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玉玺给你!”
“皇上!”
八皇子惊慌失措一阵惊呼,墨靖言也动了动,太子听见玉玺,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殿下只是想登基,杀了皇上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最终目的是一样的,他死了,本殿登基名正言顺,现在要么我杀了他强行登基,要么你们双手奉上玉玺,本殿可没什么耐心了,快一点!”
墨倾儿和顾念修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太子的话,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玉玺一定给太子殿下,但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找,或者让我跟父皇聊几句问问看,太子殿下应该给我们时间啊!”
“八皇弟,你不要想拖延时间,没用的,有这时间不如去找找玉玺来换这老东西一命。”
太子笃定只要拿捏了皇上,玉玺就一定能找出来!顾念修伸手拉住了墨倾儿的手,抬脚进寝宫,墨倾儿跟在他身后。
“想杀就杀吧!他死不死你都得死!”
“皇弟,救朕!”
“你…你你你…”
“皇叔!皇叔你没离开京城…”
相比太子的惊恐,八皇子瞬间安心多了,有皇叔在,父皇就不会有事,这皇宫就不会乱,顾念修先拉着墨倾儿坐下,自己再坐在了她身边,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高傲的抬起头,藐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皇上,看清你的儿子了吗?”
“皇兄眼瞎了才会立这个逆子为太子,皇弟,杀了他,杀了他皇位给你!”
“这破皇位本王不要!”
“那你想要什么,朕都许你,都给你!”
“不,皇位是本太子的,老东西你死了皇位就是本太子的,谁都不能阻挡本太子登基,到时候你们这些人都得死,都死…皇叔,你不会相信这个老东西的话吧?你可知道如果你此次出征后的下场是什么吗?”
“哦!是什么?”
“这个老东西跟各国都借了奇人异士沿路等着你呢,定让你到不了边关就先送了命!”
“嗯,你让古泉国的侵犯边关的目的不也是为了此事吗?”
“额…皇…皇叔,误会!这都是父皇让我做的,我原本也是不知道为什么的,直到你离京才明白,我有心提醒皇叔的,奈何已经没有机会了,好在皇叔并没有真的出征,皇叔,你要相信我啊,这都是父皇的意思!”
“逆子,明明是你,你说有办法为朕解忧杀了摄政王,朕没想到你居然想一石二鸟,边关杀了你皇叔,京城又逼宫弑父,顾玧泽,你真是盘算的精啊!”
“父皇,我只是一个没有权力的太子,您才是皇上,我所做的事情如果没有父皇的授意,我又怎么敢呢,皇叔,您也知道父皇想杀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忌惮您的是父皇。”
“皇上想杀我的心跟太子不谋而合,不是吗?你们就不用再狗咬狗了,你杀了皇上,我杀了你,你们都得死,就别浪费时间了!”
“啊修...”
“皇叔,皇叔我知道错了,求皇叔给我一次机会,我…我远离京城…我离开,求皇叔留我一条贱命……”
“你知道本王为什么要杀你吗?”
“皇叔为何?皇叔我可以改,如…如果哪里做错了…我一定改…”
“今夜将军府…”
太子猛地抬头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墨倾儿,心里充满了惶恐不安。
“我…皇…皇叔……皇叔求求您,我错了,我不该,是我痴心妄想,是我自不量力,倾…墨小姐…我错了,我不该派人去将军府,求你饶了我,以后再都不敢了。”
墨倾儿自顾自的端起茶杯,红唇微启,一派优雅,并未理会他。
“来人,拖进大牢,稍后由皇上发落!”
“是,王爷!”
“皇叔,不要不要,啊啊啊……顾念修,你凭什么抓我,我是太子,我是太子,我是这天下最高贵的人,这天下都是我的,我的,等我登基后,第一个杀的就是你顾念修,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太子谋逆之路注定失败,他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了下去,大殿外还回响着他一句句恶毒的咒骂,回应他的只有大牢里空荡荡的回音。
顾念修的速度很快,太子一党全部被抓,墨靖言又带人连夜去各府抄家,一夜之间,多少高门大户就此陨落,有的人还在睡梦中,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赶了出来,连一两银子都来不及收拾,从此便只能以乞讨为生了。
“啊修!”
“皇上不必这样叫我,当年你给我下毒的时候,你的弟弟就已经死了。”
“我…啊修…我错了,我…我一直以为…”
“以为本王要抢回皇位吗?”
“抢…抢回…”
皇帝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二十年前的事了,他知道了吗?
“不对吗?当年你与父皇身边的穆公公合谋,伪造了一份假诏书,由此你才顺利坐上了皇位,所以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想如何杀死我,因为只有我死了,你的皇位坐的才会更安心,本王说的可对?”
皇帝低下了头,一字一句都是对的,当年父皇把诏书交给自己手里,可是自己怎么能甘心把皇位交给顾念修,所以与穆公公合谋伪造了诏书,立自己为皇,顾念修为摄政王,当时只是想给顾念修一个职位,做以安慰,谁能知道顾念修后来越来越强大,以至于自己不得不预谋杀了他,只有他死了,自己才能不被噩梦惊醒,自己才能安心做这个皇帝。
事实证明,当年父皇是对的,这些年如果没有顾念修,北鸢可能早就已经没了,是自己太固执,不愿意承认顾念修比自己强,害怕他功高盖主,终有一天抢回皇位,这么多年没人知道自己过的多恐慌,多忐忑,现在顾念修将事情说出来了,自己反而松了一口气,人生就是这样,该来的总会来到。
“啊修,哥哥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你对不起的还有你自己,这些年你过的也不安心吧?其实皇位这件事,我从没想过要抢回来,若是要抢也不会等到现在,就像我跟你说的一样,这个皇位,我不感兴趣,所以这些年你折磨的只有你自己。”
“…呜呜呜…我错了……”
皇帝终于绷住了,眼泪从他满脸的褶皱上滑过,滴落在已经破皱不堪的龙袍上,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哭泣的声音压抑又隐忍。
“你的身体已经被太子的毒药入侵,倾儿最多在留你三个月的寿命,这三个月你应该知道要做什么,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顾念修走到墨倾儿身边,牵起她的小手,温暖一笑,两人抬脚离去。
“啊修…你可还记得朕十岁那年,在湖中亭…你…你死死抓住朕的衣袍…朕是真的把你当过弟弟…啊修…”
大殿外还能听见皇上的哭喊声,只是顾念修的脚步没有片刻停歇,于他而言,在皇上给他下毒的那天,他们就已经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