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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给裴郁的香囊和罗妈妈的事

云葭知道赵家有意与阮家定亲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

丫鬟们聊天时随口说起的事,云葭听到的时候还惊讶了小片刻,阮家那个小女儿,她从前参加宴会的时候也见过,因为差了几岁,她与这位阮姑娘私下并没怎么往来过,但也记得她是个好姑娘,性子生得软,容貌也好,尤其是一双眼睛总是跟弯弯的月牙似的挂在脸上,让人瞧着便心生欢喜。

云葭还记得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吃东西。

几乎每次云葭碰到她的时候,她都是在吃东西。

姑娘们习惯在腰间悬香囊,这样走起路来自带香风,她却另辟蹊径,腰间永远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荷包,里面藏着各式各样的果干零嘴……有一回云葭正巧路过那边,瞧见那位阮姑娘在亭中吃着糕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跟个小松鼠似的。

云葭觉得有趣不由就多看了她几眼。

那阮姑娘却以为她看中了她手里的糕点,犹犹豫豫地把手里的糕点递出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吃?

想到记忆中那个圆脸可爱的小姑娘,云葭自是盼着这桩亲事能成,长幸跟阿琅一样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云葭拿他当弟弟一样看待,自然希望他能更改前世的命运,只是这到底是两家人的事,她这个外人也只权当一听,并未多去说道什么。

风和日丽。

云葭坐在竹帘半卷的屋中,手里握着一只荷包。

底是墨青色,上绣白玉竹,两侧垂挂双流苏,而另一张香案上则摆着各式宁神静气养神的草药。

前些日子云葭允裴郁要给他一个礼物。

其实就是想给他做个香囊,如今她就是在做这事,连着做了几日,如今这香囊已经快完成了。

只要想到裴郁曾经可怜巴巴地去捡别人不要的香囊偷偷珍藏起来的样子,她就有些不忍,她跟他说过的,以后无论他要什么,她都会给他。

他再也不用偷偷去做这些事了。

脸上挂着如春风般温柔的笑容,云葭依旧靠在引枕上不疾不徐地做着手头上的事。

“姑娘。”

惊云在外喊她。

云葭轻轻嗯声,头也不抬地应道:“进来。”

惊云答应一声之后便打帘走了进来,入目便是姑娘靠在湘妃榻上做香囊的一幕,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落于她的身上,肉眼可见她脸上挂着未曾掩饰的柔软笑容。

自打姑娘和二公子在一起之后,姑娘的心情好似一直都很好。

甚至比以往还要好。

惊云喜欢这样的姑娘,她喜欢看姑娘这样轻松自在的笑,喜欢看她日日高兴地活着,看着就让人高兴,为着这个,无论日后其他人怎么说姑娘和二公子不配,她都会坚定地站在姑娘和二公子身后。

看着这样柔软的姑娘,惊云的心里也有些软乎乎的。

她手里拿着一盘新鲜的才冰镇过的荔枝,这是霍家先前着人送过来的,说是今年新出的品种,京城这边还没流行起来,外头倒是红火的很,他们一路海运快速送来的,想着请他们姑娘尝尝鲜。

快至大暑,正是一年中暑气最热的时候,这冰镇过的荔枝最是清甜解口,跟那沙瓜的作用差不多,又没沙瓜那么寒性。

惊云把手里的荔枝放到茶案上,见云葭抬眼看过来,便笑着与她解释道:“新出的品种,霍家着人送来的,送了不少,霍夫人知您喜欢,立刻让人给您送来了,这用冰镇着,正好凉乎着呢。”

云葭看着那冒着白气的荔枝,便笑着点了点头。

“让霍姨费心了。”

荔枝不少,她一个人也吃不完,便与惊云说道:“你拿去跟底下人分一分,罗妈妈那边也送一些过去,她这些日子不是正好苦夏吗?这荔枝清甜,她吃着应该会喜欢。”

“诶。”

惊云嘴里答应着。

她找了一张圆凳过来,替云葭剥了一小盘荔枝放到水晶盘中,等云葭说够了,她替人放好银钗方便云葭食用,之后便把剩余的荔枝拿下去了。

让和恩把其中一盘荔枝分了一下,惊云拿着另一小盘荔枝往罗妈妈的屋子走去。

罗妈妈住在后边那排后罩房中,与她跟和恩的屋子也相差不了几步距离,九仪堂这边种了不少梧桐树,夏日太阳大,暑气也热,惊云拿着荔枝挨着那些树荫往前走,一路走去,倒是也没晒到什么太阳。

走到罗妈妈那边,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啜泣声……

惊云自幼就跟在云葭身边了,跟罗妈妈相处也快有十多个年头了。

两人的关系亦师亦母。

可以说惊云能成为云葭身边的大丫鬟可以独当一面跟罗妈妈多年的栽培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以为自己听错了,惊云原本要敲门的动作暂时停了下来,她又凑近了一些,附耳倾听,但还未等她听出个究竟就听到里面传来凌厉一声:“谁在外面!”

