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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燕京春事 > 第245章 细心的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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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主子们都在里面,侍从和下人也都在外面候着,无召不敢进来,这会被云葭主动提喊,霍管家连忙在外头诶着声答应着走进来了,一进来就对着徐冲等人跪下,然后“咚咚咚”一顿磕头。

他动作用力幅度极大,丝毫没有留力。

没几下,他的额头就红了一大片,隐隐都能瞧见上面隐隐显露出来的血丝了。

云葭被他这番动作吓了一跳,忙出声阻止,又让人去扶他起来,然霍管家却执拗地并不肯起来,他年纪大了,有时候也挺固执的,打定主意觉得徐家人帮了他们,想要好好感激徐家人,自然不肯就这样起来,仍长跪在地上,还要继续给他们磕头道谢呢。

他是跟着霍七秀的老人了,看着霍七秀长大,也陪她经历了所有的难关,他老妻早逝,膝下又无子无女,对霍七秀,他既有主仆情谊,心里也有一份长者对小辈的怜惜。

今日知道霍七秀出事,他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此刻见她平安归来,方才把那颗高悬的心彻底落下了。

看着徐家这一大家子,霍管家跪在地上,对着徐家众人真情实感痛哭流涕地感激道:“多谢国公爷多谢县主,你们的大恩大德,霍某永生难忘,以后有什么需要霍某做的,你们尽管说,霍某就算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

他老泪横流,跪在地上哽咽不止。

云葭看头发花白的老人执拗地跪在地上,身子因为哭得太过激动而显得有些颤颤巍巍的,忙又让人去扶了一把,嘴里一并说道:“霍管家,有什么话,你起来说。”

徐冲坐在上头也跟着皱眉道:“行了,你家主子是我的朋友,她有事,我难道会坐视不管?起来,我们家不兴这一套!”

到底是领兵打仗的将军。

血海沙场里活下来的人,这一番沉下脸说话的气势,哪里是霍管家能抗衡得了的?霍管家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敬畏徐冲的,也不愿惹他们不高兴,不敢再继续这样跪着,只是起来之前对着徐冲等人又是好一顿千恩万谢,这才由人扶着站了起来,却也不敢坐,仍坚持在底下站着,低着头听他们吩咐。

云葭见他这样,知道非要让他坐下,这位霍管家肯定又得要一番长篇大论,这不敢那不行的,与其在这因为这些琐事继续浪费时间,她也没再坚持让他入座,只看着霍管家喊道:“霍管家。”

霍管家闻声忙面朝云葭的方向又躬了一个身,然后低着头同人说道:“县主请说!”

云葭便开口同他说道:“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她言语客气,霍管家听完之后却更为惶恐了,也更为谦卑,他连连道:“不用商量不用商量,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云葭便与人说了自己的打算:“霍姨伤了腿,我想留她在家里住一段时间,这样平日有什么,我们也能帮忙照看着一些。”

霍管家闻言,面露怔忡。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云葭,显然没想到徐家竟然有这样的打算,思绪凝滞了片刻,他目光呆滞地看着云葭,就连大脑都停下了运作,但也只是过去瞬息的功夫,霍管家便回过神了,他想了想,重新跟云葭抱拳道:“国公爷和县主好意,霍某哪有不同意的?只是……”

他面露犹豫和担忧:“只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县主和公爷了?”

本来今日就够麻烦徐家的了。

虽然霍管家打心里希望主子能跟霍家人更亲近一些,但有些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决断比较好。

云葭闻言便笑着与人说道:“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家里都有人,樊叔来家里给霍姨看病也方便,最主要的是我看着也能安心一些,省得整日在家里见不到霍姨担心霍姨的身体,”她最后说了一句,“霍管家就算是为了我便答应下来吧。”

霍管家哪里不晓得云葭是故意这样说的,为得只是为了安他的心。

又见屋中其余三个男子的反应,知晓他们也没有别的意见,便晓得这事他们应该都已经全票通过了。

他能瞧出徐家人的真心,也能感觉到他们是真的想帮主子。

霍管家心中感激万千,思虑片刻,便也没再犹豫,就算主子起来与他生气,他也不管了!

家里下人是多,但主子向来是不爱麻烦别人的性子,他又不好日日在主子身边照顾……与其如此,倒不如听从明成县主的吩咐。

以主子的性子,这世上也就只有徐公爷和明成县主才能降得住她。

霍管家心中已有决断,便也没再多加纠结,只又跟云葭等人长作了个揖,便一锤定音同人说道:“既如此,霍某也就不跟公爷和县主客气了,霍某现在就回去让人替主子收拾些日常用得到的东西送过来。”

云葭与人点了点头:“如此,麻烦霍管家了。”

霍管家闻言忙道:“您客气,要说麻烦,也是该我来说,您和公爷的好意,霍家上下没齿难忘!”

