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恒抽了一口凉气,他以为他们是一国的,却没料到这女人过河拆桥,还想把他淹死在河里。
“不是这样的父皇,她胡说,根本没有的事情,呜……一定是她不想嫁给儿臣,所以想诬陷儿臣,害死儿臣。”
“呜……父皇您要替儿臣做主啊!”
齐景恒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看着着实有些可怜。
凤澜摇了摇头,在心中暗骂一句:蠢货!
“你这混账东西!”武德帝大怒,气得手都抖了。
就这脑子都敢跟外族合作,算计自己胞兄的兵权,他们皇室造了什么孽,才能出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儿!
武德帝的左膀右臂纷纷摇头,四皇子见识之短浅,比卫凌王妃一个女子差远了。
野心是大,可惜没有与之匹配的脑子和实力,真以为卫凌王掌五十万兵权靠的是陛下一纸诏书吗?
那是卫凌王十几年的拼杀换来的众将士的心悦诚服。
退一万步讲,单单卫凌王手下的将军、副将闹僵起来,四皇子他弹压的住吗?
想到这里,御书房内的几人对视一眼,再看四皇子,越发觉得他被贤妃养废了。
将众人的脸色收进眼底,四皇子面如死灰,只能砰砰砰得磕头求饶。
那没骨气的模样,看得人火大,尤其是武德帝,铁青着脸,努力压抑胸中的怒火。
恰逢此时,凤澜适时递上一根一尺长两指宽的教竹棍,劝道:
“父皇,有气别憋着,子不教父之过,四弟该体验一次来自您爱的毒打了,千万不要留情!”
齐景恒目光落在教竹棍上,比不得太傅的戒尺厉害,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要能让父皇出气,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吧?!
于是,他眼含期待又大义凛然道:“父皇您打儿臣吧,别气坏了身子,不然儿臣日夜难安。”
武德帝瞧见他那副蠢样,气不打一处来,丢人丢到外族面前,还蠢而不自知。
真是气煞朕了!
武德帝从龙椅上站起,挽着袖子,对汪福海吩咐:“请洛桑公主回避片刻。”
这明显是要教训儿子了。
“是。”汪福海应了一声,不容置疑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洛桑公主,请吧!!”
武德帝更气了!
人家汪福海一个老太监,对待外族使节都能有理有度,不失分寸。
而这蠢东西竟然还不如个太监!
朕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自我反省中,武德帝缓步绕过御案,握住凤澜高举的教竹棍手柄,将尾端狠狠抽在了齐景恒的后背。
满以为自己能忍受这份疼痛的齐景恒,此刻却痛到怀疑人生。
父皇那一下,仿佛一万根针刺穿皮肉,又扎进了骨头缝。
那一瞬间,灵魂都尖叫着要飞出身体一般。
齐景恒嗷得一声便从地上弹跳起来,面目狰狞,“嘶嘶嘶~好疼好疼好疼……”
不等他喊完,武德帝紧接着又抽了他好几棍子,棍棍到肉,毫不留情。
“别打了父皇,求你了,啊好疼……”
齐景恒边跑边跳,抱头鼠窜,比猴子还灵活。
然而,武德帝是个练家子,教竹棍就更长了眼睛似的,专往弱鸡儿子的背上打。
凤澜抿嘴偷笑,其中的酸爽只怕只有齐景恒一个人知道了。
“你还知道疼!跟外族合作,算计自己兄长,该打!”
“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狂妄自大,没有半点自知之明,该打!”
“别打别打……嘶哈嘶哈……”
“进退无度,哭哭啼啼,全无皇室礼仪风骨,该打!”
“疼疼疼……”
与此同时,贤妃与四皇子妃正在御书房门外徘徊不去。
忽然听见齐景恒的惨叫声,两人吓了一跳,顿时就想冲进御书房内,却被汪福海带人拦在门外。
“本宫要见皇上,你们让开。”贤妃大声呵斥。
汪福海笑呵呵地劝道:
“娘娘诶,您莫急,四皇子是陛下的儿子,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您在场可不好。”
四皇子妃知道汪公公是好意,便扯住贤妃的衣袖,柔声道:
“母妃,汪公公说得有道理,咱们再等一等!”
儿子的惨叫一声接一声,贤妃听得心脏一抽抽得疼,哪里等得了。
她反手狠狠给了四皇子妃一个耳光,赤红着眼睛,骂道:
“没用的东西,本宫的恒儿在喊疼,你听不见吗?还让本宫等,等到我儿死了,你就高兴了。”
话落,贤妃愣了一下,赶紧自打嘴巴,“呸呸呸!本宫说错话了,八方诸神见证,信女是无心之言,切记切记。”
四皇子妃捂脸看向贤妃,委屈极了,刚想开口解释……
却被贤妃挥手打断,不耐烦道:“给本宫滚一边去。”
几道嘲弄的目光投射过来,四皇子妃僵硬在原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正在这时,御书房的大门一开,凤澜一张笑盈盈的俏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都进来吧!”
贤妃愤恨不平地瞪着她,却不敢像对待四皇子妃那样非打即骂。
刚一迈进御书房的门槛,就听见武德帝憎恶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憋回去,你敢再掉一滴眼泪,朕赏你十棍。”
齐景恒畏惧地看向武德帝,想要痛苦地呜咽,却死死堵住嘴不敢发出声音,“呜……嗝……”
“噗……”
凤澜撇开头,齐景渊挑着眉,帮她挡住上扬的唇角。
武德帝:“……”
看过来的众人:“……”
然而,贤妃却是不顾上凤澜的,因为她一眼就看到了武德帝手中握着的教竹棍。
作为用来惩治宫人的手段,她当然是知道的。
就因为知道,她才更心疼啊!
惩戒腌臜玩意儿的东西,怎么能用在她的恒儿身上!
“我的儿啊,你疼不疼啊?快让母妃看看!”贤妃焦急地跪到齐景恒身边。
见到齐景恒持续发抖的身体,脸色突变,“传御医,快传御医!”