惊云被这道声音吓得心脏都跟着狂跳了一下,她忙站好,同里面应道:“妈妈,是我。”

里面暂且安静了一会,但没过多久就响起一阵脚步声,耳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惊云也不敢露出半点窥探的心思,忙于门前规规矩矩站好。

门开。

罗妈妈于门后出现。

惊云低着头,未瞧见她的面貌,看到门开就与人温声说道:“妈妈,姑娘知道您苦夏,特地让我拿了一盘荔枝给您送过来,冰镇过的,您趁着时间快些吃了。”

罗妈妈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抹柔软,她轻轻嗯了一声,接过,又问惊云:“姑娘身体如何?”

这是还记挂着之前云葭被魇着的事。

惊云笑道:“好了,这几日姑娘睡得都不错,倒是您……”她说到这,忽然一顿,一边悄悄抬头打量,一边问道:“您这两日睡得可好?我昨儿夜里半夜起夜的时候见您房中的灯还亮着。”

她说到这的时候也已经瞧见罗妈妈微红的眼眶了。

惊云瞧见之后不由眉心微蹙,心里想着罗妈妈为何会哭,却听罗妈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说道:“年纪大了,大概是夜里忘记把烛火吹灭了。”

其实若是细听的话,也能听出罗妈妈这会的声音鼻音格外重。

看来她刚才的确没听错,罗妈妈刚刚是真的在哭。

可好端端的,罗妈妈为何会哭?她是姑娘的奶娘,整个府里,别说他们这些下人了,就算是国公爷对罗妈妈也是十分敬重的,绝不可能有人给她气受。

除非是外面……

还不等惊云想出个什么,就听罗妈妈开口赶客了:“好了,姑娘那边离不得你,你快些回去伺候姑娘吧。”

惊云知道即便自己主动开口询问,依照罗妈妈的性子也肯定不会告诉她,只能点头答应。

她与罗妈妈告辞。

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房门被人重新关上了。

惊云回头看去,门已经被人重新合上了,罗妈妈也已经进屋了,再也窥探不出一点罗妈妈的情况了,惊云在原地驻足许久,方才揣着沉重的心思往前屋走。

和恩与几个小丫鬟正坐在廊下分吃荔枝,瞧见惊云回来,和恩笑着朝她招手喊道:“姐姐快来,还给你剩了三个。”

另有小丫鬟在一旁笑道:“和恩姐姐特地给姐姐留着的,就是怕被我们抢完了。”

惊云听到这话,勉强一笑。

她暂把心思压着走过去跟她们同坐一起吃起荔枝,但她心里有事,也只是吃了一颗,就没再吃了,让其余人把另两颗荔枝给解决了,她坐在廊下兀自想着之前的事。

和恩觉得她怪怪的,问她:“姐姐怎么了?瞧你魂不守舍的,有什么事吗?”

惊云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会,她想与她说下罗妈妈的异样,但又觉得以罗妈妈的傲骨,应该是不会愿意让人知道她哭了,便还是摇了摇头,没把这事同人说。

可她心里藏着事,之后进去伺候云葭的时候自然被她瞧出来了。

彼时云葭已然把香囊做好了。

桌上的草药已经清了一空,她正把香囊往事先准备好的小盒子里放,想着等下次裴郁回来,她再把这东西交给他。

也不知他会不会喜欢。

应该会喜欢的吧。

在裴郁那边,云葭发现自己从来不需要担心什么,好似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极度的包容她,觉得她好。

带着柔软的情意,云葭的几根纤指在香囊上轻轻划过。

正好瞧见惊云进来,云葭便笑着与她说道:“你先把东西放好。”

惊云知晓这东西是给谁的,自是连忙应是。

把东西往里面放好,出来给云葭倒茶的时候,云葭就瞧见了她脸上的神不守舍。

“怎么了?”

