们的王和王的臣仆。

整个国度的体制完全瘫痪,幸存者四散而逃。

吹拂来的黄沙覆盖王城,国度于此破灭。

部族与城邦再度动乱不已。

“终于,我等终于挣脱那生来强加的镜铐与枷锁……终于,回归我等那无辜而受难的生母希琳怀抱……”

“希鲁伊之疫”,这被称为荒唐的短命暴君所自取的报应的灾厄中,希琳与她产下的子嗣在被复仇毁灭的国土上赢得了真正的自由,化成了为自负之人报死的恶灵。

利露法尔为这结局满意和狂喜。

希琳的血亲得享甜蜜的未来,奥尔玛兹及其后代都遭到了这甜蜜的报应。

在第一次缠绵的时候,她就警告过奥尔玛兹。

“我将为你留下百世的祝福,但其代价当为复仇的利刃、鲜红的酒浆,因为镇灵的狂爱永远伴随贪婪索求。终结于自以为公正的残酷报复。”

只是年轻的牧羊人从来没有把这警告放在心上。

利露法尔给了奥尔玛兹太多的机会。

在牧羊人成为“王”后,利露法尔又多次温柔的谏言,对方却只把这当做了恋人床第之间的情话。

赤王归来了。

为之震怒,对利露法尔施加分裂形魂的绝罚,并将分裂的神魂交由贤者藏于各处,让她永远无法聚合。

菲莉吉丝的形神拘于丑陋的机械之内,尚在企望着女主人自沉眠醒来。

睡莲的妖女以如蜜谎言诱凡人之王堕入毅中,赤砂之王也沉陷疯狂的迷梦……但她一直等待着,一直在无眠之梦中等待着……等待沙王实现他古老的诺言。

赤王掌权,带领人们建造阿如。

沙漠再次恢复繁荣。

只是菲莉吉丝一直等到赤王陷入自我毁灭,整个繁荣的国度再次破灭,草木的女主人过来救世而缩小了形体,也没有等到那“诺言”的实现。

诸国争霸,新的历史翻开。

屠杀,毁灭,掠夺,称王,循环往复,直到建造了第一个王朝,王朝的王将沙漠分为七个区域,“蓝宝石之城”图莱杜拉,“勇士之城”萨勒赫,“圆形剧场”阿伊哈努姆等等。

不同种族的人类和镇灵各有城池和城主。

命运的阴影,利露法尔的诅咒并没有完全消去,因为这个王是蒙面王的后裔。

王朝短暂存在,王的女儿嫁给了第二王朝的国王,死于镇灵叛乱。

第三王朝,第四王朝,第五王朝……城邦一次次破开,燃起大火,各个城主轮番称王,建立国度。

阿伊哈努姆城主平乱称王,但很快死去,城池毁灭,居民迁往图莱杜拉。

图莱杜拉城主攻入居尔城称王。

海盗烧杀抢掠,奴隶制重新启用。

海盗夺取权柄代政,行使王权,其子称王,生下几百儿女。

王子为王位争斗。

王子法拉玛兹与一位本和金瞳少年相爱、但被图莱杜拉的智者,送于了王宫的镇灵后裔,舞女玛海菈设计杀掉国王。

较为年长的王后玛海菈摄政。

这位为故国复仇的舞女完成了刺杀,颠覆王国,攫取了权柄,顺手报复了昔年的智者。

然后,后面又是一场起起伏伏,争夺王权的谋划。

王权先被叔父夺取,国舅平乱,重立法拉玛兹为王,又废其王位,自己称王,以玛海菈为皇后,后面各个城邦和叔父轮流叛乱。

玛海菈不在意谁是国王,但自身一定要成为皇后,于是,被法拉玛兹下毒杀死。就如传说中,镇灵后裔谋杀人类之王一般,此刻人类谋杀镇灵的后裔。

法拉玛兹称王不久就被推翻流放,重新成为王子,被驱赶入雨林。

而玛海菈提前预感到了未来,让自己的孩子西福斯逃离,西福斯成为奴隶,被曾经的暴虐国王挖走了双目的忠臣买走收养,教导武艺和知识。

人们厌倦了战争,在沙漠和雨林交界的附近,建造了阿如村。

后来的故事,就是法拉玛兹在雨林遇到了猎手和森林王,西福斯成为守护图莱杜拉英雄,在最后的最后,遭遇雨林驱逐的法拉玛兹杀死了西福斯,图莱杜拉因为没有了庇佑而破灭消失。