霍管家一顿感深肺腑的话之后便未再久留,与众人拱着手作着揖告退了。

夜也深了,因为霍七秀的事,一群人都还没吃饭,吉祥进来问他们晚膳摆在哪边,云葭想了想便跟徐父说道:“阿爹,你们先去吃饭吧,这边我来看着。”

她夏日原本就吃得少。

加上傍晚的时候多吃了几块点心,这会倒是还不饿。

徐冲闻言却皱了眉,刚要说话,里面忽然传来一阵短促的叫声。

那声音一听就是霍七秀的声音。

屋内几人纷纷变了脸,众人全都往那安着锦帘的地方看去,徐冲更是皱着眉冲里面喊道:“樊自清,怎么回事?”

樊自清没回答他的话。

倒是惊云提着嗓音气喘吁吁回答了:“樊大夫在给霍夫人正腿。”她也是耗了老大的力气,这会说话都还在喘着气,“霍夫人醒了。”

徐冲一听这话就撑着桌案站了起来,但脚步才往前迈了一步便又停了下来。

他最终还是没进去。

“我进去看看霍姨。”最后还是云葭先站了起来,往里头走了进去。

帘子一起一落,再次遮挡住里面的情形。

霍七秀的确醒了,但神情看着还有些茫然,她的目光先是落在眼前陌生的床帐上,然后像是感觉到身边有人,扭头,待瞧见樊自清,她神色微怔,声音几乎称得上是迷茫般喊道:“二哥?”

樊自清已经在收拾东西了,闻言,垂眸看她一眼。

“嗯。”

还是从前那副腔调,不冷不热的。

霍七秀早就习惯他这个态度了,只是不明白自己现在什么情况,还欲询问,就扫见云葭的大丫鬟惊云也在床边站着,见她看过去,额头汗津津的小姑娘连忙笑着与她说话:“霍夫人,您醒了!”

霍七秀看着惊云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更为怔忡了。

她还未开口询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又是一道熟悉的女声传到了她的耳边。

“霍姨。”

霍七秀循声扭过头,就看到了云葭的身影。

“悦悦,我这是怎么了?”霍七秀看到云葭长蹙起眉,显然不是很能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她记得自己是从马上坠下,然后一路沿着山谷掉了下去,记忆最后是停留在自己疼痛难耐的右腿和砸在身上跟刀子一样的雨珠。

但她也记得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了徐冲的身影,只是那个时候她一直都以为那是人死之前看到的幻境。

难道……

那并不是她的幻境?而是真的?

那她那时迷迷糊糊说出来的那些话是不是都被他听去了?想到这,霍七秀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云葭扫见霍七秀苍白的脸色,还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忙走过去关切道:“您哪里不舒服?”

霍七秀摇了摇头,脸却仍旧苍白着。

她说不出话。

樊自清倒是看了霍七秀一眼,见她神色怔怔躺在床上,脸上再无从前的冷静和理智,反而有些紧张和慌乱,他长眉略往上挑了一下,知道她并不是因为身体有事,而是心里有事,心里大约也猜到他是因为什么缘故,樊自清收回视线,倒是张嘴替她解了一句围:“她刚醒来,正常,不必管,回头休息够了就好了。”

他都这样说了,云葭自然放心了一些,她先回答了霍七秀先前的话:“是爹爹救了您,现在您在家里呢。”

她说完,扫见女人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并非病态的苍白,知晓她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便先转过头与樊自清说道:“晚膳好了,樊叔先与阿爹他们去吃饭吧。”又嘱咐惊云,“我跟霍姨的晚膳,你着人送过来。”

想了想,她又多问了樊自清一句:“樊叔,这阵子霍姨有什么需要忌口的吗?”

樊自清已经起来了。

闻言,语气淡淡同云葭解答了一句:“已经跟你的丫鬟说了。”

如此云葭便没再多问,只等两人出去之后便坐到了床边,看着脸色依旧有些不大好看的霍七秀,云葭蹙眉问道:“霍姨,您没事吧?若是哪里不舒服就与我说。”

霍七秀视线上移落在云葭的身上。

看着她一脸关切的模样,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该说什么?

若是让徐冲听到她昏迷前的那番话,若是让悦悦知道她对徐冲的那点心思,以后她们还能像现在这样相处吗?恐怕悦悦以后连见都不愿见她了!

