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儿堵着气,挑选稍微干净点的地方,一路游曳到洞穴中央的位置。
然后一下子变大,把正在土疙瘩上蹭痒痒的好几头野猪们差点吓瘫在地,张嘴发出杀猪似的嚎叫。
整个洞穴顿时都乱了起来,野猪们受到惊吓,一股脑地往洞外冲,直对着凤澜与齐景渊而去。
凤澜赶紧捂住口鼻,扑进齐景渊的怀里,被他拦腰抱起,一跃闪到树上,避开蜂拥而至的野猪群。
与此同时,小三儿的巨尾一甩,咔嚓一声,瞬间将那脏兮兮的土疙瘩抽飞出去。
只留下一个血红色的、参差不齐的断面在地面上竖立着。
而抽飞出去的那一大块土疙瘩,狠狠砸在跑在最后的一个野猪屁股上,砸得它一个趔趄,凄厉惨叫。
其他的野猪们跑得更快了。
凤澜原本想要忽悠一下小三儿,让它不要带着情绪干活。
然而下一秒,当那土疙瘩在凤澜他们眼前翻滚而过的时候,凤澜眼尖地看到它的内里是血红色的,而且断掉的平面上竟然有字。
等那脏兮兮的血玉台停住,两人落在它的旁边,凤澜端详了一下,是三个字。
她戳戳齐景渊毫不心虚地问道:“这什么字?”
齐景渊辨认了一会儿,语带笑意道:“鉴临台。”
凤澜假装没有看到齐景渊眼里的揶揄,转身走开。
她掩住自己的口鼻,向野猪群的洞穴里探看。
那里已经没了小三儿的踪影,估计是又跑去洗澡了。
而在她弯下腰后,还真的看到了洞顶上垂下的铁链。
只是那铁链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凤澜拧眉,这里的尸体哪里去了?
恰在这时,敢死队二号闪身出现,道:“尊主,洞穴内的血玉台上挖出来后,有字。”
凤澜道:“什么字?”
“上书‘定落台’三字。”敢死队二号回道。
凤澜自言自语道:“定落台?鉴临台?”
这么咕哝了两句之后,凤澜的关注点突然就偏了。
她眨眨眼,问道:“你认字啊?”
敢死队二号被问愣了一瞬,“会的,有教。”
凤澜有一点点尴尬,顺嘴道:“那你们的机制还挺完善哈。”
“要传信,为了看懂任务内容和主子的密信,以及回信。”敢死队二号直愣愣道。
齐景渊笑了一声,却遭到凤澜的一个白眼。
她强行挽尊,“我只是认得字与他们不同而已,这样我们以后传信连加密都不用,根本不会有信息泄露的危险。”
“而且只要别人不知道我不识字,就可以省去很多阴谋啊,比如,有人假借我的名义给你传纸条,你一看就知道是圈套了对不对?”
凤澜不想与他纠缠这个问题,说完就不再搭理他。
对着敢死队二号一指地上的土疙瘩,道:
“这里也有一个地下洞穴,回收这里的血玉台。”
敢死队二号垂头看了一眼,“血玉台整个有七尺高,下面还有好大一截。”
“这么大?”凤澜来了兴趣,“走,阿渊哥哥,我们去看看。”
——
他们到达时,太阳已经快要爬到头顶。
此时,完整的血玉台正放在洞穴外的空地上,凤澜发现这东西并不是截断之后才能看到字。
反而是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过去,都能看到字,而且看到的永远都是字体的正面。
柱体表面一片平滑,没有一点儿凹凸痕迹,那字仿佛天生就长在里面似的。
奇也怪也!
又过了会儿,齐景渊问道:“肚子饿不饿?”
凤澜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午时,于是道:
“有点,我们先回去吧,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结果。”
齐景渊点头。
即将离开的时候,凤澜忽然想起什么,又对敢死队二号吩咐道:
“从这里往北走一个多时辰,有一片长满了椴树的山坳,你们在那里找一个犄角旮旯给松松土,五米宽一米深就行,记得派人盯着。”
“是。”敢死队二号躬身回道。
——
凤澜与齐景渊刚一踏进茅草院子,身后就传来一声呼喊。
“老大!”
凤澜转头回身,正好看到从远处飞快跑过来的罗诚继。
她的嘴角抽了抽,这熊孩子是天天没事可干吗?
“你怎么过来了?”话刚出口,凤澜便扬起了眉毛,语调调侃,“还搞得一身土,跟人打架啦?”
罗诚继嘿嘿傻笑,“哪呢呢!有事从来都是小弟上,我在后面压阵呢。”
凤澜无语,这有什么可骄傲的!
“老大老大,你家的宅基地下来了,工人们正准备开工呢,你们有个章程没有?”
恰在这时,村长带着几个人也过来了。
“凤澜丫头啊,这位是土地司的刘管事,可是等你们一上午了。”
凤澜一听是这事儿,立刻将人请进院子。
刘管事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拿出早已经写好的契书,全程客客气气的。
契书一式三份,等凤澜按下手印后,分别由土地司、村长和凤澜各自保管。
收好契书后,众人便要告辞离去,除了罗诚继。
快要走出院门的时候,刘管事突然脚下一歪,差点摔倒。
还是一直跟在凤澜身边的齐景渊,扶了他一把,他才站稳。
这人好一番道谢后,方才离去。
罗诚继见人都走了,喜滋滋跑上前,邀功道:
“我早早就派人盯着了,他们今天一大早就赶来了凤家村,我还没见过什么时候土地司的人这么积极过,这都是我老大有面子,你可是县令夫人的救命恩人来着。”
凤澜饶有兴趣地眯了眯眼,“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