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澜暗暗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她想到办法了。
刚要跟齐景渊说一说,一扭头,就见男人正温柔注视着她,也不知他看了多久。
唔,他男人就是帅!
一边在心里夸赞,一边伸手摸向他瘦削的脸颊,喜上眉梢:
“这么一张俊脸,幸好没有毁掉,不然多可惜!”
齐景渊轻笑出声,也不去管在脸上作乱的小手,一用力,将人抱坐在怀中,顺势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慢慢揉捏她葱白手指。
过了片刻,他似想到了什么,叮嘱道:
“我在南疆的十几年,暗杀不断,花样层出不穷,京城想要我死的人不少,而且京城不比凤家村,阴谋诡计也多,到了京城多注意一些,不要进了别人的圈套。”
凤澜点头,紧接着便沉下了脸,问道:“你之前中的七日红颜,可找到凶手了?”
瞧着手里泛着粉色的指尖,齐景渊没忍住,放入口中轻咬,垂下的眼中含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诱.惑.之意。
湿.热.酥.麻的感觉似电流一般划过全身,令凤澜心尖处猛地一颤,赶紧扯开手。
侧头看了小赐儿与娇娇一眼,发现他们正滚作一团,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而后,她腮帮子一鼓,在齐景渊的胸膛上,狠狠拍了一下。
孩子还在这里呢,作甚勾引她,能看不能吃,故意馋人是不是?!
仿佛看透了凤澜的小心思,齐景渊不由朗笑出声,声音里满是愉悦。
凤澜翻了个白眼,催促道:“别笑了,问你话呢,凶手找到没?”
他捏着凤澜的脸蛋,又笑了好一会儿,直到凤澜眯起眼睛,眼神不善都盯着他,他才轻咳一声,压下嘴边的笑意。
“没有,对方把所有线索都切断了,做得很干净,不过想我死的人,不外乎就是有利益冲突的皇子、将军。”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道:
“原本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太子,但一年前,东宫走水,太子妃与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一起烧死在那场大火中……但目前来看,太子妃死得蹊跷,而她的孩子却被送到我的手上。”
凤澜看了看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的小赐儿,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你从来不怀疑太子?武德帝只有五个皇子,除了三岁的五皇子,其余四个皇子中,只有你兵权在手,于太子而言,你才是他最大的威胁吧!他要除掉你不是很正常吗?”
车窗外,一阵风过,吹得车窗帘子不断掀起又落下。
“因为太子救过我的命。”
“小时候吗?”凤澜问道。
“嗯,我朝皇子七岁前都是跟着母妃居住,七岁之后才会拥有自己独立的宫殿。”齐景渊科普道。
“我七岁那年,准备迁出母妃宫殿的前夕,居住的偏殿突然燃起大火,我记得那天刚好是个大风天,火势蔓延的很快,我被浓烟呛晕了,困在火中,所有人都觉得我已经死了,放弃了救我。”
“当时只有十一岁的太子听说这事,疯了一般冲到甘泉宫偏殿,执拗地让人冲进去找我,我母妃还在一边劝太子,侍卫们也见那么大的火势,犹犹豫豫不敢上前,结果太子劈手夺了一人手中湿透的棉被,披在身上便冲进了偏殿。”
“因他的缘故,原本已经停止救援的侍卫和太监们都吓疯了,拼了命的救火,侍卫们不敢耽搁,也纷纷往火里冲。”
齐景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神色颇有些漫不经心,但他的眼底却是带着温度的。
“后来呢?”凤澜轻声道,指腹滑过他眼下的肌肤。
她知道他并不难过,甚至有点开心,也许这是他在皇宫之中收获的唯一一点温暖。
“后来,太子找到了昏迷的我,护着我从火里逃了出来,我毫发无伤,而太子的半个手臂都被烧伤了。”
听到这里,凤澜打心里感谢太子殿下对她男人的相救,同时也很担心一国太子这样莽撞,怕是两个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那武德帝处罚你们了吗?还有那场大火,是不是有人要害你?你母妃……”
凤澜想问:是不是你母妃害你?没有那个母亲会在自己儿子濒死之际,还有心思劝别人放弃的,这不是一个正常母亲应有的作为,而且堂堂四妃之首,没道理连几个侍卫和太监都命令不了。
然后,再看一眼齐景渊,她还是住了口。
上一辈子齐景渊就没有一双好父母,没想到这辈子……
凤澜叹了口气,大概这就是父母缘薄吧!
少见她这副踟蹰模样,齐景渊揉了揉她的发顶,说道:“我有你了,怎么还会在乎其他。”
凤澜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嘴里不停地道:“对的对的,阿渊有我了,我会一直陪着阿渊的。”
齐景渊笑着叼住了她的耳尖,用牙齿轻轻碾磨,凤澜身体一抖,原本要拍开他的手,拐了个弯,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两人就这么亲密无间地抱了一会儿,齐景渊才继续道:
“父皇得知此事之后,下令彻查大火的原因,还斥责了太子行事太过鲁莽,禁足了一个月。”
“那你呢?他有没有罚你?毕竟太子是为了你才以身犯险的。”凤澜追问。
齐景渊耸耸肩,说道:“没有,父皇只是让我好好照顾太子,直到痊愈。”
“这么简单?”凤澜瞪圆了眼睛,“武德帝这么宽容的吗?”
“那倒不是,后来太子皇兄痊愈之后,父皇将我叫到御书房,跟我进行了一次谈话,大致意思就是说我这条命是太子救的,以后要尽心辅佐太子,为太子赴汤蹈火之类的。”
凤澜恍然大悟,“原来是在替太子收买人心啊!”
“那大火?”
“最后查出的结果是奶娘因为迁宫的事情,太过忙乱,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凤澜撇嘴,“你母妃,不,贤妃娘娘,她没有受到惩罚吗?”
“罚了,甘泉宫大火,怎么她都是逃不过的,而且两个皇子都遭受了生命危险,本该重罚,但因着她用自己的嫡亲哥哥——战死沙场的镇国公求情,以及还有三岁的四皇子要照顾,所以父皇只罚她禁足一年。”
凤澜一脑袋拱进他怀里,不忿道:“这也太便宜她了!”
然后一想,阿渊才更需要安慰。
于是,她又爬起身,将齐景渊的脑袋强硬地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抚性地在他后背拍抚几下。
“别怕,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欺负你,贤妃和四皇子也不行。”说罢,她又心疼道,“可怜见的,小时候吃了很多苦吧!”
齐景渊闷笑几声,可怜兮兮地说道:“三岁前,母妃待我还算亲近,但有了四皇弟之后,母妃就变了。”
凤澜叹了口气,心软道:“没关系,即便整个京城都是敌人,我们也不怕,大不了全打趴下,我这一身怪力可不是白长的。”
“好,小星星保护我!”齐景渊说完,又补充道,“虽然我常年不在京城,不比其他几位皇子的势力,但这些人想动我也不是容易的事,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给你做后盾。”
“好,那咱们说定了,你给我做后盾,我帮你打坏人,保护你!”凤澜蹭了蹭齐景渊的脸颊,脸上笑眯眯的。
就在两人腻腻歪歪的时候,小赐儿不知什么时候又爬到了车窗边,小嘴巴张得大大的。
“哇!阿娘快看,好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