留给沙漠和雨林的只有西福斯手中封印着镇灵,闪烁月光的长剑;满是过去回忆的图莱杜拉的铃铛;可以号令砂砾构成空中的河流,封锁故乡的圣显之钥……

那一把把王器、神器、权杖、刀剑,还有凝聚着记忆和力量的遗物,被人找到,被人传承。

“说起来……妮露手中的就是西福斯的月光,那图莱杜拉的回忆则被散兵拿走了……”后面的历史已经由姜逸述说,他对各个武器的来历和如今位于何处,如数家珍。

获取了世界树记忆的他,对于一切都是全知的。

派蒙很是震惊,这缩短了要点,依然还是漫长无比的沙漠历史,居然没有叫她听的昏昏欲睡。

果然是历史之中出现的涉及利露帕尔的阴谋过于可怕。

让她完全当鬼故事来听。

鬼故事听起来可真是提神醒脑,叫她远远地离了利露帕尔一个荧,一个派蒙,一个姜逸,一个伐难,一个应达,一个嫣朵拉,一个斯露莎,一个菲莉吉丝的距离。

“阿如村原来是这么来的……”荧憋了半天,无法对利露帕尔的恐怖计谋发表读后感,只能总结一下结尾了。

这历史中人与镇灵之间的关系尺度有点大到少儿不宜了,刚才或许该堵住派蒙的耳朵的。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姜逸看向比丘、罗汉和药叉们,“沙漠的未来是否会重演这历史争霸的循环,我想你们该比我更加明白,才可缔造‘极乐世界’。”

作为沙漠人,就算是炽沙叙事人也不知道如此详细的历史。

历史好的、坏的,组成的都是文明的不熄火种。

今日,姜逸将正确的历史还于沙漠人。

比丘、罗汉和药叉行礼而拜。

造成沙漠一段时期悲剧的镇灵之母利露帕尔在他们面前,但他们皆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而这历史开头的开头,其实该是从三生魔神陨没其一,镀金的狂沙席卷乐土,凡人在百年的混乱与迷茫中,据藩地自守,直到被阿赫玛尔与绿木贤王收拢臣民,一西一东重建绿洲乐园开始的。

但这些今日已经不必述说。

留给沙漠未来的历史学者去寻找吧。

“好像没说菲莉吉丝的结局,还有希琳……”派蒙想到了什么,“呃!又好像说了。”

“如果沙漠开历史课,派蒙你这样是会考不及格的……”姜逸露出恶魔般的笑容,总有一天,他要提瓦特的学生学习提瓦特七国的历史。

甚至更久远前的历史,高天和漆黑想要叫人遗忘的智慧和故事,他要让所有人都记住并且传承。

“派蒙……”荧抱胸。

“对不起……”情商永远感人的派蒙后知后觉,急忙对菲莉吉丝道歉。

“……没关系,能成为主人口中历史的一部分,我深感荣幸。”菲莉吉丝露出了轻笑,“如果沙漠人的课堂上出现了我的名字,我只希望……我是主人最忠诚的奴仆。”