估计还会觉得她恶心。

这样想着,霍七秀的脸色就变得越发苍白了。

云葭只见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白,声音却一点都没有,这实在不像霍姨,她心里到底还是担心,见她这般,寻思着还是把樊叔请进来再看看。

“我让樊叔再进来下。”

她拧着眉同人说完,正要起身去外面寻人,手却忽然被霍七秀给拉住了。

被迫止步。

云葭回过头,目光疑惑地看着身后的女人:“霍姨?”

“……我没事。”霍七秀哑着声音与云葭说,抓着她的胳膊,没让她出去。

……

而外面。

徐冲还在等待,看到帘子一动,立刻站了起来,瞧见樊自清出来,身后跟着惊云,他忙问:“怎么样了?”

樊自清看着他淡言:“死不了。”

徐冲:“……”

他脸色难看,仗着云葭这会没在,屋中只有两个小子,也不用怕说什么污言秽语,便没忍住,看着樊自清眼睛一瞪,直接张口就啐他:“说什么屁话!就这点伤,你还能把人治死?那你这大夫也就不用再当了!明日我就亲自去把你那个招牌打下来!”

樊自清闻言一脸鄙夷地看了徐冲一眼,仿佛在说知道没事还问他?也懒得多说,他看着樊自清说了一句:“饿了,吃饭。”

他是在饭点收到徐冲的口信的。

知道霍七秀出事,他自然顾不上吃饭,一口饭没吃就着急过来了,此刻看完病,知道霍七秀没事,他也饿了,便要吃饭。

樊自清说完便径直往外走。

他跟徐冲多年好友,不知来过徐家多少回,对徐家实在熟悉,知道徐家平日都在哪里摆饭,也没管身后诸人如何,独自一人就先提着衣摆拎着药箱迈过门槛走了出去。

“悦悦呢?”

徐冲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问一旁的惊云。

惊云听到询问自然连忙与徐冲说了云葭的吩咐:“回您的话,姑娘说她跟霍夫人在这吃,正好与霍夫人说说话。”

徐冲闻言又看了一眼她身后已经重新变得平静的锦帘,沉默一瞬,到底也没说什么,只跟人吩咐道:“那你趁热去拿过来,多拿一些,别让他们饿着。”

惊云自是连忙应是。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徐冲又跟徐琅和裴郁说了这么一句。

两人自是没有多说什么。

一行人往外走,裴郁和徐琅跟在徐冲的身后,走前,裴郁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他便先收回了视线。

惊云则走在最后,等主子们先离开,方才往外走去,待走到外面忽然瞧见和恩捧着干净的鞋袜走了过来,她瞧见之后不由面露微笑,任几位主子前行,而她停下步子等和恩过来,等人过来之后,她便轻声赞了她一句:“你如今行事倒是越来越靠谱了,知道给主子先拿干净的衣裳过来。”

她也是刚才在屋子才瞧见姑娘的鞋袜湿了,正想喊人去拿呢,没想到和恩竟然先她一步就想到还送过来了。

和恩听到这话却抿着嘴笑说道:“姐姐这声夸赞,我可不敢受。”她笑盈盈一句之后又压低声音与人说道,“是二公子特地喊人过来传的话。”

惊云怔了怔,她下意识抬头往前看去,便瞧见一个白衣少年走在黑夜之中,他在人堆里一直是最沉默的那一个,先前也未见他说什么,没想到……

惊云实在没想到这位二公子的心会这么细。

“姐姐?”

和恩见她发怔,不由喊她。

惊云这才回过神,扫见和恩看向她时的疑惑目光,她方才敛神与人笑道:“知道了,你快进去吧,再让人倒一盆热水过来给姑娘泡泡脚,免得姑娘受寒,这日子是最不能出事的。”

和恩自是一一点头应了。

她捧着东西进屋,惊云则继续往前走。

……

徐父等人已经走了。

云葭则继续陪着霍七秀留在房中歇息。

“你说什么?”听完云葭的话之后,霍七秀面色呆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神色微变,想也没想就冲云葭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怎么能留在你家里?”

她是最不愿意麻烦别人的,尤其是徐家人。

平日没事的时候等闲都不愿麻烦他们,更不用说如今还是这样的情形,她岂会又怎么可能答应留在徐家?

“我家里有人伺候,你不必担心我。”

说完,她又问云葭:“我家里的那些人呢,你让他们进来,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了。”霍七秀说着便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可她右腿才正完骨,哪里能动?轻轻动了一下就立刻疼得皱起眉头,嘴里也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云葭瞧见之后,神色微变,她连忙伸手过去想要扶人。

“霍姨您没事吧?”云葭先是问了这么一句,又不敢直接伸手去触碰她的腿,怕不小心弄伤她,只能坐在一旁干着急。

“不行!”

