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徐徐拉开帷幕,湿润润的风轻轻扫过,东方天空泛出一抹亮色,温柔的喷洒在尘世万物上,让人心旷神怡。
早朝结束,从御书房就飞出了三道圣旨,这三道圣旨犹如炸了一般,震惊了整个京城的人,一夜之间风云突变。
第一道,废太子,斩立诀!
第二道,赐死废后!
第三道,立八皇子顾玧洲为太子!
朝堂也来了一次大换血,好在顾念修之前早有准备,才不至于朝堂瘫痪,皇帝下完诏书以后,一个人在御书房待了一天,回顾了自己这一生,发现就是个笑话,自己心心念念的皇位,日夜怕被抢走的皇位,在顾念修看来一文不值,这些年的自己如跳梁小丑一般,最后还被自己的儿子下毒,就剩三个月了,生命就要到此结束,这一生仿佛得到了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没留下。
三日后,太子和皇后被押到了刑场,从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两个人,如今都成了阶下囚,头上未着珠钗,身上衣服褴褛,沉重的枷锁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叮当作响。
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皇上已经下令,将两人的罪名公布于众,所以此刻不少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更有大胆的扔菜叶子,臭鸡蛋,尤其是对皇后,女人与人苟且是最让人耻笑和鄙视的,现下皇后满身已经挂满菜叶子,恶臭无比,她凶狠的眼神看向人群,却被扔的更厉害,甚至出现了有人扔石头,她白皙的额头瞬间就鲜血直流,异常狼狈。
“不会还没斩首就被打死了吧?”
“怎么死都是死,重要吗?你还非要来看看。”
“我好奇啊,又没见过。”
“那你们…那…那个地方都不杀人吗?”
“杀啊,不过都是秘密处死,方法也更为人性化,就是不会让人感觉到痛苦的死去,所以我就没见过砍头。”
“倾儿不怕吗?”
“不怕,肯定不怕!”
“好,倾儿若是怕了,记得往本王怀里来。”
顾念修绝色的脸上扬起一阵坏笑,眼神里满是宠溺,墨倾儿趴在窗户边,眼睛死死盯着刑场,这种场面前世只在电视里看见过,虽然自己也杀过人,但是这种把头直接砍掉的场景还是不多见,第一次现场观看,墨倾儿真是有点激动。
午时,太阳高高挂起,可刽子手手里的砍头刀依旧渗着丝丝寒气,太子此时已经两眼无光了,连哭喊都没有,只是像木头一般等待着死亡。
随着斩杀的令牌落地,刽子手的大刀高高举起,又快速的落下,一瞬间鲜血四溅,两颗人头滚落,现场一阵惊呼。
“啊……”
墨倾儿也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顾念修赶忙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傻瓜,害怕了吧?刚刚谁嘴硬说不害怕呢?不怕不怕,有我在呢!”
“就是不怕,只是太突然了,也不对,是视觉冲击力太大,嗯,就是这样。”
背靠在顾念修怀里,这种感觉很好,很有安全感,墨倾儿很依恋,顺势将身体都靠在了他怀里。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倾儿不怕,是我紧张了,是我怕了。”
“讨厌鬼!”
“好,我讨厌,对了,大牢的事已经交代了,你让…让…就让那个什么,这两天夜里去大牢就行!”
“这么快?”
“墨小姐交代的事,属下岂敢怠慢!”
“噗!顾念修,你欠揍唉!你是我属下吗?那我是不是可以指挥你?”
“随意指挥!”
“你怎么跟之前不一样了?一点也不高冷了,被人调包了吗?”
“对你要什么高冷,我想要王妃!”
“明天姐姐给你弄十个王妃,你好好补补身体,准备迎接…”
“墨倾儿!”
顾念修将人抱坐在腿上,冰冷的唇就压了下来,双手搂着她的腰身,墨倾儿软糯的唇柔软清甜的如般,顾念修这个宛若万年冰山般的男人,此刻却有着世界上最为炙热缠绵的吻!
房间里的气温都升高了几度,墨倾儿彻底沦陷在他霸道又温柔的亲吻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呼吸急促。
许久之后,顾念修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已经微微红肿的唇,抱她的手却越发紧了,他将头埋在墨倾儿的颈间,控制着自己的喘息,也控制着身体里即将爆发的欲望。
点点灯光透窗而出,惨白的月光映照着大地,犹如覆霜盖雪,醉仙楼后门缓缓驶出一辆马车,在黑夜的街道显得尤为神秘。
地牢的大门打开,冷空气迎面而来,婉姨娘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后面的孙妈妈给了狱卒一袋银子,狱卒眉开眼笑。
“二位贵人,上面已经交代过了,人已经提到了五号和六号牢房,两位随意,小的就在外面候着,有事您吱声。”
“好的,有劳!”
狱卒捧着银子,乐呵呵的出去并关上了门,婉姨娘站着适应了一会儿才抬脚往前走,孙妈妈始终跟在她身后一步之遥。
听见有人来,被关在牢狱里的人抬头望去,就看见一位穿着华丽披风,容貌娇俏的女子优雅走来,她漂亮的眸子审视每一个人!
“婉姨娘!”
陈氏惊讶的声音响起,她脏兮兮的手抓着牢房的门,头发早已脏成了一坨,身上的衣服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甚至有的地方连身体都遮不住。
“陈氏?还没死,看来你在这里过的不错嘛!”
“婉姨娘,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你救救我和思儿好不好,我们出去了给你做牛做马都行,求…求你了!”
婉姨娘没有理她,转身看了看身后的牢房,门上写着“五”,一个人影在草堆里躺着,看不清是不是墨兴思。
“给我做牛做马?你不配!”
“贱人!你是不是忘记了从前任我欺凌的日子了,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
“你也说了,那是从前!今日不同往日,现在你是阶下囚,而我是你仰望的贵人!”
“现在你也不过是个老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下贱坯子,啊呸!”
“噗哈哈…下贱,再怎么下贱我也保有清白之身,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和脸面,对一群男人迎来送往,可是你的女儿可就不一样了,她呀不仅仅要出卖自己的身子,还要出卖自己的尊严呢,你都不知道那些客人有多坏,他们朝你女儿嘴里吐口水,甚至还…还…哎…实在是我这老鸨都说不出口啊!偏偏你女儿自个喜欢的不行,被人羞辱了还要对客人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真是劝都劝不住!陈氏,没想到你可是好手段啊,自己女儿调教的这么好,真是让我们这些妈妈都自愧不如呢!”
“贱人!你撒谎,心儿不可能自轻自贱,她是承德府嫡女,她是京城第一美人,皇上,太子的对她青睐有加,定是你害我心儿!你这个贱人!还有墨倾儿,你们都该死!”
陈氏双眼通红,她何尝不知道婉姨娘说的有可能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她不愿意承认,逼迫自己不去相信,从前她引以为傲的女儿,此时却只能沦落到那种地方卖笑为生,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去死,最起码保有一些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