云葭颇有些惊讶。

显然不明白才过去短短一段时间,她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惊云刚倒完茶,听到这话,动作一顿,她手里还握着茶壶,迎着云葭的注视,犹豫一番,最终还是没忍住,把先前那事同人说了:“姑娘,我刚才去找罗妈妈的时候,听见她哭了。”

见姑娘神色微怔,惊云抿唇继续说道:“我开始以为是自己幻听,但后来罗妈妈出来,我看见她眼睛红红的,显然是真的哭过。”

她说到这,神色也变得越发担心起来:“姑娘,您说罗妈妈不会有什么事吧?”

云葭听到这早已变了脸色。

这阵子事情太多,她倒是忘记罗妈妈的事了。

这世上能让罗妈妈掉眼泪的人和事并不多,而如今家里一切都好,也没什么值当罗妈妈难过的,那么只可能是她的那些家人。

云葭之前就想过要好好把罗妈妈的家人整顿一番,以报罗妈妈前世被人不公对待的遭遇。

但这事其实也不容易,那些人并不是与罗妈妈毫无关系之人,相反,他们比她与罗妈妈的关系还要亲密,一个是她的丈夫,另两个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女,身上血缘牵绊着,哪里是她说能整顿就能整顿的?

而且之前他们一直安安静静的也并没有犯什么事,她也不好只顾着自己的心情去对他们做什么,一个没弄好,难受的还是罗妈妈。

她也想过,这一世,家里没出事,罗妈妈也一直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妈妈,她那个丈夫和儿女或许不会像前世那样苛待妈妈。

可如今看来,是她错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让罗妈妈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了。

“妈妈这阵子可回家去过?”

云葭沉吟许久之后问惊云。

惊云仔细想了想,摇头:“妈妈这阵子一直没回去过。”

云葭闻言又沉默了片刻,她浓睫微垂,长指则轻敲桌案,未过多久,云葭便沉声与人吩咐道:“你着人先去打探下罗妈妈如今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惊云也猜想应该是罗妈妈的家里出了什么事,因此等云葭吩咐完,自是连忙就应了是。

“奴婢这就去。”

这事赶早不赶迟,她同云葭说完便准备立刻出去吩咐了。

云葭想到什么忙又喊住她:“着重让人查下罗妈妈那个丈夫还有她那个儿子,两人平日与什么人往来,事无巨细,全查清楚了。”看着惊云望过来时惊讶的眼神,她却并未多加解释,只又沉声补充了一句,“这事先别让妈妈知晓。”

惊云闻言回过神,忙又答应了一声。

“去吧。”

云葭没有别的吩咐了。

惊云诶了一声,出去了。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云葭的脸色却迟迟未曾恢复过来,原先的好心情也彻底消失殆尽了。

……

惊云动作快,没两日就把消息带回来了。

那日云葭刚午睡醒来,喊人进来的时候就瞧见惊云脸上的神色与往日不同,见她神情难看,云葭便知晓应该是罗妈妈那边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怎么样?”

她靠在床上。

睡得太久,她这会大脑还有些不清醒。

惊云便先给她倒了一盏茶,而后便站在床边把先前底下人来报的消息同云葭说了:“之前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

想到下面人来报的消息,惊云的脸色就实在好看不起来,她几乎是艰难地与云葭说道:“贵顺查到罗妈妈那个儿子欠了赌坊一屁股债。”

说到这的时候,惊云面露犹豫,是稍稍停歇了一会,看了眼云葭才继续与她说道:“这事……罗妈妈恐怕也是知晓的。”

见姑娘面上情绪并未有什么变化,惊云才又继续往下说。

“之前她那个儿子上门来找过罗妈妈,恐怕就是来问罗妈妈要钱的,赌坊那边说林东有一回一口气就把之前欠的债都给还上了。”

“没想到这才过去没多久,他那就又欠上了!”惊云说到这咬牙切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他素来是个没本事的,这回肯定又是来找罗妈妈伸手要钱了,要不然罗妈妈那样的脾性怎么可能会掉眼泪?”

她自小就跟在云葭身边,也算是被罗妈妈看顾着长大的,对罗妈妈,她自有一份情意在。

罗妈妈平日为人是严肃了一些,但对她们也是真的好,尤其是像她们这样从小就跟在姑娘身边的人,过去哪个没被罗妈妈照拂过?

而她们九仪堂里的人,哪个对罗妈妈不是又敬又爱的?不止九仪堂,其余人也是一样的。

没想到罗妈妈家里竟然是这样一个情况。

罗妈妈自己出色,从前在宫里照顾太妃,是太妃身边的女官,太妃没了之后,又到了他们姑娘这边当姑娘的奶娘和教养嬷嬷……这么多年,国公府内谁不夸她一声有本事?偏偏自己的丈夫是个顶没用的,好逸恶劳,家里那几块地也都是干一阵放一阵的,全靠罗妈妈那点月钱过活,连带着一双儿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那个儿子比姑娘还要大一些,却还是文不成武不就,一点本事没学到,吃喝嫖赌倒是样样都会,在外欠债还不出就来找罗妈妈伸手要钱。

女儿呢?

