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
听着前去谈判的人带回来的话，鳄鱼帮的众人全部愣住了，他们同样没有预料到夜歌的回答。
“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第一次想跟猛虎帮联手，一起将他扔到无定河里。”前去谈判的人恨恨地说道。
不论是鳄鱼帮还是猛虎帮，在无定监狱的丙狱里面可是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今天却被一个新来的给拒绝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单纯地想要挑战我们两家吗？”
“不想加入任何一方，想自立门派？”
“仅靠他一个人，就想自立门派，成为第三家？”
鳄鱼帮跟猛虎帮的历史可以说是相当久远了，两个帮派争斗了无数年，始终都没有消亡，更没有让第三个帮派出现，若是其真的徒有其表那是绝对不可能存在这么久的。
“要不要联合猛虎帮，先做掉他？”
在夜歌展示出其恐怖的战力后，不论是鳄鱼帮还是猛虎帮都没有信心不伤筋动骨地做掉夜歌，他们更怕的是做掉夜歌导致自己遭受重创，反而被对方给吞掉。
“不急，先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虽然过程可能不太一样，但猛虎帮做出的决定总是跟鳄鱼帮惊人的一致。
……
“不叫一九二一，叫张麻子？”使徒司眯起了眼睛。“把他的资料找出来。”
“是。”
片刻后，使徒司的手中就多了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他再一次地拿起了那份档案，仔细地翻阅起了每一张记录。
“天行军……”
“洛川要塞……”
“三个月前……”
使徒司手上的这份资料有着太多太多的错误，就算使徒司看出了无数条若隐若现的线索，他也没有办法将这些线索全部联系到一起得到一个合理的猜测。
“现在的帝国，都在干什么？！”
哪怕是身为无定监狱的第二监狱长，使徒司的消息也非常闭塞，他只不过是知道这三个月洛川要塞那里一直都在血战，而帝国内部发生的变化他一概不知。
“一场战争，就乱成这个样子了吗？”
也正是因为跟夜魔之间的大战，才让张麻子这样的天行军被送到无定监狱来。这个生死攸关的时期，即便是威胁根基的叛军帝国也不得不加以容忍，否则就不是第一帝国被灭，而是所有的人类都会被覆灭。
使徒司将自己对帝国的愤怒搁置在一边，再一次审视起手上的档案。
“没想到确实看走眼了。”
“放进来的不是一条可以将水给搅浑的大鱼，而是一条吃人的恶蛟啊！”
“张麻子？你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
“至道无形，混成为体；变无化有，皆从气立；气之所分，生天生地；众生推迁，生生不息……”
滚滚的元气从夜歌的颈后涌出，涌入他的四肢百骸，完成一个循环后消散在海枯石制成的手铐脚镣之中。
不管夜歌的体内如何翻涌，他的体表都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周身更是没有半点元气波动，看起来跟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可夜歌却从未停止修行，他的境界正在不断地向前攀升着。
咔——！
黑夜之中好似有一道破裂的声音。
夜歌睁开了双眼，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终于洞虚上境了，只差一步就可以步入第三境界了。只是到了现在，为什么还是没有明白洞虚的真谛？”
养病的这段时间里，可以说是夜歌不受任何干扰的修行时光，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修行上，而境界上的进步也确实让人吃惊，直接攀升到了洞虚上境。
自从踏入修行以来，夜歌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到了洞虚上境，说出去恐怕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而其现在真正的战力，就算他自己都不清楚到达了什么程度。
然而，不同于可以在知空境时很早的领悟知空的真谛，夜歌都已经洞虚上境了还是没弄清楚“洞虚”的真谛。若是始终无法领悟，那么夜歌想要突破第三境界恐怕还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最后想了片刻，夜歌合上了双眼，在天明前短暂地休息了起来。
……
不同于昨天敬仰的目光，今天众人看向夜歌的目光明显变得无比复杂。
夜歌没有在意任何人的目光，顾自走向了河边。
除了新来的会去无定河边，其余的人几乎没有去无定河边的，鬼鱼跳上来吃人的事情可并不少见。
听着滚滚而来的波涛，夜歌的心中也有无尽的波涛涌起。
“四海听潮……”
“如果全力出拳，不知道四海听潮的威力会到什么地步……”
“新领悟出来的招式应该用不了多少天就可以彻底成型了……”
夜歌听着河水涌起的声音，在河边缓步走着。
现在的夜歌，完全不需要去操心关于无定监狱的真实信息，他已经展露出了自己的实力跟态度，他相信一定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哗——
水浪拍击着岸边的乱石。
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夜歌前行的路上。
夜歌驻足，看着眼前的这位中年人。
如同一杆旗帜一样站立着，迎着风，目光如炬，看着夜歌。
咻——！
在风声与波涛声之间，一道破空声！
夜歌的耳朵瞬间立起，如此熟悉的声音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了。
“是枪声！”
砰！
被子弹击中的石头崩飞而起！
那个中年人此时弯下身，捡起了夜歌脚前的那块被穿透的石头。
“帝国二百八百二十年产的‘裂帛’，从对岸射到这里，准度不错。”夜歌已经太久没有摸到枪了，他无比想念自己的朝天阙以及最初的满江红，可惜这两把枪大概率都不可能找到了。
中年人捡起了那块子弹嵌进去的石头，一手将石头掰开，取出了里面的子弹，赞许地说道：“单凭枪声就判断出来是什么枪，行家。”
“河对岸送来的子弹？”夜歌可不相信这么巧合的事情，怎么可能就有一颗子弹恰好落在脚边。
中年人笑着问道：“想知道？”
“想知道你是哪一方的人。”
中年人看着夜歌，伸出了手，说道：“天行军第一军三队长——简亦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