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顺着凤澜的视线看去,回禀道:
“现在临安县里很乱,到处都是准备逃难的人,人多眼杂,我们便带着那人提前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又道:
“说来也是奇怪,外面都乱成那个样子了,凤家村的村民倒是十分平稳,甚至还有不少人往凤家村这边跑。”
凤澜挑了挑眉,调侃道:“难不成这里还是个风水宝地?”
“说不好还真是。”影一认真道。
他这话一出口,反而让凤澜愣了愣,只是还没想出什么,便听到了小赐儿的哭声。
凤澜快步进屋,抱着小赐儿重新回到桌边,轻轻哄着,还把影一递上来的小奶瓶给他。
很快他就不哭了,一边喝奶,一边时不时看齐景渊一眼。
凤澜用湿布巾轻轻擦干净脸蛋,说道:“小赐儿也被吓到了吗?爹爹没事,很快就好了,乖。”
“嗯,爹爹坏,追追。”小赐儿咽下嘴里的奶,对凤澜告状。
“对,你爹爹可坏了,老叫人担心。”凤澜也一脸控诉地瞪齐景渊。
齐景渊见这一大一小凑在一起,都用大大的眼睛瞄着他。
不由勾唇浅笑,保证道:“下次绝对不受伤了。”
凤澜点头,心里却想着,该给阿渊哥哥提升提升身体素质才行,不然就是个大拖累。
这时,影二吆喝一声,“开饭。”
影二还贴心地给小赐儿蒸了个蛋羹,吃得他小嘴吧唧吧唧的。
——
与此同时,深山的洞穴内。
红发少年和满面冰冷的少女正守在洞内的石床边。
石床上躺着地正是之前被凤澜重伤的黑发少年。
此时,他面容惨白,嘴唇干涩,只有胸口那微不可见的起伏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他娘的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直接洞穿了燕苍的心脏,若不是有族中秘药,这会儿他就该是个死人了!”红发少年压低声音怒吼道。
“你冷静一点,现在应该庆幸燕苍跑得够快,否则他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冷面少女越说语气越冷,看着石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脸色也是前所未有得难看。
“敌人出乎意料的强大,我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将燕苍伤成这个样子!”
红发少年在洞壁上发狠地捶了一拳,厉声道:
“我才不管他们有多强,连杀我族两人,更是伤了燕苍,燕苍可是少族长,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冷面少女瞪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就听见石床上传来一道微弱地斥责声。
“住口,燕奇,你的火爆脾气该改改了。”
“你醒了!”被称为燕奇的红发少年惊喜道。
冷面少女眼中也露出一抹放松,上前几步,小心地将燕苍扶了起来。
“咳咳咳,去把那人叫来。”燕苍对燕奇说道。
燕奇想要劝上一句,但嘴巴开合了几次,却还是出去叫人了。
燕苍那说一不二的性格,连族长都拿他没办法,何况是他!
“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冷面少女边递上一杯水,边问道。
“是……那个女人,”燕苍眸色晦暗,“她也是魂力修者。”
一直表情冰冷的少女眼睛猛然睁大,震惊地捂住嘴巴,惊叫道:“怎么可能?她不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压低声音道:
“她不是早就被剥夺了血脉之力吗?怎么……这也不对啊,就算真的觉醒能力,也不该是魂力啊,难道不应该是……”
“咳咳,我也不知,不愧是天道亲手养大的女儿,死前设下重重限制,阻碍我们的大业,就连被老祖拿捏了出生,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得自保之力……”
说道此处,燕苍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挫败。
以前自己的那些傲然和优越感,早已在那一箭中被射得荡然无存。
“燕雪,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啊。”
燕奇挠了挠后脑勺,不太明白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山洞里的气氛就不对劲儿了呢。
黑袍人跟在燕奇身后进来,却不敢多看,行礼后便安静站在洞口。
“你今夜趁那些人不注意,将第八座法台挖出来,绝不能落在他们手中。”燕苍语气冷厉道。
黑袍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禀报道:
“大人,那些人今夜已经摸到了第八座法台位置,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
燕苍没想到那些人的动作那么快,一时有些动怒,扯到了胸膛上的伤口,顿时气息便又虚弱了几分。
黑袍人心下一惊,这位大人受伤了?
然而,此时他更不敢抬头,生怕犯了忌讳。
“不惜一切代价,抢夺第八座法台,若是不可为,直接毁了便是。”燕苍沉声下令。
黑袍人躬身领命,退出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