她还是不放心:“我还是让人去请樊叔过来再给您看看。”云葭说完便要起身出去吩咐,还未迈步就被从那股子阵痛中缓过神来的霍七秀拉住胳膊。

“我没事,你不用去喊,就是刚才没注意抽痛了一下,歇息会就好了。”

霍七秀语气虚弱地与云葭说道。

云葭听完之后,回过头又仔细看了霍七秀一会,确保她没有别的太大的问题方才重新坐了回去,只一双眼睛依旧关切担忧地看着霍七秀,提着心与她说道:“您别动了,腿还伤着呢,刚才樊叔说了,您这腿得好好养,要是没养好,落下个旧疾,日后您还出不出去了?”

她说着就忍不住拧眉。

“而且霍管家他们都已经被我打发走了,您这会就是想让我给您去找人,我也找不到。”眼见霍七秀瞪大眼睛,似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云葭面上却毫无波动,脸不红心不跳的迎着她的注视,云葭把手按在她的胳膊上,又重新给人掖了被角,与她说道:“您呐,就给我安安心心待在家里休养吧。”

“可是……”

霍七秀还是有些犹豫,她还欲说,云葭却先她一步开了口,她故作不高兴的抿了下嘴:“霍姨这是拿我们当外人看呢,您若真这么想,那日后我们若出事,您也就别管我们了。”

云葭向来不怎么说这样的话。

今日一说,却十分有效,当下就拿捏住了霍七秀的命脉。

霍七秀果然没再说走了,只看着云葭面露无奈:“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了,好端端的,哪有咒自己出事的?”这样一句话,她又握着云葭的手轻轻捏了下她的皮肉,嘴里则是念念叨叨一句,“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像是在替她跟上苍祷告她刚刚说错话了,不要责怪她的失言。

云葭知晓她素日也是不大信佛的,此刻却为她神神叨叨絮叨了好几句,她既有些忍不住想笑,心里又有些暖呼呼的,她笑道:“什么童言无忌呀,我都多大了。”说完看着床上的女人,云葭又问她:“您现在还走吗?”

霍七秀听出她话中的揶揄,忍不住轻拍她的手嗔道:“你都这样说了,我哪里还敢走?”只是到底觉得这样不好,她看着云葭又叹了口气:“可是这也太麻烦你们了。”

云葭知道她这是同意了,便重新扬起明媚的笑,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难道我们出事,您会置之不管吗?而且阿爹也想您留下来呢。”

霍七秀听到这话不由愣住了。

她显然没想到徐冲也这样想,心中又想起先前心里的那抹猜测,也不知道徐冲到底有没有听到,又或者……她那时到底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她脸上神情难辨,嘴里却看着云葭不由自主地轻轻呢喃一声:“你爹他……”

话还没说完,和恩便捧着东西过来了,她站在帘子外头与云葭说话:“姑娘,我给您拿了新的鞋袜和衣服,您先换上?”

霍七秀闻言倒是立刻收神,反应过来和恩的意思,她拧着眉从架子床往外探头一看,先前未曾注意,这会一看却发现云葭鞋子的颜色明显有些深,只因她今日本就穿得是深色的鞋子,先前才一直未有人注意到。

“你这孩子,鞋袜湿了,怎么也不知道先换下?也不怕着凉!”霍七秀说她,她自己身上倒是十分干爽,显然是已经被人先收拾过了。

不等云葭与和恩说话,她先扬声往外发了话:“快进来!”

和恩应声打帘进来了。

看着面露紧张和担忧的霍姨,云葭笑着安慰道:“没怎么湿,我自己都没什么感觉。”

“没感觉也先去换了,真的着凉,难道你想喝药不成?你不是最不喜欢喝药的吗?”她说着就让和恩忙带着云葭先去里间换衣服。

云葭也未推拒。

只由和恩扶着起来的时候方才说了一句:“怎么来得这么及时?”

和恩扶起人的胳膊就笑着与人说道:“是二公子早先时候就吩咐过来了,奴婢也是听命行事。”

云葭听到这话,不由一怔。

她倒是没想到这事竟被裴郁先注意到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觉的。

站在原地愣了会神,还是霍七秀喊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云葭未说什么,由和恩扶着往里面的净室去了。

云葭进去换衣裳的间隙。

霍七秀躺在床上继续想昏迷前的事,她现在还是满脑袋的浆糊,实在记不得自己昏迷后发生的那些事,也实在想不起自己昏迷那会看到徐冲的身影有没有跟他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想到这个,霍七秀就头疼不已。

她捏着眉心兀自沉吟着,心里甚至已经开始祈求上苍保佑她昏迷的时候千万什么都别说。

要不然她以后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见徐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