家里的事是一点都不管,可要是婆家受个什么委屈准是要找罗妈妈来哭的,又是要罗妈妈给她撑腰,又是要她给拿钱哄丈夫开心。

这一家三口拿着罗妈妈的钱,却从来不知道心疼罗妈妈,一个、两个全都是喂不饱的白眼狼!

这让人如何不生气?!

刚从贵顺口中知晓这事的时候,惊云气得差点没直接骂出声,好歹忍住了,脸色却端得是奇差无比,一路走来,都有人看她。

云葭听到这话一时无言,她手里仍握着那盏茶,沉默片刻后忽然问道:“还有别的吗?”

“别的……”

惊云却忽然变得迟疑起来。

的确还有别的,但那样的腌臜事,她实在不愿意说出来脏姑娘的耳朵。

云葭见她这样,便知道林大河应该已经跟那个姓方的寡妇勾搭到一起了,她本以为这辈子她家没有倒台,林大河做事会收敛一些才是。

现在看来并不是。

这人看着老实,可私下做的那些事却没一件跟老实沾边的!

明明也是农民出生却一点都没有刻苦勤劳的品性,早早就在家里当起了闲老爷,明着是拉扯一双儿女长大,没有时间做别的,其实就是好吃懒做,仗着罗妈妈在她这边说得上话,也仗着罗妈妈对那双儿女有亏欠,所以就安安心心在家当起了老爷,没钱了就问罗妈妈伸手拿。

现在好了。

儿女长大成家了,他又起了花花肠子,跟别的女人勾搭到了一起!

云葭心里不免生起恶气。

自她有记忆始,罗妈妈就陪在她的身边了,可以说就连她爹都没罗妈妈陪她的时间长,这么多年,她早就拿罗妈妈当家人看待,万万没想到罗妈妈真正的家人却敢如此欺辱她!

若说林东赌钱是没本事又好吃懒做。

那么林大河敢找别的女人,还敢用罗妈妈的钱去养,就是真的杀千刀了,即便剐他千刀都不为过!

“说。”

云葭的脸色已然彻底沉了下去。

惊云少见她这样,心脏都情不自禁狂跳了一下,到底不敢再隐瞒,她低头道:“那个林大河跟同村的方寡妇勾搭到了一起……”

这短短一句话,她却说得格外艰难。

云葭握着茶盏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能感觉到惊云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大约是在紧张她此刻的心情,云葭强行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情绪,沉声问她:“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惊云听到这话忙道:“就贵顺跟奴婢知道,您放心,贵顺知道事情轻重,不会乱说的!”

说完被云葭看了一眼,惊云忽然意会过来姑娘问得可能不止是这个,忙又添了一句:“村子里也还没有什么人知晓,那林大河还是有点脑子的,知道罗妈妈在家里的地位,不敢明着做这些事,如若不是贵顺昨儿夜里一直待在西河村,恐怕这事还真挖不出来。”

她实在难掩心中的怒火,说完又没忍住道:“那林大河真不是东西,竟然敢背着罗妈妈做这样的事!”

云葭听到这,也不知该庆幸还是什么。

罗妈妈性子傲,若是让她知晓她的丈夫在外有人,还被其他人知道了,那她以后还能抬起头吗?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再让罗妈妈跟前世那样。

只是这事究竟该怎么做,她一时也有些想不好。

惊云见她脸色也不大好看,知姑娘此刻必定生气,遂小心翼翼问道:“姑娘,这事该怎么办,咱们总不能任由罗妈妈被他们这样欺负!”

云葭岂会不知?

她比任何人都恨不得狠狠处置了罗妈妈的那个丈夫和儿女。

但也知道对罗妈妈这个年纪的人而言,脸面和名声都很重要,或许她也怕麻烦她,所以前世才会至死都不肯把消息透露给她,任由自己被那几个畜生磋磨至死。

家丑不可外扬。

可这样的人哪里配做罗妈妈的家人?!

若是不把这事趁早解决了,任由事情这样继续发展下去,那一家三口迟早会把罗妈妈的血都给喝尽!甚至还会把她的皮肉都给扒下来,榨干她身上最后一丝可以利用的东西。

这样想着,云葭也没再犹豫,沉声发话:“你去把罗妈妈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