好舔!嫣朵拉和斯露莎瞥向菲莉吉丝。

“而我的结局,如今不就是正在这里吗?”菲莉吉丝是由衷的赞美自己此刻获得的未来。

漫长的岁月里,她失去镇灵引以为傲的自由,失去享受欢乐与狂爱的身体,神智与日俱衰,怀着可悲的执望,沉默地守卫着沙之国度已破碎的梦想。

即便清泉混入了苦涩的砂砾。即便绿洲为沙丘所塞积埋没。仍在构装机械运转的永恒搏动之中,暗暗倾听着转机的脚步。

本以为虚幻的执念下,迎来会是神魂的破灭,但没想到她真的等到了转机。

如今是超越“黄金的时代”的时代,月亮苍白面庞再次散发出如琥珀如蜜的辉光。

她忽然看见,周围盛开了无穷无尽如梦般紫色的帕蒂莎兰,耳中如听到了鼓胀的石榴放声高歌。

一切仿佛回到了运河闪亮纵横,大地上遍布镇灵,寓居于银色的夜风与流沙中、海洋难测的旋纹中、雨林泉流的叮咚声中……在剧场和女主人的花园中无忧无虑生活的日子。

“主人……”她错愕地看着着蓝宝石之城、千柱花园上真实的景色。

“好美……”荧和派蒙望着周围的帕蒂沙兰花海,这绝迹的花朵如此娇美,如紫水晶雕琢。

这一刻,菲莉吉丝差点以为女主人被主人复活。

利露帕尔自姜逸讲述历史起,就乖乖聆听。

婕德和哲伯莱勒嗅着花香。

“别误会,只是我想起……我的两位朋友喜欢帕蒂沙兰罢了。”姜逸平静地看向期待的菲莉吉丝。

“两位朋友?”派蒙摸着下巴,“哦!是迪娜泽黛和妮露。”

“……”利露帕尔、菲莉吉丝冒出念头,这又是谁?

“花神之舞?”婕德听说过须弥城大名鼎鼎的舞者妮露。

“……”菲莉吉丝很快从派蒙口中问到了消息。

“花神诞祭,扮演花神的舞者?草神的信徒。”

为草神庆祝生日的祭典原来在雨林流传吗?

利露帕尔亦暗暗猜测,听上去,好像是两位主母大人呢。

她拿出玉简搜索花神之舞,虽然拿到玉简只是短短时间,但她已经很会用了。

因为被囚禁了形体,所以没有手指,但不妨碍她以语言和力量操控玉简的使用。这机械真是这个时代的好东西,轻易让她了解了如今时代的流行和主人的功绩,以此更好的讨好主人。

如直觉之中一样,玉简之中果然有花神之舞的视频。

是一个……能得到花之女主人称赞的女孩子呢。

妮露吗?

她得到这女孩子的名字。

同时,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利露帕尔看见主人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眸,知道这是警告,不能把任何主意打在和主人相关的人类身上。

包括去诱使她们来劝说主人复活花神。

聪明的利露帕尔自然不会这么做。

“对待主人的朋友,我将对待主人一般尊敬,愿立下七重又七重的誓言,保证无有任何的不正之念。”利露帕尔很自觉地为自己加上束缚。

那边,菲莉吉丝并不气馁。

虽然主人再次拒绝了复活花神,但她会继续努力叫主人对花之女主人诞生怜悯之心。

姜逸身边影影绰绰,菲莉吉丝看见的诸多镇灵并非幻觉,

“有人说,希琳后来被阿赫玛尔收服,羁押在了精美的银色魔瓶之中。也有人说,她至今还在沙漠中游荡,纠缠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冒险家,不知疲倦地找寻着跌进漆黑世界的爱子……”

姜逸笑着回答派蒙的第二个问题,“而我说……或许在月上高天,时间重叠到沙漠尚未成为沙漠的遥远古代,神姬举行生祭的时刻。”

“有缘的牧童或许能见到那凡人藩王与利露帕尔的混血后嗣,那眼眸如琥珀金,肌肤如月光的希琳公主……讲述久远的故事。”

“上面的三个答案,唔!加上之前说历史时,希琳变成恶灵的答案……派蒙,你选一个吧!”

“或者说,你信那个。”

“……”派蒙伸手,“你怎么一副被温迪附体的模样,我本来想要信你说的那个,但你这么一说,我又觉得是你故意在拿假故事骗我。”

她选不出来。

姜逸身侧,藏于众人视线外的诸多镇灵发出窃笑的低语。

里面有着不止一双琥珀金的眼眸。

利露帕尔和菲莉吉丝同时变得格外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